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姐姐放心,我相信子渊绝对是爱我的。”说到这点,杜芸雯顿时自信一笑。
“那就是坊间传闻果是事实?”茹妃疑道。
杜芸雯一愣,随后明白她指的是什么,脸上露出一丝古怪,随后低笑道:“姐姐也说了是坊间传闻,那就肯定作不得真了。”
不能人道?若说没有六年前那件事,她不敢下定论,但如今,她完全可以确定慕容子渊正常得很。
“那我倒是不明白了,他为何要不碰你。”茹妃心中不禁疑虑,看着她眼神微微闪烁。
杜芸雯一时语塞,事实上,她自己也想不通,又或者,是不愿多想。
若说因为成亲那晚,她的月事扰了他的兴致?那也不应该。
还是说,她拿着他答应过的话不放,让他责罚了洛书颜而对她心生不满?
应该也不会,她并未说要他如何,只要表面上过得去,她便不能说什么,那打板子还是他自己提出来的。
茹妃看了她一眼,见她凝神苦思的模样,遂叹道:“罢了,谁叫你是我妹妹,我这做姐姐的不帮你,还有谁能帮你。”
起身下了榻,打开柜子取了个锦盒过来,打开之后又从里面拿出一个精致的小木盒出来。
杜芸雯不知她要做什么,见她将木盒装得这般仔细,不由好奇地盯着那盒子。
茹妃瞟她一眼,将手中木盒打开,两根纤指掂起一小粒白色的药丸放到她手中。
杜芸雯不解:“这是什么?”
书颜坐在梳妆台前,铜镜里映着在她头发上捣鼓着的那双手,她的眼睛却盯着脖子上的那个伤口。
不深,只是皮外伤,经过一夜已经凝了血,但在白皙修长的颈间却是分外明显,一抬头便能看到。
碧荷没让她失望,她昨晚回来之时刻意低了头不让她看见,不料这小妮子眼睛贼尖,还是发现了。
紧张是免不了的,紧张完了之后便是刨根问底,之后便是长时间的唠叨,说什么坐个马车怎么也会受伤,那马车上也不该有尖木头钉子才是呀,回头她得跟林总管反映反映等等等等。
她不怕碧荷去反映,林启知道怎么应付。
她只是在想,慕容子渊什么时候给她解药,否则那毒要是提前发作了,她眼睁睁地看着身上的肌肤一块块烂掉,还流着脓血,继而露出森森白骨,岂不得发疯。
“小姐,快看,这哪来的鸟,这么漂亮。”正自我遐想间,碧荷一声惊呼,打断了她的白日恶梦。
书颜抬头看去,果见一蓝色鸟儿立于窗子上,细小的爪子牢牢地抓着窗棂,乌黑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瞅,见她看去,黄色的尖尖小嘴立即啾啾了两声。
她顿时惊讶地走了过去,那鸟儿见势扑愣地朝她撞了过来,她忙伸手接了。
等放到了手心,才觉出这鸟儿为何会有种熟悉感,那身上的羽毛柔软而华美,明艳得如同蓝宝石。
这蓝羽,她曾见过。
脑海中瞬间浮现出那个翩翩如临风玉树的风流公子来,心中一动,她便低头去扒拉那鸟儿的腿脖子。
电视上不都是那样演的么,但凡通过鸟类来传递信息时,通常都是把信条绑在鸟的脚上。
事实证明她那些电视没有白看。
书颜费了半天劲终于从那鸟身上取下一个极小的竹筒,又两眼盯得发酸才从那细筒里取出一个卷得比牙签还细的纸条,再极为小心地慢慢展开。
碧荷贴在她身边又期待又害怕,生怕惹上什么祸事般,可又急得跟什么似的,连连催着她快一点。
书颜有些好笑,却也有些好奇,那男人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写了什么,写了什么?”碧荷引着脖子,努力想要看清上面的字迹。
上面的字写得极小,用的应该是最小号的狼毫,但字墨却是笔走龙蛇,力透纸背,甚有气势。
书颜凑近看了半天,随后慢慢地展了笑颜。
“小姐,上面到底写了什么?”碧荷急得不行,再怎么伸脖子也没看清上面的字。
书颜把条子一折,随手放入怀中,睨她一眼,“又不是给你的条子,你急个什么。”
碧荷气恼不过,将手中的梳子重重往桌上一撂,噘嘴道:“不看就不看,我才不稀罕。”
“哟哟,还生气了?”书颜将脸凑到她跟前,啧啧有声,“小姐我还不知道咱家碧荷的脾气这么大呢,这可叫我如何是好,以死谢罪怎样?”
碧荷“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又立即板住脸,扭头不看她。
“呀,气性还挺大。”书颜左右来回地打量着她,见她又想拉着脸又想笑,摇头道,“想笑别憋着,别跟那程然一个毛病。”
“谁跟他一个毛病了。”碧荷马上出声反驳,“那人就跟一毛猴子似的,谁要跟他一样。”
书颜一听这形容,禁不住一乐,若程然是一毛猴子,那也应该是这天底下最英俊的毛猴子。
“行了,不跟你磨嘴皮子,你家小姐我有事要出去一趟,若有人来你就说我在里面睡觉。”她笑着拍了拍她,又去柜子里的匣子里取了些银票带身上,以防不时之需。
虽然不会有用到它们的时候,但备着总是没错的。
“小姐,你要去哪里?”碧荷双眼发亮,也不置气了,巴巴的扯着她,“带我一起去吧,我自个儿待在府里都要长虫子了。”
“这次不行。”书颜摇头,见她一脸失望,只得又加了一句,“下次吧,若是无事便带你出去逛逛。”
瑞王府。
书颜正抬头看着门邸上这黑底描金的三个大字微微晃神,只听得一阵骏马疾驰声,还来不及作何反应,身子已凌空腾起。
她惊呼一声,双手胡乱地攀着能让她身体稳当的物什,扭头看去,却是张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此刻那脸上正挂着欠扁的笑容,欣赏着她的惊恐慌乱。
“慕容子修,你做这种事之前能不能先跟我打声招呼?”她低吼。
那人却笑得张扬恣意,只是催了马一刻未歇地往前跑。
马蹄声依旧,身旁的景物快速倒退,书颜却并不觉得颠簸得厉害,疑惑间定神一看,双手顿时如火烫般往回缩。
“啊……”这手一松,身子便不受控制地往后倒去,忙不迭地又很没脸面地抱了回去。
慕容子修又是一阵笑,“颜颜,抱着我不是很好,放手作甚?”
书颜瞪着他,这也能叫好?
整个人都嵌在这男人的怀里,别人看见倒无所谓,若是被其他慕容家的看到,她这身清誉还不得毁了。
“你不是有事跟我说么,这是要带我到哪儿去?”她抬头问他,虽然她很享受这种风驰电掣美男在旁的感觉,但光天化日之下多少有些不妥。
慕容子修却是拧了眉,眼睛紧盯着她的脖颈处,笑容随之不见。
“你的脖子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书颜被他这突然一问,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脖子上的伤。”他的语气一沉,把缰绳放在搂住她的那只手中,抬手抚了上去。
微微一疼,书颜蹙了眉,将他的手拍开,“没事,就是不小心扎破了皮。”
“扎破?”慕容子修冷冷一笑,“你当我是无知小孩?这分明是被利器所伤,说明白点,便是被剑尖抵破。”
书颜无言以对,低了头。
她不想对他说谎,却又不想告诉他实情。
“你昨晚去哪了?”他手下一紧,“六弟回来只说你身体不适先回了府,如此看来,是另有隐情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