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周治权
最近,君琳老兄来电来函,告之他已邀请到全国百位友人,共画梅花,并决定出版《韦君琳百梅画集》。在这摄氏40度高温酷暑的季节,得到老朋友的这一好消息,真如一股清风吹来,一扫盛夏酷热,升华友情,共同繁荣我们的文艺事业,这正是君琳兄这一举措的意义所在,远在北方的我在欣喜兴奋之余,特向他表示真诚的祝贺!
我与君琳兄相聚相识仅有一次而已,然而友情却延续了十五个年头,而且还在延续着。这整整的十五个年头,虽说还不算长,如果放在人生最有价值生命阶层中去考察,友情不仅不能算短,而且还具有了非同寻常的意义。每想到君琳兄,他那爽朗率真的性格,那不拘小节的言谈笑貌,都一一浮现眼前,似乎随着时间的拍移,反而更真切更动人了。
人的聚散离合,人们常说这是缘分,我和君琳兄的相识,也许就这样。十五年前的夏季,全国美学会在敦煌召开,有幸和君琳兄同居一室,开始了唯一次十多天难忘的共同生活,由于性格相投,彼此一见如故,相见恨晚。在这段时间里,除开会外,参观莫高窟,寻占阳关,月下攀登鸣沙山,等等,我们都在一起。回想当时情景,我们都正当壮年,那真是纵览千年古迹,尽收大漠风光,抒豪情于满怀,立壮志于方寸,长啸于旷野,情播于古城。每到晚上,我们的居室便成了“会外会”的场所。大家聚在一起,一扫白天正襟危坐的儒雅风度,或躺或卧,或坦胸或赤膊,一切无所顾及,开始了最为有趣味的“清谈”。我说的“清谈”,既无主题,又无倾向,完全是海阔天空,如果说有一个主引的走向,那就是情趣至上。什么古今中外,天南地北,名人轶事,街巷趣闻,均成为我们的谈资,每到尽兴时,君琳兄总是开怀大笑,乃至至捶胸顿足。我曾给大家讲了一个惊险故事,君琳兄立即赠我一个美名——“廊坊.******”,而且这个美称他一直沿用,前不久君琳兄打来电话,第一句话就是:“******,你好!’
敦煌别后,年底便收到了君琳寄来的第一张虎年贺年片,这是他自己设计创怍的,一个胖娃娃,身着冬装,头戴有“王”字的老虎帽,双手举着“恭贺新喜”的横幅,背面还有他设计创作的十二生肖图。从此,我每年都会收到他在“不闲居”
峙屋中设计创作的贺卡。1992年春节时,君琳兄还特意为我画了一幅“红梅报春”
的国画,经装裱后,我一直将它悬挂客厅,以使居室生辉。这多年来,他出版的专著,自己画展的资料以及他亲自参与其他活动资料,总是随时寄到我的案前。从这些资料中,我看到的是一位永远乐欢自信、永不止步的跋涉者,开拓者,我在分享他成功喜悦的同时,也为自己有这样的一位好友而自豪。王安石在《读书有感》诗中,把新知识比作“活水”,很耐人寻味,我想这多年来,君琳所给予我的正是王安石所说的“活水”,它在不断冲刷我自身的惰性和头脑中的陈腐观念,从而开阔视野,增强信心,去探寻生活的真谛。
君琳兄喜欢交友,善于交友,广于交友,这方面我有切身感受,凡同他打过交道的友人,也都会有同感。我们在敦煌分别时,曾有“苟富贵,勿相忘”的戏言,而今事业有成的他,仍“以百川纳海的胸怀,广交新朋,不忘故交,仅这一点就不能不令人折服。通过阅读有关君琳兄的材料,除珍重友情外,他同样重师情、亲情、乡情,这些都是他身上令人炫目的光点。他对恩师钱君匋先生的谦恭,对生母的怀念,对继母的尊敬和尽孝,对家乡父老的热爱,所有这些,无一不令人感动,甚至动撼心灵。我每想到君琳兄,似乎总有一种人格的力量感染着我,在敬佩之余,也使自己的心灵得到净化。我长君琳十岁,和君琳交往这多年,却常以“兄”称之,这并非一般意义上的尊称,这之中确实包含着我对他的敬意。
秀才人情纸半张你我辈之交,只能如此。虽如此,但有情在,似又高于一切。”这是我给君琳兄信中说过的话。
不论师情、亲情或是友情,“情”于人生,确实高于一切。人在社会中,生活的充实,前进的动力,情在其中的作用,不仅不能低估,而且还能跨越时空,走向无限,我写的这篇短文,所以用“敦煌一晤面,绵绵不了情”为题,想到的正是这些。
君琳兄在事业上是个勤奋的人,“不用扬鞭自奋蹄”这句话,用于他身上再贴切不过了。如今,他已过“知天命”之年。收获期已到,前半生的辛劳汗水,必然会换来累累硕果。
新世纪、千禧年已经降临,国家昌盛,事业繁荣,新的时代为有志者提供了施展个人才华的广阔空间,在这充满诱惑力的时代背景下,我祝君琳兄在艺术创作道路上取得更大成功!
愿友谊之树长青!
2000年7月19日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