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儿姑娘?”芳菲并没有听说过这王府里还有一位叫魅儿的侍妾。这个魅儿究竟是什么人难道比他的四大侍妾还重要?
梦沁脸色变得有些苍白,芳菲这才想起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梦沁姑娘快上坐!”然后忙不迭的给梦沁倒了一杯茶。
梦沁身边的婢女彩青和梅儿则知情识趣的退出了门外,将空间留给了她们的主子。
“魅儿姑娘是王爷前段时间刚接进王府的。”梦沁抿了口茶遂道。
闻言芳菲这才恍悟过来,原来那个魅儿便是他从外面接回来的那个女子。只听梦沁幽幽的声音再次传来:“魅儿姑娘在王爷的心中大概是很特别的,而芳姑娘你,梦沁觉得王爷对您也是……”
“梦沁姑娘想多了,王爷只当芳菲败坏了他的名声,芳菲在嫁进王府之时就已经是不洁之身了,王爷恐怕恨我还来不及呢!”芳菲心中不住的冷笑,那场戏是他自编自演的,可外人自然不会知道内情,都以为她不守妇道。
“芳姑娘想错了!”梦沁一双盈盈目光微闪,芳菲诧异搞不清她是什么意思。
“以前王府里也时常有侍妾被人掳走或是出了什么意外,都没见王爷会如此上心的,芳姑娘失踪期间王爷将近派出了半数的王府家丁出来寻找,更是亲自出城寻找芳姑娘的下落,这等心思王爷真真是没在哪个人身上用过!”
送走了梦沁,芳菲有好长一段时间无法入睡,她想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这样恨她!窗外月明星稀,穹庐之上点点繁星闪烁着,而她却被困在这间屋子中不知什么时候才是尽头。
门‘砰’的一声被人大力踹开,被子被人猛的掀开,她的身子如雨中的浮尘被那人拽了起来,面上刮过一片冰寒,只听来人阴冷的声音袭来:“刖芳菲,你干的好事!”
“嗯”芳菲是这回是彻底清醒了,手按住那人扯在他头皮上的手睡意全无:“王爷这么晚了怎的有兴致来妾身这,不怕这里的晦气沾染了王爷吗?”芳菲嘲讽的声音从那张苍白的嘴唇里滑出。
“刖芳菲!你少想跟本王打岔!本王就知道你不会老老实实待在王府里!”瑾裕脸上阴晴不定,掐着她的手非但不松开还越加用力直拽着她向外脱。她脚上缠的链子在两人争执中勾到了桌脚,瑾裕却仍旧不管不顾的将她向门外脱去。
芳菲心中气结,从来都是这样她不明白他的怒火从何而起,他便已经定了她所有的罪名!而链子则越勒越紧终于将她的脚踝勒出了一道触目惊心的血印。
守在门外的刘杞有些于心不忍:“王爷,王妃的脚!”
“住嘴!他不是本王的王妃!这个女人不配!”瑾裕眼神锐利如冰瞪向刘杞。
“芳菲何德何能配有王爷这样冷血无情的夫君!”女子毫不示弱的声音顶回去,瑾裕怒火中烧回过头阴翳的看向她,这才发觉女子脚踝上的血印,这个女人明明受伤了却还是这样嘴硬,有那么一瞬间心中有一丝动摇,但一想起刚才有人来回报梦沁从她这里回去之后就发现中了毒……他的眼神又再次锐利起来,大掌一挥硬是将女子脚踝上的链子击碎。
届时芳菲痛的几乎要晕过去了,这个男人从来都这样不顾别人的死活!
“王爷到底因何和芳菲动怒!就算让芳菲死也总该死个明白吧!”她相信他的怒火不会平白无故的,一定是有什么原因让他再有机会折磨她!
瑾裕冷哼一声,这个女人还真会装蒜,剑眉一挑吩咐下面的人:“进来给本王好好搜查一遍,每一个地方都不许放过!”
“是,王爷!”几个侍卫立即鱼贯而入顷刻间挤进了这间小屋。芳菲冷眼旁观着只一会就将这里翻了个底朝天。
“王爷还没说究竟是因为什么事来搜查妾身的房间!”芳菲挺直了胸,她不想让人看到她一丝一毫的懦弱。他要看她痛苦的模样,她就非要活的潇洒给他看!
瑾裕眯起眼看着眼前这个倔强的小女人,嘴角滑过一丝冷笑:“梦沁中毒了!”
“梦沁?”芳菲心中一震,她白天还来了这里,现在居然中毒了。看着她眉头紧皱,一脸无辜的样子瑾裕更加恼火。这时一个侍卫上前道:“王爷,属下并没发现任何异常!”
“哦?是吗?”瑾裕一双阴寒的双眼扫向屋内,芳菲不觉冷笑:“王爷以为梦沁的毒是妾身下的?”虽然她嘴上是嘲讽的意思但心中却一紧,梦沁怎么会中毒?这件事十分蹊跷,却将矛头指向自己,一来害了梦沁二来又将凶手推给了自己,竟是一石二鸟的毒计!
瑾裕不答芳菲,却将视线定格在正中央挂的一幅画像上,然后别有意味的看了一眼芳菲大步走了过去。
瑾裕神色阴沉的将包裹绽开,里面是一株干枯了的花叶,他拿起它冷声质问:“这是什么?”
“妾身不知道!这不是妾身放在这的!”事关重大,不是她的她怎么也不会认,让她蒙受不白之冤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接受,她根本就不知道画像后边会有暗格,而他怎么就刚好知道这暗格里放了一个布包?芳菲只觉得喉咙酸涩,猛然抬头看向瑾裕,她不知道是什么让他这样恨她,不惜用梦沁的命来达到羞辱她的目的。
“你这样看着本王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以为是本王故意栽赃陷害你?”瑾裕几乎是咆哮的嚷出来,向来他的情绪都控制的很好,从来没有这样失控过,可面对她时他骨子的的嗜血因子全都激发了出来。
“好!本王这就带你去找梦沁当面对峙,看你还有什么话好说!”他拉起芳菲大步流星的朝梦沁的寝阁而去。
凤翔阁内檀香如故的浓郁,只是那熏笼里的光焰微微荏苒跳动,忽明忽暗间,似要隐去。内阁之内时不时的有人进进出出,一盆盆染着血的铜盆被端了出来。一个侍女因走路太急,猛地上前一个猝趔,铜盆‘叮咚’一声叩在了地上,触目惊心的血水瞬间染红了大理石板。
一双阴佞的双眸射过来,侍女连忙起身惶恐的道:“王爷饶命!”
瑾裕懒得再看地上的那一摊血暗含警告的眼神示意芳菲跟上来。芳菲双眸看过去,盯着地上那一滩血渍,目光中有着不可置信,也有着一丝丝萌生的恨意,她却只是垂首不语跟在瑾裕身后走进了内阁。
瑾裕一袭华贵隽永的墨色长衫,赫然出现在内阁的门口,黑色的眼眸中没有一丝温度,只定格在床塌前忙碌的身影上。
淡紫色的流苏将塌上的女子罩在里边,阻挡了人们的视线,但也能想象出来中了剧毒的女子想必此时定是身体承受着巨大的痛楚。
守在外首的男子青色的衣衫,一手拿着银针另一首则为女子伸出来的手诊脉,温润的脸上已经溢出了点点汗珠。
芳菲望着那男子的背影却有一瞬间的怔仲,清丽的眼眸中闪烁着。站在她旁边的男子略有察觉,眼眸半眯:“冷鸢,梦沁怎么样了?”
冷鸢!芳菲胸口一窒,不知用的是怎样一种心情看着男子将那一双在记忆中抹去不掉的脸庞微微侧过来:“裕,实不相瞒梦姑娘的情绪并不乐观。”他的语气还是一贯的清冷。
“冷大哥!”再真正确定来人的身份时芳菲再也顾不得什么欣喜若狂的跑上前去,唇里荡漾着让人刺目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