“顾统领,你想捉拿本王未过门的王妃?是不是也要给本王一个合理的理由啊。”钟离白显得漫不经心,但是那双桃花眼却是半眯着,露出危险的信息。
顾火自然知道这位南阳王不是什么能惹的主儿,现在的幽州暗中存在着四股势力,各位皇子为争夺储君之位明争暗斗,其中太子南宫龙与三皇子南宫漠这两股势力更是争斗的头破血流。而剩余两股势力,其一是当今宰相李茂,他仗着世代为相,门客遍布天下,独霸一方。但是这剩下的一股势力,便是这个崛起才不过一年多的南阳王——南宫锦。
南宫锦的势力仿佛就像是一夜春雨后冒出的竹笋一样,在人不经意的时候,便成长起来,慢慢蚕食着别人的领地,取而代之,谁也不知道这位年纪轻轻的南阳王是怎么样办到的。也就是这样,所有人都不敢轻视这位年轻的王爷。
所以这也是南阳王的恐怖之处:无声无息,到发觉的时候,已经无人可挡了。
现在朝中局势动荡,李相明显偏向了南宫龙这一派,南阳王迟迟没有表明立场,也有人猜他是想要自己封王。但是今天顾火却是意外的碰见南阳王和三殿下同台,难不成,南阳王已经决定站在三殿下这边了?
顾火看似一身蛮力是个莽夫,其实内心七窍玲珑,无比通透。他听见钟离白的话后,立马换了副口吻:
“是微臣鲁莽了,不知道尹府三小姐是南阳王未来的王妃。祭台倒塌一事与三小姐有所关联,微臣也是奉命前来请三小姐走一趟,配合调查。”
钟离白冷哼一声,倨傲道:“若是本王不答应呢。”
“这……”顾火迟疑了一会,转眼面色带上一丝狠厉:“那王爷可不要怪属下秉公执法了。”
虽然南阳王不能惹,但是不代表着太子殿下就能得罪。况且此次是太子下的命令,太子才是顾火正儿八经的主子!
随着顾火的话音落下,他带来的士兵们纷纷将武器拔出刀鞘,现场气氛顿时肃杀起来,凝重带着杀气形成的对峙氛围,让人大气都不敢喘。
“呵呵,顾统领好大的口气。”在这紧张的气愤中,钟离白丝毫不显退缩,他风轻云淡的把玩着木卉的发丝,斜着眼睛凉凉的看着顾火说。
“南阳王,请你谅解微臣,微臣也是按照上面命令行事。”顾火一咬牙上前一步:
“请你让开,南阳王!”
“你凭什么抓我,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是北羲奸细吗?”南宫漠是这样,顾火也是这样,一上来就要抓她,为什么啊,连个理由都没有?
木卉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三小姐,微臣只是奉命前来,你有什么问题,请去问太子殿下吧。”顾火不想和木卉过多牵扯。
“哈?那你叫太子过来,凭什么他人都不出现,就要抓我,还有没有王法了!”木卉也不是吃素的,一张嘴噼里啪啦的说的顾火脸色越来越黑。
“太子殿下身份尊贵,怎么可能自己来捉拿犯人。”
“哦,太子殿下身份尊贵,本王未来的南阳王妃身份就不尊贵了。”钟离白适时的插了一句:“爱妃说的对,既然太子殿下想要捉人,为什么不亲自前来给个理由。天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普天之下,天子脚下,凡事不该将一个理字吗?”
“就是,你都不知道我的罪名就要把我抓走,你们大家评评理,有没有这个说法的?”有钟离白撑腰,木卉得意的扬了扬眉毛,毫不畏惧的说道。
顾火眼睛抽了抽,他抓人也不是第一次了,今天还真是遇到个麻烦的主儿,要不是碍于南阳王的身份,他管你有理还是没理,冤还是不冤,抓走再说!
现场又陷入新一轮的僵持之中,顾火驻在哪里,退也不是,进也不是,他不动,自然他手下的兵也不敢动。而南宫漠居然坐到一旁彻底旁观起来,嘴角还带着一丝笑意。
这个女人不仅医术与毒术让他吃惊,那一张小嘴倒也是十分伶牙俐齿,这样的女子,他南宫漠还真没碰见过。有趣的紧!
“我们从你房中查到这个,怎么你还不认罪?”就在双方僵持之际,一道娇蛮的女声从空气中传来。
拨开众士兵,王雨面带得意的出现,她扬着手中的一个红色瓷瓶,快步走来过来。在她的身后还跟着尹落雁。
“雨儿,你怎么来了?”顾火一见王雨,眼睛顿时亮了亮,声音不自觉的柔了三分。
“顾大哥,我当然是来帮你的呀!”王雨匆匆瞥了顾火一眼,立马将所有的视线投在了一旁坐着的南宫漠身上,她整了整衣衫,羞答答的朝南宫漠行了个礼节:
“参见三殿下。”
南宫漠抬起眼皮,又垂了下去。见南宫漠没有搭理她,王雨不死心的又自我介绍了一番:“我是御史大夫家的二小姐王雨,三殿下,我们小时候见过的,当时我爹爹带我进宫,我们曾经一起玩过,你还记得吗?”
王雨面带娇羞的看着南宫绝,一双丹凤眼中尽是期待,小女儿的心思昭然若揭,在场的人哪个不能看出她眼中的情愫。
顾华见此,脸色顿时阴沉下去。而偏偏某位男主角对此视若罔闻。
“不记得。”南宫漠面无表情的回答。
王雨当场呆若木鸡,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十分尴尬。
‘噗呲——’木卉忍不住笑了:喂喂喂,这三殿下也太直接了吧,她仿佛看见碎了一地的少女心。
听见笑声,王雨恼火的看向木卉,冷哼一声:“木卉,你现在多笑会,等会有你哭的时候。”她大步的走到顾火面前,将手中那个红色瓷瓶递给顾火:
“顾大哥,这里装着的东西,就是毒死李株的毒药。是从木卉房间内搜刮到的。”
顾火眼神复杂的看了眼王雨,接过瓷瓶,交给了随王雨一同前来的仵作,仵作立马接过瓷瓶打开闻了闻,又查看了李株的尸体后,肯定的说道:
“回大人,这瓷瓶内的毒药确实是李株所中之毒,恕小人才疏学浅,这种毒药小人闻所未闻。”
呵,连仵作都带来了,看来准备充分啊!木卉心中暗自冷笑。
“你当然才疏学浅,因为那是本小姐配置的毒药,这世间独一无二。”木卉大方的承认,神情十分骄傲。
“哟,你这是承认了,你便是幕后黑手,你与李株相互勾结,在祭台上动了手脚,为了避免事情败露,毒害李株,想要脱罪,对不对!”王雨见木卉承认,立刻兴奋叫道。
木卉真是不得不佩服这些人的脑洞:“看来你和马公公都是一样的脑子。”木卉翻了个白眼,真是懒得再解释。
“毒药是木卉所制,并不能代表——毒是她下的。”南宫漠突然开口,真是出人意料。木卉扬了扬眉毛,看向南宫漠:他难道是在帮她?这怎么可能,他刚刚明明还要捉拿她呢!
王雨见南宫漠为木卉辩解,十分嫉妒道:“自然光凭毒药不能代表什么,但是我们还有人证!能够证明木卉是北羲来的奸细,她混入皇宫,就是为了破坏祭祀仪式,好让老天爷降罪于我们南炎!”
哇哦,木卉真是对王雨这个女人彻底无语:都扯到老天爷身上了,亏她想的出来!这么大顶帽子,她可不敢乱戴。谁都知道,这南炎帝把这祭祀仪式看的有多重,光是从他祭祀当天,三步一个磕头来看就知道了。
所以木卉可以想象的出来,祭祀仪式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炎帝是该有多么恼火。天子发怒,可是无人能够阻挡,管你冤枉不冤枉,只有拿鲜血才能平息天子的怒意。
尹落雁自然知道这一点,所以这么大好陷害木卉的机会,她怎么能够错过?在收到消息后,她便立马通知了王雨,从木卉屋内搜出这些毒药作为证据。
“你说的人证是什么?难不成是我大姐吧。”木卉凉凉的看着一旁的尹落雁,心中猜了个七七八八。
“她是其一,能够证明毒药你所制造,意图不轨。其二,最重要的证人,便是他们——”王雨嚣张的看着木卉,满脸尽是得意与恶毒之色。
“来人,将他们带过来。”
话音刚落,两个熟悉的面孔随着士兵映入木卉的眼帘,见到这二人,木卉和钟离白脸色都是微微一变:
是他们!之前从北羲回南炎,经过沙漠与之一起同行的那个商队里的李家父女——李木和他二女儿李莎莎。
李莎莎一脸病容,坐在轮椅上由李木推着过来,她原本俏丽的五官憔悴不堪,眼底戴着青黑之色,她的腿上盖着一张毯子,双腿软绵绵的垂在轮椅下,显然是废了。李莎莎一见到木卉,原本无光的双眼顿时闪现出一种疯狂的情绪,要不是她的双腿不能行走,她现在恨不得冲上前来将木卉生吞活剥。
“是你!是你!!!!”李莎莎精神似乎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她面色扭曲,胸口剧烈的起伏,吓得李木连忙压住她,帮她顺气。
“你来说说看,木卉究竟对你做了什么?”王雨走到李莎莎跟前,俯下身子,用两人之间才能听见的声音道:
“按照之前的说一遍,你便能如愿以偿,亲手将害你的人送入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