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湖汉群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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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2)

第 四 章 (2)

“奉二君一王三信位老前辈所差,带你去见他们。”黑衣大汉嗓门够大,气势汹汹。

“该死的!又是祸事。”

“你……”

“早些天,有人把我当死人看待。今晚,两个又娇又媚天仙化人似的大姑娘,把我当赌命的花红,谁赢谁可以把我带走。你们看,她们还在拼命干呢!现在,你们又把我当成羊,八个人要将我牵走去见你们的主子。天杀的混蛋!你们简直岂有此理!太过份了,太过份了,这世间哪还有天理国法人情?混帐!”

最后两个刻毒的字声如乍雷,震得烛火也出现闪动的情景。

“小辈!你骂得痛快……”

“宰你们也宰得痛快。”

“你该死……”

逍遥公子突然欺近,右扇左掌信手左右轻挥。

“砰匍……”两个黑衣人向左右飞摔而起,撞在室壁上屋柱似乎也在撼动,跌落壁根下反射性的抽搐手脚,像即将断气的鸡。

扇影再次闪动,蓦地风吼雷鸣,扇张合之间,全室皆充满了无可抗拒的潜劲,击中人体时音爆乍起,他闪动的身影有似逸电流光,好快。

人影突然静止,室中只有一个人:主人逍遥公子。

五个侵入的人全倒了,五个人都没有拔刀剑抵抗的机会,袭击太快太突然,致命的打击来如迅雷疾风,而五个家伙毫无警觉,栽得好惨。

房外,进来了少女小孤与娃娃小羽,共拖了三个人入室,那是在房外把守戒备的黑 衣人。

院子里,两女仍在火辣辣地狠拼,剑鸣震耳,电虹八方闪耀。

“公子爷,全宰了。”小羽丢下拖着的人说:“着实痛快,一掌就震碎了这狗屁高手的天灵盖。”

“把后面那为首的家伙拖来,是唯一的活口。”逍遥公子拖长凳坐下:“我有话要他转告二君一王,你们到原外监视。”

“是的,公子爷。”小孤首先应喏着往外走。

小羽将鬼叫连天的人拖来,丢下再出房。

“你阁下的名号,可以说出来了。”逍遥公子冷冷地说:“我要知道你是哪一方的神圣。”

“在……在下……哎唷……”黑衣大汉仍在叫痛,脸色死灰,已知道所有的同伴凶多吉少:“在下铁……铁臂熊郑……郑……”

“唷!原来是横行卫辉府的黑道大豪,铁臂熊郑钦郑老大。你的铁臂名不符实,我两个指头就扣住你的手臂摔飞了。”

“你……你把我的同伴……”

“宰了七个,委实痛快。”

“你……”

“留你一个活口。”

“在……在下……”

“替本公子传话。”

“这……”

“七具尸体,就是本公子对二君一王的答覆。”

“你好残……忍……”

“比起二君一王,他们比本公子残忍百倍。你回去告诉他们,要他们离开我逍遥公子远一点。”

“你……你知道你在做……做了些什么事吗?”大汉仍然嘴硬。

“铁臂熊,你还想恐吓我?好,我卸了你的铁臂……”

“不,不……要……在下认……认栽……”铁臂熊硬不起来了。

“回去告诉他们,不服气的话,摆下道来,与本公子公平了断。假使他们再鬼鬼祟祟,再派你们这些下三滥明攻暗袭,本公子将以牙还牙找他们结算。郑老大,记住了没有?”

“在……在下记住了。”

“好,你可以走了。”逍遥公子挥手赶人,一脚踢在对方的腰眼上。

铁臂熊恢复了活动能力,爬起来踉跄奔向房门。

“阁下,你……你将死……死无葬身之地……”铁臂熊扶着门框扭头厉叫:“三位老……老前辈必定将你化……化骨扬灰……”

“你嘴硬是不是?”逍遥公子长身而起。

铁臂熊象是见了鬼,扭头狂奔。

对面客房的屋脊上,一个青衫微扬的修长身影,像个朦胧的幽灵。

这人已经来了许久,一直就冷眼旁观客院所发生的事故,既不干涉,也不加入,站在屋脊上屹立不动,似乎对下面所发生的暴乱颇感兴趣。

两女功力悉敌的恶斗,这人固然看得真切,房中八大汉所发生的变故,也可以隐约地看出一些眉目,虽则事实上并没发生激烈的搏杀。铁臂熊孤零零地溜走,客房重新沉寂,幽暗的烛光从未掩上的房门透出,透过房门,可看到房内的一小段模糊景物,隐约可以分辩出躺在地下的两具莫糊尸体。

这位冷眼旁观的青衫客吃惊了,八个高手气势汹汹入侵,怎么没看到激烈的搏杀,片刻间就结束了?

只走了一个,显然是房中的逍遥公子有意放走的,看铁臂熊逃走的狼狈相便知道大概了。

“喂!你两个婆娘还打些什么?你们要的人,恐怕已经被二君一王的人带走啦!”青衫客终于放弃旁观的立埸,在屋脊上大叫:“这叫做鹬蚌相争,渔人得利,你们怎么这样蠢?”

两女当然知道发生了意外,但双方皆志在必胜,剑术同样凌厉,险象业生,生死关头,谁也不敢分心留意其他的事,无法撤招自陷死境,难解难分。

身后,突然出现逍遥公子的身影。

“你知道房中的结局,为何要骗她们?”逍遥公子冷冷地问。

“其实还无法了然。”青衫人也冷冷地答,并未转身察看,镇静的工夫到家。

“应该猜想得到。”逍遥公子直接点破。

“也许。”

“那又何必分她们的心?”

“心中存疑,所以希望她们进房察看结果。”

“你自已为何不下去看看?”

“在下没有冒险下去察看的必要。”

“那你来干什么?”

“看热闹。”

“阁下倒是怪冷静的。”

“坐山观虎斗,看群魔乱舞,不冷静就会自陷死境,成为众矢之的。我是很聪明的。”

“今晚来的人,都不够聪明,看热闹尤其愚蠢。”

“不见得。”

“现在,你可以准备自保了。”

青衫客冷然徐徐转身,手落在胁下所佩的笔囊上。那是一枝魁星笔,笔囊是金色的,十分抢眼。

穗饰也是金色的,金丝流苏不像是丝制,长有八寸以上,与传统的六寸长一半,长了就碍手碍脚。

“咦!是你?”青衫客讶然轻呼。

“我该在房里等死,是吗?”逍遥公子笑笑:“那朵什么无情花放无情浮香时,你就来了片刻了,看得一清二楚,我还以为你是她一伙的呢。”

“虽然不是一伙,但目的相同,殊途同归,我不想操之过急。”

“哦!你也想带我走?”

“对。”

“道理何在?”

“以后你就明白了。”

“你最好先说明白,我逍遥公子下手不留情,如果失手宰了你,岂不是永远不知道阁下的来意了吗?”

“你还宰得了在下吗?”

“不久自有分晓,亮名号。”

摺扇唰的一声抖张,立即涌出一道浑雄的劲流,风雷隐隐,远在丈外的青衫客袖扬袂飘,抖张时似乎并没用劲,竟然有如许强劲的气流涌发。

星光下,金芒隐隐,金笔出囊,虽在黑夜中,依然可以感到迫人的磅礴气势,象浪潮般汹涌而发,似乎空间里可以嗅到死亡的气息,青衫客郑重地撤兵刃了。

“原来是你,金笔秀士敖世纶。”逍遥公子大感意外:“好家伙,武林新秀江湖年青菁英,今晚都前来赶集了,真定府城有祸事就不足为奇啦!你一个侠义名宿的子弟, 居然扮起强盗掳人恐哧做见不得人的勾当,侠名何在?饶你不得。”

不由对方分辩,逍遥公子愤然挥扇抢攻。

强敌一而再来来去去,闹了一天一夜,委实令他愤火中烧,屠杀二君一王的爪牙便是怒火爆发的前兆。

“啪啪啪!啪……”连封五笔,暴乱的人影合而后分,罡风四射,劲气袭人。

但易碎的屋瓦,每一片都是完好的。这表示双方以雷霆万钧的声势拼搏,并没从脚下借力,完全凭凌空的意志力拼搏,避免脚下失闪陷入死境。

大地是力之源,脚不借力而能行雷霆似的连续攻击,双方的内功修为,确已修至化境不需借助外力了。

电光石火似的接触,一合即分,看两人飘退的方位,可看出双方的修为半斤八两,棋逢敌手,一笔一扇攻防之间,完全以神驭刃妙到颠毫,每一击皆凶险绝伦,丝毫差错皆可能丢掉老命。

“阁下出道三年,名动江湖号称年青一代高手中的高手,果然名不虚传,一枝金笔出神入化。”逍遥公子一面重新逼进,一面神功默运:“公子秀士第一次相逢,看谁今后在江湖除名。”

金笔秀士不敢再托大,不再在原地等侯挨打,神色肃穆地开始移位制造进手好机。

“你是在下行道三年来的第一个劲敌。”金笔秀士沉静地说:“事实上阁下已略胜一筹。”

“是吗?”

“阁下的竹制纸扇,硬碰在下的可破内家气功,可接宝刀宝剑的金笔,扇却毫无损伤。来吧!各为所事各有目标,势将作最后了断,正好今晚一决生死,上!”

“掏出你的绝招点龙三笔来!”逍遥公子气吞河狱沉喝,招发指天划地狂野地抢攻,扇使笔招,居然深得笔招的其中三昧。

电芒连续吞吐,金虹漫天澈地激射,双方都是短兵刃,一接触只有一击的机会,稍有瑕疵必须立即闪退,不能被贴身缠住迫攻。

“啪啪!铮!”最后所发的是金铁接触的交鸣声,按理不可能有这种声响传出,因为摺扇竹骨。

人影疯狂地乍合急动,再次倏然中分。

响声表示金笔受到金属的撞击,但确是与竹骨扇接触,没有火星溅出便是明证。

“咦!”震飘出丈外的金笔秀士讶然惊呼:“阁下已修至化绕指柔为金钢的不可思议境界了,可能吗?阁下有多大年纪了?”

“天下间,任何不可能发生的事,在江湖道上都可能发生,你少见多怪了。”逍遥公子第三次主动逼进:“你已经攻了点龙三笔中的两笔,还不够神奇。不要藏私,不然就没有机会施展了,打!”

扇与笔同发,蓦地风吼雷鸣,扇影怒张,斜沾上电射而至的金笔,猛地移劲疾旋。

“大罗天绝!”传出逍遥公子的沉叱声。

金笔的劲道被震得扭曲斜逸,笔尖前所发袭向右期门的神奇异劲走偏,接触护体气功迸发出异啸,掠过逍遥公子的胸口,无法击实,第三笔绝技走空。

同一瞬间,扇上的可怕劲道突然增加三倍。

“蓬!”扇劲被金笔秀士的左掌接实,双方变招移力的反应,快得不可思议。

“啪!”逍遥公子脚下破了一块瓦。

金笔秀士贴着瓦面飞退丈外,再飘退了三步,几乎跌下院角。

瓦片破裂声震耳,金笔秀士每一步都踏破了几块瓦,身形不稳。

一声怪啸,金笔秀士倒飞而起,象一头怒鹰,疾落在三四丈外的院墙外,青影一闪即逝。

“不许追!”逍遥公子急叫:“危险,你们不是他的敌手,他并没受伤。”

在屋脊暴起追赶的小孤,闻声折掠而回。

“公子爷,他竟然在大罗天绝绝招下没受伤?”小孤讶然问。

“是的,他的掌功和护体内功极为神奇。”逍遥公子苦笑一声:“他将是我最强劲的对手。”

“公子爷……”

“我对付得了他。哦!那两个女人呢?”

“走了。”小孤向左面一指:“夏姑娘几乎得手,扮老太婆的无情花知道取胜无望,见机撤走。夏姑娘不甘心,穷追不舍,走了片刻。”

“她们会再来的。你们把尸体弄出去,荆东主会派人迅速处理。天快亮了,下去休歇吧!”一早,城北关的灵官庙。

老庙祝替寄居客院的四位香客张罗早膳,自已也参加进食。

“所有的人中,逍遥公子是最可虑的劲敌,甚至比二君一王更具威胁,虽则二君一王狐群狗党众多。”人才一表英风超绝的金笔秀才向同伴说:“以往这家伙虽然名气日盛,但也只能聊算二流名人,好象从没听说他曾经与什么超等的高手名宿较量过,比起二君一王这种一代豪霸,有如小巫见大巫,可是……”

“敖贤侄,他真的有那么可怕?”坐在上首的中年灰袍人似乎听得浑身不自在,语气不豫:“一个被酒色淘空了身子的花花公子,贤侄是不是太抬举他了?”

“杨叔,小侄用不着灭自已的威风。”金笔秀士苦笑:“小侄的点龙三笔,事实上全被他的摺扇封住了。他那招什么大罗天绝,主攻在左手,突然间从扇影中探出,真象一具罗网,然后化为一点长驱直入,气功内劲皆阻挡不住,及体时又猛然扩张,象在收网。要不是小侄见机敛神内聚,借力撤身,恐怕必定伤在他的手下呢。”

“也许他真的身怀秘学,愚叔总认为他强不到什么地方去。这样吧!你负责留神其他的人,这个逍遥公子交给我对付好了。愚叔发现了九灵箫张家的人,这个邪道煞星十分可怕,他为何也来趁热闹,委实令人不安。贤侄碰上他们,要特别小心才是。”

“小侄理会得。九灵箫张老邪多年来没在江湖走动了,杨叔所看到的张家人……”

“黑衫客张兴隆,九灵箫张老邪的儿子。这小子在江湖横行了七八年,是年青一代中声威最盛的几个人之一,比他老爹张老邪更阴狠,改用剑而将箫藏在袖中,与人交手 时,箫出其不意吐出,令人防不胜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