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你们两个!”
当木卉推开门后,便看见院子里一片狼藉,雪地被翻滚开来,露出青色的砖面。一旁的花花草草们尽数被折断,枯枝落叶随处可见,真是惨不忍睹。而罪魁祸首的二人仿佛陷入了忘我境地,拳打脚踢的那叫一个热闹,以至于木卉的声音没有任何人听见。
‘啪——’一块碎雪砸到木卉的额头,气的她怒吼:
“钟离白、木雪,你们够了!”
二人这才住手,钟离白见木卉出现在门口,立马飞身过去:“卉儿,你受伤了!”他发现木卉脸上被割了一个大口子,血虽然已经凝固,但是伤口还外翻着,十分恐怖。再看她浑身上下都带着血痕,衣衫凌乱,显得十分狼狈。
“你为什么总是要参和进这些事情中?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啊!”钟离白又急又心疼。
“我没事啊。”
“你看看你自己脸上!上官哓的事情关你什么事,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卷入麻烦之中。”
“我……”
“你马上和初三回南炎!我让墨衣送你回去!”钟离白不由分说,抓住木卉的手腕就要往外走:木卉不能再呆在这里,姜国公那老家伙势必要引起四国纷争,他不杀上官哓是不会罢休的,同样也不会放过他自己,所以必须让木卉离开这里。
“你放手啊!”木卉挣扎着甩开钟离白,也有些气愤道:“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是我现在不能回去,你想四国开战,南炎肯定是第一个遭殃,我就算回去也不安全啊!”
木卉说的话不无道理,如果姜国公的计划成功,南炎将被群起而攻之。
“离白,你不要激动,我真的没事。”木卉知道钟离白是担心自己,她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和他闹脾气,于是,她放慢的声音说道:
“你知道的,从我遇见你那一刻开始,这一切仿佛就冥冥注定了,我是逃不了的。”
钟离白低下头,眼底闪过复杂的情绪,最终他深深叹了口气,一把橫抱起木卉,走进房内:“先治伤再说。”
木卉知道钟离白这是答应了,她不由得笑道:“你不要老赶我走嘛,我可是很有用处的,你瞧,我解了上官哓的毒,这不是正好没有遂了姜国公的意么。”
房间内床上躺着昏迷的上官哓,他呼吸已经平稳下来,除了脸色有些苍白之外,身体并无大碍。钟离白抱着木卉走进房间,却意外的发现还昏迷在一旁的乐正芊。
“她怎么在这里。”
“不知道,这还要问上官哓了。”
钟离白用湿毛巾轻轻的帮木卉擦拭起伤口:“你身上的伤是她干的?”
木卉点点头:“她好像和桃无法学了武功,现在挺厉害的,要不是我有暗器,都伤不了她。”
闻言,钟离白蹙眉,眼底闪过一丝冷意:这个女人真是不识好歹,明明给过她机会,却不知悔改,上一次在滑雪场想要害木卉的估计也是她,看来乐正芊是非要至他的小娘子为死地不可,此人万万不能留。
“先不要杀她,她可能会给我们带来一些情报。”木卉感觉到钟离白的杀意,她阻止道。
“恩,你过来一些,我帮你涂药。”
眼前的男人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目光十分专注的为她涂着药,乌黑的发丝乖顺的垂在一侧,露出一张风华绝代的脸,他靠的很近,近的让木卉心动不已:
果然无论怎么看,钟离白长得都太养眼了。她真希望时间停留在这样一刻,什么姜国公、战争、桃无法之类的全部见鬼去吧!
“在想什么。”钟离白已经帮木卉将脸上药上好,又开始帮她涂身体上伤。
“我在想,我们归隐山林吧,每天过着轻松惬意的生活,这样多好。”不管是权利和还是阴谋,她都不想要再涉及,只想要平平静静的生活。
“好。”木卉没有想到钟离白居然是一口答应下来。
“我随口说说的。”
“卉儿,其实我早有这个想法了。”钟离白将木卉转过来,面对面道:“我根本不稀罕当南阳王,我这些年活着就是为了寻找十三年前我钟家被灭门的真相,想南炎帝还他们一个清白,但是我今天才发现,这是多么的可笑。”钟离白苦笑了一下。
“为什么。你发现了什么?”
“我发现,钟家被灭门的就是南炎帝亲自下的令。”钟离白缓缓将姜国公所说的事情告诉了木卉。
木卉听完十分惊讶,久久没有说话,心中却是掀起滔天巨浪:她没有想到钟家惨案身后居然还有这么一段感情纠葛。南炎帝为了一个女人,不惜牺牲了这么多人的命,而姜国公如今也同样为这个女人,宁愿以整个姜国为代价,搅起世界纷争。
哎,该怎么说呢?天下最难的,不过情这个字吧!
“卉儿,我很想向南炎帝去讨个说法,但是我不想因此被姜国公所利用。”钟离白苦恼道,现在的他不知所措,心乱的不行。
“我知道。”木卉心疼的拥住钟离白,柔声道:“离白,不要勉强自己,也不要让别的人干扰自己。只要你做的决定,我都会支持你。不管你是想要杀掉南炎帝还是除掉姜国公,我都会陪你一起干的!”
“你知道我要杀姜国公?”钟离白诧异道。
木卉点点头:“其实在你走后,南宫漠来找过我,他告诉我的。”这也是为什么木卉坚持一定要来姜国,她不想让钟离白独自一人面临风险,就算死也要和他死在一起。
“卉儿,你可真傻,明知道来姜国会有什么样的后果,还要来。”钟离白心中一暖,嘴角不由得扬起,他抚摸着木卉的秀发,眼底一片深情。
“反正我这一辈子都赖定你了。”木卉笑着一头扎进钟离白的怀中,二人没有说话,感受着这一刻难得的温馨。
“对了,南宫漠还和我说了要杀掉姜国公的理由。”
“哦?他为什么要和你说?”这点让钟离白很是匪夷所思。
木卉摇摇头:“谁知道,那人一看就一肚子坏水的,让人捉摸不透,真别说,和之前的你还挺像的。他说姜国公害死了他的母妃。”
南宫漠的母妃?
钟离白眯起眼睛,脑海里闪过关于南宫漠的信息:“他母妃在南宫漠出身后不久就死了,这和姜国公会有什么关系呢?”
“我曾经听颜清清说过,南宫漠的母亲在世时候,是南炎帝最宠爱的妃子,所以,刚刚听你说了姜国公和南炎帝之间也是因为一个女人而争夺,会不会这两个人是同一人?就是那个笛儿?”
那个叫笛儿的女人是个关键,所有的事情都是围绕着她而发生的。
“很有可能。”钟离白赞同道:“其实从另外一方面来说,要不是姜国公不死心追到南炎,也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事情了,很大程度上来说,是姜国公的执着间接的害死了笛儿。”
木卉接着钟离白话道:“所以说,南宫漠将这一切都归结于姜国公身上,所以要你来杀他,以解心头之恨?但是他干嘛不派其余杀手过来,为什么让你做这件事,你想想你若是被人发现杀了姜国公,这不是会引起战争吗?他到底怎么想的,为了复仇,宁愿连国家都不要了?”
“不清楚,或许事情远远没有这么简单。”钟离白叹了口气,越是深入,越是陷入迷雾之中,解开一个谜题,接踵而来的却是更多的谜团。
“看来,离我们归隐山林的日子任重而道远啊!”木卉苦笑了一下:“不把这些事情查清楚,就算我们不去招惹麻烦,麻烦也会主动来找我们。”
不管是姜国公还是南宫漠,似乎每个人心底都藏着秘密,而这个秘密和钟离白有着莫大的联系,他想要逃避也无法避开。
“卉儿,跟着我,前面的路将长满荆棘。”
“就算鲜血淋漓,我也会跟着你的。”
听着木卉真挚而又肯定的话,钟离白心中一动,就像是一股甘泉缓缓流入心中,将他那干涸的心房填充的满满当当,他情不自禁的低下头,吻了吻木卉的额头。
“哎呦,你们两个还有心思在这里卿卿我我的,害的我找了老半天,担心死个人哦。”门口传来罗晓肖欠扁的挪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