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卉一直尾随在小厮身后,却发现小厮们没有将钟离白送回‘清水苑’,而且抬到了‘玉茹院’内一间客房。
木卉心中诧异,顾不得多想,等小厮们走后,偷偷将门打开一条缝,猫着身子钻了进去。
平日里很难近钟离白的身,想要知道玉珏在不在钟离白身上,现在是最好的时机。
房间里传来浓郁的熏香,木卉环视四周:屋内中央是上好的楠木雕成的桌椅,上面镌刻着繁杂的花纹,镂空窗栏边木质的梳妆台上放着一面铜镜,一些散落的珠宝放在铜镜下面。这里明显是一件女子的闺房。
看样子,二夫人母女是想乘着钟离白醉酒,来个‘霸王硬上弓’啊!
哼,活该,若是娶了乐正含玉那样的女子,以后有他好受的了。
木卉有些幸灾乐祸的想着,她放轻脚步,慢慢靠近那张雕花红木大床。床架上红纱漫漫,床铺上还铺着花瓣,看来这乐正含玉还真是准备充分。
木卉又上一步,她轻轻唤道:“钟大人,钟大人,钟锦?钟离白……”
钟离白竖卧在床榻上,被褥盖在他的胸前。他紧闭着眼,对于木卉的呼唤浑然不知。她又伸出手晃了晃钟离白的胳膊,后者还是没有反应。
看来是醉死了过去。
木卉心中大喜,她大胆的一屁股做到床梆上,倒也不着急找玉珏,而是拾起一片花瓣闻了闻:
“哟,玫瑰花,真香。啧啧啧,这才像个小姐的闺房嘛,乐正芊那里也太寒酸了,还没有我的房间好呢。”她砸着嘴咕哝道,又看向睡着的钟离白:
这个男人可真是张了副好皮囊,明眸皓齿,面若桃花的,嘴唇因为酒水有些水润,性感又迷人。
木卉有些嫉妒的看着钟离白比自己还长的睫毛:“一个大男人的,长得那么好看干什么。现在活该被女人推到了吧。要不是本小姐急着回家,到真想留在这古代看看你被人强上的样子,哈哈,肯定很过瘾。当然本小姐没这癖好,让我看看,我的宝贝玉珏是不是在你这里。”
她掀起钟离白身上的被褥,在他腰间摸索到一个硬物。木卉一喜,连忙拿出来却发现只是一块普通的白玉玉佩,并不是玉珏。
木卉不死心,又伸出手在钟离白的怀里摸索起来。
还是没有,不过这男人的身材可真不错,肌肉十分有弹性,手感很好。
“不可能啊,难道真的不在他身上?”木卉喃喃自语,她又从上到下把钟离白里里外外摸了个遍,还是没有找到玉珏。只在他的怀里寻得一把玉笛,正是那日初遇时,钟离白吹的那把。
木卉气馁的一下一下把玩着手里的玉笛:“钟天目。”
她轻轻念出玉笛尾端刻着的小字。
“你真名叫钟天目?”她好奇的自问自答:“算了,管你叫钟锦、钟离白还是钟天目的,看来我的玉珏不在你身上,那到底掉在哪里了呢?我明明记得昏倒时,玉珏还在身上的呀。”
唉~
木卉重重叹了口气,欲原路返回。就在此时,门‘吱嘎’一声被人打开。木卉连忙躲进床底。
木卉原本以为是乐正含玉提前回来,但是透过床底的缝隙却发现是一双男人的黑靴,来人迈着十分轻微的步伐,一步三停,在房间里四处转了一圈后,直直朝床边走来。
会是什么人呢?木卉待在床底,只能看见来人小腿以下的部分。木卉心里一直在祈祷那人快走,可是没想到,这时门外又传来乐正含玉的娇笑。
站在床边的男人明显一愣,显然没有料到有人来,他踌躇了一会,也猫着身子钻进了床底。床底黑不隆冬的,那人也没有发现床下有人,等他一钻进来,正好与木卉大眼瞪小眼。
木卉更没有想到此人也会钻进床底,她本能的要大叫,却被来人眼疾手快的一把捂住嘴巴,同时一把锋利的匕首抵到木卉脖子上。此人一身夜行衣,脸上蒙了快黑布,头上扎着黒巾,只露出一双黑白分明透着诧异的眼睛。
刺客!
这两个字猛地出现在木卉脑海:这人打扮成这样,不是刺客会是谁?
木卉觉得自己是不是最近流年不利,总是能摊上倒霉的事情。
黑衣人只是诧异了一会,眼里便恢复平静,他眼神示意木卉不要讲话,带有威胁性的晃了晃手里的匕首。
木卉自然忙不咧迭的点头,黑衣人这才松开捂住她口鼻的手,但是抵在她脖子上的匕首却没有放开。
外面,乐正含玉正扭着蛮腰,心花怒放的打开房门,她退下身边的丫鬟,独自一人走了进来。
“钟大人~”她娇滴滴的唤道,见床上的人没有什么反应,她笑的更加欢快。
“钟大人,含玉来了,今晚就让含玉好好伺候伺候大人,等大人明天一醒来,含玉就是大人的人了,呵呵呵呵~”
乐正含玉边走边褪下身上的衣衫,等走到床边,木卉正好看到一双白花花的小腿。那小腿爬上了床,木卉只觉得上方的床板一沉。她有些汗颜:这算怎么回事嘛,她现在被人挟持着来偷听人家的床榻之事?
虽然木卉看不见上方的情况,光是听乐正含玉那骚到骨子里的声音,就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木卉脑子里都开始脑补了,恨不得一探究竟。当然,她的理智还是提醒着她身边还有一个人。
那人似乎也有些不自在,听着上面传来的靡靡之音,居然不自觉的咽了下口水,身体的肌肉紧绷起来,握着匕首的手微微有些松动。
哼,这个好色鬼!木卉见准时机,趁黑衣人眼光本能望向外面的时候,她抵着墙壁突然双腿猛地一踹,借力用力,竟一下子将黑衣人踹出床底。
黑衣人没想到木卉有这么一出,他完全懵逼,直到床上传来女人惊恐的大叫这才反映过来。他一咕噜爬起来,刚巧看见乐正含玉。
“来人呀,有刺客!!!”见黑衣人直勾勾的盯着自己,乐正含玉忙拽起被子遮住,嘶声裂肺的大吼起来。而黑衣人当机立断的破窗而出。
原本为了今晚的事情,乐正含玉早就屏退了整个‘玉茹院’的下人和护卫,现在这一时半会的一个人也没有来。她心中害怕正想出去叫人,突然后颈一疼,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木卉躲在床底只听见乐正含玉‘啊’的鬼哭狼嚎着,却一下子嘎然而止。房间又恢复了平静。
难道是吓晕过去了!!
木卉本打算让黑衣人去当个炮灰,引开护院家丁,而自己再趁乱溜走。没想乐正含玉居然屛退了所有人,但是这样也好,她自己反倒被吓晕过去了。
木卉心里窃喜,机不可失,她迅速的爬出床底准备逃之夭夭,可是没等她站稳身子,突然后领一紧,双脚离地,她只觉得一阵晕眩,便被人扔上了床。
好在床铺柔软,她被摔闷了一下便反应过来,等她直起身子望向前方后,却瞬间如同被点了定身穴一般,动弹不得。
前方不到一丈处,钟离白正眯着眼睛,翘着二郎腿,似笑非笑的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