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壳……”梁月有些感叹,当初她们一起谈论着爱情婚姻,如今自己走进婚姻的殿堂,她却独自一人。
“还记得我们说过什么吗?”她随意的开口,“就算你有了老公忘记了,我也是记得的。我们曾说过,如果遇不到好男人,我们干脆就一起过算了。如今你遇到了好男人,这个男人算不算变相的抢走了我的情人?”
她似真非真的开口,不时的有人笑得起哄,杜维凯也笑得无可奈何。
她举起那杯酒,“所以,这杯酒,我敬你。”
梁月刚拿起酒,便有人开口,“新娘今天喝了这么多,绅士的伴郎也看得过去,不出来救救场?”
王依贝不知道陈子翰会是什么表情,又或者想要做什么,直接开口,“我和我以前的情人喝酒,别人来凑什么热闹?”
梁月和她的确算是有默契,两个人都拿着酒,竟然当着所有人的面,作交杯酒的动作。
男士发出更热烈的呼喊声,“哎,杜维凯,你的新娘子被人当场抢啦。”
“王依贝,看不出,你是来砸场子的。”
王依贝却只是很平静,将酒杯放下,拉起梁月的手到新郎的手中,“我的情人现在交到你的手上,请你务必让她幸福。”
“一定。”
那一天,参加婚礼的人,都无法忘记这一幕,两个女孩曾有过的友谊,哪怕现在不再像以前那般时时相见无话不谈,却依旧真挚。
而王依贝也成功用这种方式转移了别人对于她和陈子翰那段感情的追逐。
当一切恢复当平静,她随着众人的目光注视着那对新人,送上诚挚的祝福。她看着梁月身上穿着的婚纱,洁白无瑕的美丽,她们曾一起讨论过,结婚的时候一定要穿一套属于自己的婚纱,在老的时候拿出来慢慢回忆自己的婚礼,回忆自己的美丽。
梁月已经做到了第一步,她却什么都没有做到。
陈子翰站在杜维凯的身后,脸上有着温和的笑。
那一桌恰好是向晨那一桌,不知道是在谈什么,欢笑声不断。那边同学也多,不知道怎么的,陈子翰似乎被逼着喝了好几杯。
王依贝看了一眼梁月,说不清是叹息还是惆怅或者说又是喜悦,大家都变了。以前的梁月对向晨,十分的没有好感,直接写在脸上,虽然多半是因为她的关系。现在的梁月,哪怕心里不喜欢,也不再显露了。
都在学会生存的方式。
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有一点酸疼。
她好像又想起了,很不该回忆的东西,绞得她大脑混乱一片,胃也反复的翻搅。
还是大学时期吧,他在这边租了一个小屋子。他们常常坐在屋子里勾画着关于未来的蓝图,要买什么样的房子,要做什么样的装修,要做一个婴儿室,甚至是要生男孩还是女孩,还会无聊的想孩子的姓名。
她总会抱起一大叠的婚纱照翻看,她自己的婚纱,一定要选择最漂亮最合适的。
那一叠又一叠的杂志,在自己的手中不停的翻阅。
他会走过来,将自己抱起,放到他怀里。他用手揉揉她的头发,又吻吻她的脸颊,抱得她很紧,最后才开口问,“看中了哪一套。”
“我看中哪一套,你就给我买哪一套?”
“当然不是。”
因为他的否定,她负气的将手中的杂志给扔在了地上。
他带着无限感叹的语气,用手勾着她的鼻子,“你得听话,我才给你买。”
回忆只是用来伤害自己的武器,对别人从没有杀伤值,或许她越来越爱上那名叫自残的游戏,才会选择反反复复的自虐。
明明高中的时候,老师就曾教过我们,用对比来衬托事物,总能达到深刻的效果。却学不乖,要用过去的美好和现实的残酷做对比,徒增伤感后还伤害自己。
她看着面前这一张又一张脸,如此真实。
这一次,不是梦,不是自己以为的想象,这一次,她真的见到了陈子翰。
他在“环光”工作,他比从前似乎更为的耀眼,他身边有另一个女子,那个女子曾是她高中的情敌。
上帝没有能听到她的祷告,他活得很好。
不愿意不想承认,自己的不甘。
十五岁遇见,现在已经二十五岁。
如果给她的青春取一个名字,一定就叫陈子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