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才能踏破补天境,晋入得道境呢?”
难得有人解惑,叶轩将心中疑惑问了出来。
庄丘大笑着摇头,“这个却没办法说。人不同,道也不同。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你我各有其道,我怎么知道你要如何才能得道?”
“各有其道么?”叶轩陷入了沉思,片刻之后,叶轩抬头,“不知你所得何道?你又是如何得道的?”
“这个告诉你也无妨。但是你也别想着照做,那样没有一点作用。如果得道的经验可以照搬,那天下就不知道有多少得道高人了。”庄丘呵呵一笑,接着说道:“我的道便是纲常之道。三纲五常即为我道。至于如何得道的,这个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某一次小生犯错,被老师劈头盖脸的打了一顿戒尺,然后就得道了。”
叶轩和叶颖两人听到这里,都忍不住扑哧一笑。
庄丘有些尴尬的干咳两声,不住的摇头,“不足为外人道也。不足为外人道也。”
叶轩心中却有些想法,这个庄丘既然以三纲五常为道,想必是个实诚君子。自身修行至今,总感觉越是修炼疑惑越多。能有个老师教导的话,总比自己一个人摸索着修行要好得多。
“庄御史出身稷下学宫?”叶轩朝庄丘试探着问道。
“呵呵,正是。”庄丘朗声回答。
“不知我等是否有幸能拜入稷下学宫门下?”叶轩神情端正,认真的问道。
庄丘愣了一下,盯着叶轩看了半天,神情飘忽不定。半晌之后,庄丘长叹一声:“我师虽然有教无类,但是你却是不敢收啊。”
“这是为何?”叶轩皱了皱眉头,庄丘说的是“不敢收”,而不是“不能收”。这里面的内容就多了。
“呵呵,不嗔和尚抢着收你入门,你却不去。现在倒是愿意入我学宫门下了?”庄丘没有回答叶轩的问题,而是顾左右而言他。
叶轩盯着庄丘看了一阵,“是因为我那亲生父亲的原因?”
庄丘笑而不答,扭头指着叶颖说道:“如果是她的话,入我学宫却是不难。”
“我?”叶颖呆了一阵,“为何是我?我一介女子,怎么入学宫读书?”
庄丘呵呵一笑,“我学宫之内,也不尽是读书。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无所不有。你若入门,也不一定要去读书。更何况我学宫内女弟子也同样不少。天下三大琴师就有两个出身我学宫门下。”
叶颖眼前一亮,有些心动了,“三大琴师有两位出身学宫么?是哪两位?”
“顾颜和陆茗薇两人都是在下的师妹。”庄丘微笑着回答。
叶颖心中有些意动,扭头看了叶轩一眼,见到刚才叶轩被拒绝了,顿时笑容一收,“既然小轩不能去,那我也不去了。”
叶轩虽然心中有些遗憾,但是此刻叶颖能入学宫却是不可多得的机会。叶家已经没了,宏毅侯府也败落了。叶颖一个女子,总不能老是跟着叶轩四处流浪。虽然叶轩不知道稷下学宫是个什么地方,稷下学宫和禅院这些地方《九州志异》中根本就没有提及。但是既然稷下学宫中出了庄丘这样的人物,想必护住叶颖应该不难。
想到这里,叶轩朝叶颖说道:“姐,机会难得。你还是拜入学宫门下吧。以后有时间我会去看你的。”
“可是......”叶颖还在迟疑。
叶轩朝庄丘躬身一拜,“庄御史,我姐姐就麻烦您照顾了。”
“呵呵。”庄丘笑着扶起叶轩,“好说好说。既是同门,自然要照看一二。你放心,入我学宫门下,自然不会让郡主吃了亏去。”
“如此多谢了。”叶轩认真的道谢。
“小轩,我......”叶颖有些不舍,还在犹豫。
庄丘朝叶颖说道:“郡主,宏毅侯身故,爵位定要被朝廷收回。郡主入我学宫之后,多方努力。说不定几年之后,这宏毅侯的爵位又会回到叶家手中。”
叶颖看了叶轩一眼,叶轩点头,叶颖只好回答:“今后就麻烦师兄照顾了。”
“哈哈,好说好说。”
庄丘见到叶颖答应,心中也是十分高兴。
正在这时,侯府上空一道长虹破空而来。
“叶峦何在?速来见我!”
声如雷鸣,在侯府四周回响。
随即,一道人影显现在半空。
这是一名身穿锦袍的中年男子,此人满脸怒容,来势汹汹。
叶轩脸色一变,心中暗道,终于来了!
扭头朝庄丘看了一眼,见到庄丘仍然面带微笑,不为所动,叶轩稍稍放心了一些。
“这人是得道境界的高人?”叶轩朝庄丘问道。
庄丘微笑着点头,“得道境第一重的修为。自身之道还未曾完全明悟,仍然只是明道的层次。”
看到庄丘毫不在意的样子,叶轩心中一动,要是来人是侯府之事的凶手,正好借庄丘之力对付他。
“过去看看?”叶轩朝庄丘说道。
“找上门来了,自然要去看看的。”庄丘微笑着回答。
于是三人迎着半空浮起的锦袍中年人走去。
“尊驾何人?驾临我宏毅侯府所为何事?”叶轩老远便朝锦袍中年人大喝。
“混账!”
锦袍中年人一声怒喝,顿时狂风大作,风起云涌。
“蝼蚁一般的东西,居然不跪下回话?掌嘴一百,跪地认错,然后自断一臂,我便饶你一命。”
听到这话,叶轩马上知道了这人肯定与那个金冠青年关系不浅,他们说话的口气几乎一模一样。
叶轩扫了庄丘一眼,心中有了计较,大声朝锦袍中年人喝到:“何方狂徒,好大的狗胆。御史中丞庄大人在此,竟敢如此放肆?”
“御史?”
锦袍中年人放声大笑,“蝼蚁就是蝼蚁。一个狗屁御史也敢在本宗面前嚣张?”低头朝叶轩三人扫视了一眼,“谁是御史?走出来给本宗看看?磕上三百个响头,本宗主心情好的话,说不定会放过你。否则,你等三人,全都要凌迟碎剐!”
听到锦袍中年人这话,叶轩心头一喜,这话一出,庄丘怎么也不能抽身不管了。叶轩暗笑着后退一步,将庄丘让了出来。
庄丘皱了皱眉头,上前一步,然后扭头看了叶轩一眼,“虽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但是仁者不忧;知者不惑;勇者不惧。似这等手段,失了勇者之心,落了下乘。”
叶轩脸色一滞,正容朝庄丘一礼,“谨受教!”
修行之人,心性是关键。叶轩因为面临得道高人的威胁,便施展手段引庄丘出面。本来面临巨大危机,借他人之力过关无可厚非。但是叶轩心中存了畏惧之意,便是失去了勇者之心。修行如同逆水行舟,失去了锐意进取的勇者之心,如何能够披荆斩棘勇猛前进?
叶轩明白了这个道理,自然真心领教。这件事确实做的差了。正确的做法应该是主动和庄丘说明情况,以大势说动庄丘联手对敌,以堂堂正正之师应对。这就是阳谋和阴谋的区别。
庄丘上前一步,朝半空的锦袍中年人说道:“本官便是御史中丞。你是何人?竟然口出狂言,如此无礼?”
“你便是御史?”
锦袍中年人不屑的冷笑,“一个小小的御史,你算个什么东西?本宗已经得道,开宗立派,贵为一方之主。让你磕头又如何?本宗捏死你犹如捏死一只蚂蚁。”锦袍中年人朝三人扫了一眼,“见了本宗主居然不跪?还不给我跪下!”
这声怒喝一起,顿时狂风大作,一股滔天威势如同怒潮汹涌。
叶轩和叶颖两人在这股威势面前如同狂风中的小树,随时都有被卷起的危险。
“大胆!”
在叶轩和叶颖即将支撑不住的时候,庄丘终于出手了。
一声呵斥之后,风平浪静,海晏河清。
“本官平生跪拜者,唯天地君亲师五者。你一介白丁,何德何能?竟敢让本官跪拜?简直无礼之极。无礼!”
这“无礼”两个字一出,天空轰隆一声大响。
浮在半空的锦袍中年人一个趔趄,一头载了下来,噗通一声摔到在地。
锦袍中年人脸色发紫,翻身爬起之后,狠狠的盯着庄丘,神情却是谨慎了许多,“原来阁下也是高人。不过我劝你一句,这事你不要管,否则必遭大祸。”
庄丘扭头看了锦袍中年人一眼,“你是何人?前来宏毅侯府所为回事?还不从实招来!”
“呵呵呵呵。”
锦袍中年人大笑一声,“莫非阁下把我当成了囚犯?真实好大的口气。看你年纪轻轻,晋入得道境不久吧?不要不知天高地厚。我只是不想随便与得道境界的修士发生冲突,并不是怕了你。你既然执意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看你到底有多高的道行!”
锦袍中年人说完,头顶冲出一点水光,化作一条滔天大河。
翻腾的巨浪中,点点星光若隐若现。
庄丘看着这条大河,笑了笑,“这就是你的道?天河?真是荒谬。天外星空只有无穷天星,哪来的河流。好高骛远,一知半解。难怪你一直停留在明道境界。既然要比道行,那我就让你看看我的道!”
“君臣义”、“父子亲”、“夫妇顺”、“仁”、“义”、“礼”、“智”、“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