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了……”
只听那个阴森冷然的声音笑道:“她不走你就不要勉强她嘛!长清老儿,倒是要恭喜你收了个好徒儿!”
长清听罢放下手中的小刀,此时此刻,罹九天平静的端坐在轮椅上,眼皮半点没掀,平静地似乎没有听到半点声音。
流景的一颗心早已提到了嗓子眼,药红衣她果然追过来了。这时只见长清将她拽到屋子的一角,用眼神示意她和红书与绿芙等人先带九哥离开。
压着嗓子道:“药红衣,你我的恩怨与旁人无关!”
“呵呵,你说的是不错,可我偏偏不会如了你的意!一年一次的约定,不如今天就做个了断!”只见屋外一人正漫步进来,身着红色绫罗锦绣长衫,人未近前,香风已至。
长清面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愠怒,冷声道:“的确是该做个了断了!”
药红衣似笑非笑似嗔非嗔的睨着他,声音不乏带着怨憎:“司徒长清,别怪我今日对你无情,若不是当年你和白发三千作出对不起我的事情……”
长清闭了眼,不语。
药红衣神色顿时变得凛厉起来,冷哼一声道:“怎么了,说不出话来了吧!”
就在此时,谁也没想到药红衣已经向长清出掌而来。
“快带天儿走!”长清面色一变,拂袖向药红衣拂去。
红书和绿芙见状匆匆的赶到罹九天身边,红书将书柜上的暗道打开,朝罹九天焦急的道:“主子,还是暂时先避一避吧!”
虽然每次药红衣来找师尊报仇时都是点到为止,两人也只是在不断的斗法,从来没有真正出招过,可是如今看来,那药红衣似乎来真格的了!
罹九天用眼神回望着流景,示意她跟过来,那边长清与药红衣正打的激烈,明显,长清在故意拖住药红衣,好为他们争取离开的时间。
流景避开罹九天的视线,叫了红书两人快快将他推往地道的方向。
“这是你我之间的事,与他们无关,你何苦要牵连到无辜的人身上?”长清与药红衣一边缠打一边忿忿的说道。
“那个臭丫头白偷学了我的奇门术数,又多管闲事,还是好好让她睡一觉吧!”
嘴里一边说着,一边朝流景攻去。此时此刻罹九天已经被红书和绿芙带离了这里,流景总算是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却见药红衣的招式朝自己劈来,一时不知如何躲开,正愣愣的站在原地之际,长清连忙闪身来到她面前化解了那袖子里暗藏的杀机。
长清冷喝一声道:“药红衣!你实在太过分!以你的身份何必对一个小丫头动手!”
药红衣闻言媚眼瞟了长清一眼,忽然一改刚刚的暴戾之气,柔声道:“你既然不让我动手,那我自然不会动手!”
说完轻轻收回衣袖拂了拂身上的尘土,还极力做出风姿嫣然的媚态。
长清不为所动,看了看虚惊一场的流景,正色道:“药红衣,咱们今日还是将过去的恩怨都一笔了结了吧!”
药红衣眼中闪出一丝幽怨,恼恨道:“一笔勾销?司徒长清,你为了躲我这么多年了也不肯以真面目示人!我们斗法也斗了这么多年,如今你还不肯以真面目见我么?”
流景在一旁听了这话抬头瞧了瞧长清,心里暗想,难道他易了容?不过细细想来也对,自己脸上带着的这副面具不也是他交给自己的嘛!
听了药红衣的话,长清不以为然的道:“药红衣,我并没有躲你!当年你为了要报复我将白发三千打落了悬崖,至今下落不明……我不想再见你!”
白发三千?
这一次流景确定是没有听错了!神色怔仲的看了看二人,见他们脸上清白交错,心中明白了一大半,原来当年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致使他们分道扬镳的!
药红衣面上浮现出一抹哀戚,神色异样的看着长清:“你越是不想见到我就越是出现在你面前!如果这次你输了,就跟我回驱魔谷,我要你永远做我的奴隶!”
长清缓缓摇了摇头道:“好吧,如若我赢了你,你就再也不许出现在我的面前来纠缠我。但我若是输了,如不跟你走就当自刎以偿当日之誓言。”
药红衣恨恨道:“司徒长清!你宁愿死也不愿与我在一起么?”
长清目光坚定的点了点头。
“好!那我就成全你!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药红衣眼中精光大盛,双掌一错,身形如穿花蝴蝶般向长清飘过去。
“站远些!”长清低声嘱咐完流景便向着药红衣迎了上去。
一时只见室内人影飘忽。流景压根看不清两人的招式,倒是阵阵凌厉的掌风压得她透不过气来,只得尽量站在屋子一边提心吊胆地观望着。
长清原本擅长的医术,武功其实并不怎么高强,原本与他武功不相伯仲的药红衣此次却功力猛赠,招式怪异,渐渐的长清有些不支。只是怎么也腾不出手来施毒,只能仗着轻身功夫身形闪躲,形势堪危。
药红衣却轻松自如,脸上带着模糊温柔的笑容,仿佛只是在与长清练武过招,哪里有一点以性命相搏的架势。
流景虽然看不清两人之前的招式变化,但长清被的节节败退还是能瞧出来的。心下一急,想起扰乱敌人心神之法,强作镇定的笑道:“我看前辈的功夫也不过如此。”
药红衣轻蔑的一笑,冷声道:“臭丫头你给我闭嘴!”嘴里说着,手上招式更加狠戾,长清自是应接不暇,情况仿佛比之前还糟了!
长清暗叹自己与药红衣之间的差距,十年前她还不是自己的对手,如今两人真正交手起来自己武功竟然不敌她。想必这么多年来她一心练武,而他生性淡然,又沉迷于医术,如若不是她对他心中还有情,一直没有痛下杀手,只与自己斗法,否则他早就命丧在她手下了。
想起与药红衣之间的孽缘还要追溯于还是大兴国前身的前朝上,那时药红衣的父亲药医奴还是江湖上名不见经传的人物,带着刚刚及弈的药红衣只身来到前朝谋求出路。记得那天刚好是他的妹妹,司徒代清,前朝代皇后怀喜的日子,皇上下令举国同庆,酒过三巡,代皇后和众位大臣的女眷在御花园赏花,兴味正浓时,忽然来了刺客直朝代皇后逼来。当时情况紧急,而皇上和臣子们正在殿上畅谈国事,等到消息传来时,皇上带着一众人赶到御花园,那时刺客已经被人悉数杀死了,而药家父女俩因保护皇后有功被封了爵位……皇上对药医奴委以重任,而药红衣因为是负责保护皇后安全的女侍卫而与他渐渐走近……就这样过了些年的光景,身为骠骑大将军的罹勐却拥兵自重,趁前朝与匈奴打仗之时,以带兵攻打匈奴之名向皇上要了帅印,却在边关持兵不发,匈奴的铁骑在边关叫嚣不已,不断霍乱交接处的村落,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民怨四起,纷纷对皇上抱以不满。罹勐见时机成熟,打起混世太子的名义向皇朝发生了战争,当时身为御前侍卫长的药医奴却和罹勐里应外合……
破城那天,前朝皇宫内逃的逃,死的死,代宫也发生了一场大火……代皇后以及十来岁的青鸾公主被困在里面……大火整整烧了三天三夜,终于在第四日的时候下了场大雨,雨水将汹涌的火势熄灭,他在废墟中不断挖着两人的尸骸……终于在一处发现了一具头带皇冠的骨架,他抱着骨架失声痛苦,和那骨架相连的还有一副小骨架,如若不是看到那小骨架的手骨上没有断裂的痕迹,他以为他再也不会有一个亲人在世上了。他的小侄女,青鸾公主,小时候因为手腕脱臼,被接过骨……所以,他确信青鸾公主还在这个世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