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接受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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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接受感动(2)

“这样的天气还要出海!”她不解地说。沉默了一会儿,又自嘲地说:“这样的夜晚我们还出来。瞧,月亮已经被云遮住了。”说着黯淡地低下了头。站在一旁的他不由分说地扳过她的肩头以示安慰,许久以后才慢慢地说:“我很想你。”然后诚恳地望着她,又带着几分无奈。她好心疼,无言地靠在他的肩膀上。她心中的幸福感膨胀得让她无法再去想什么,只觉得这是她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谁都没有再说话,他想若能静静地站着,一起度过美好的夜晚,携手走向明天,那将是怎样的幸福呀!她缓缓地闭上眼睛,“能靠着他睡一觉该多好呀”!这时,他动了一下,她急促地睁开眼,抬起头,只觉得头昏脑涨,脑袋嗡嗡作响,唯一的念头:“逃离这个地方。”“我们回家吧!”她故意轻松地说。

“再等一会,好吗?”他亲切的口吻。

“不,我想回家了,我不能太晚的。”她的语气没有商量的余地。

我们没有故事

从小我的性格就活泼,爱说爱笑,班里不管男生女生都与我相处得很好。

那年我15岁,正读初二。后来由于市政动迁,我们家也从市中心搬迁到了市郊,我也随之转学,进入了一个陌生的学校,谁也不认识的我在班里总是受人排斥。正当我为我的烦恼无处发泄时,一个陌生又熟悉的身影走人我的世界里。

琦——他住在我们家后面的那条弄堂里,在学校,我是在三班,他是在五班,在这之前,我根本不认识他。

那天,我在操场独自散步,独自感受着夕阳西下的最后一抹阳光时,忽然,他走到我面前说:“你在你们班里也受人排斥,没有人理你,是吗?”

“是啊!你也一样?”

“当然,在这里可不比我们原来的学校,我们刚来当然受别人的排斥。”

“好无聊啊!”

“是啊,不如我们交个朋友吧!我叫琦。”说完他友好地伸出了手。

“我叫莹。”我也伸出手同他握在一起。

从此以后,我们每天一起上学、回家,有空便在一起谈天说地。后来我才知道他比我还小10天,再后来,我们则以姐姐和弟弟相互称呼对方,同时,我也觉得他非常健谈。他在他们班非常受女生欢迎,是许多女生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因为他长得帅,篮球打得又好,但我对他除了好朋友之外,没有什么别的感觉。在这之后,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少了,因为他在他们班有了新朋友,我也有了自己的另一个好朋友——云,她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被公认为校花。

转眼间,圣诞节到了,今年我特别节制,只选了两张贺卡,一张给琦,一张给云。当我收到云回送我的贺卡之后,却迟迟没有收到琦的贺卡。我发现最近他明显地在回避我,我以为我做错了什么,去找他,他却支支吾吾地回答我,似乎想尽快与我结束对话……

日历撕下了几页。

2月14日情人节,那天早晨我去学校,意外地发现我的课桌上有一封信。

莹:

一直以来,我都在问自己同样的一个问题:我是否喜欢上了你了?一向高傲的我却对这个问题不知所措,这些话是我长久以来想对你说而又不敢说出来的。但这几个月来我终于得到了结论,那就是:我喜欢你!琦看完这封信,我回想起刚开学时我和他那段快乐的日子,于是为之心动了起来。我把一切的一切都告诉了好朋友云,她非常支持我和琦,但我知道我对琦只不过是姐姐对弟弟的喜欢,我非常清楚喜欢不是爱。每当下课我看见琦灼热的目光时,我又心动了。于是我们开始了更亲密的来往,但学习成绩却直线下降。

正当我发现自己全心全意喜欢上了琦之后,我意外地发现琦开始回避我了,云也是。凭着女人之间特有的第六感觉,我知道有事情要发生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琦和云“好”上了。当时我的心凉到了极点,因为我最好的朋友和我最喜欢的人居然背叛我,这些都是我做梦也想不到的。我的心碎了,没有人能感觉得到我当时的感受,整天精神萎靡,以泪洗面。

就这样,我、云和琦都升人了初三,幸好我的学习成绩后来居上,进入了平行班,但意外的是我们三个人却分在了同一个班级。从那件事以后我没有对云和琦说过一句话,我开始忘我地学习,每当我看见云和琦亲密地在一起说笑时,我心如刀绞。我发现我变了,变得不爱笑不爱说话了,也变得沉默了,虽然在我看来我变文静了,但我的苦只有自己知道,又能向谁说呢?我那时对好朋友已经失去了信心。就这样,我、云和琦三个人的关系保持到初中毕业。那件事以后,我从未再与他们说过一句话,直至今天……

真的,初三时我们没有故事。

等待

使劲儿地眨巴眼睛,又用力咬着嘴唇,可是那不争气的,滚烫的泪水还是涌了出来,而且一发不可收拾。她在看一篇《小女孩与病魔斗争》的报道。她总是这样,很容易地被感动着。

“别哭了,这可是图书城,你没发现几十双眼睛都在注视着你吗?”她听到一个声音,继而又看见一张洁白的纸巾递过来。

她转过身子:一个足足高她一头的大男孩正傻傻地冲着她笑,很友好的样子。

她接过纸巾,擦了擦眼泪。

“女孩子就是这样,一丁点儿小事,就能哭个一塌糊涂,真没……”他不再揶揄她了,因为他发现她正用那纸巾狠狠地擦着鼻涕,一脸“报复”的神气,很幼稚。一瞬间,他竞看得呆住了。

很有戏剧性的一次邂逅。然后,他们每周都到图书城外会面。他总是骑着自行车,嘎然停在她身旁,叫道:“快,我的’宝马‘可是不等人的。”她便跳着坐上去,揽住他的腰,然后穿梭在人群中,把笑声洒在风里。

“你叫什么?”她仰起脑袋问。“很奇怪的问题。”他咧了咧嘴。“那也要回答。”她露出霸道的口气。

“云。”

“讨厌!你上个星期还告诉我你叫’风‘的?”她有些急了。

“风太难捉摸了,你把握不住的!”他看起来很认真。

“那云呢?不一样是漂浮不定,变幻无常吗?”她蹙起眉头。

“那……你叫我石头好了。保证千年万年都不变。”“石头,行啊,就叫石头。”她满意地笑了。

可是,他到底是谁呢?从马来,她都不知道呀,这怎么算得上是朋友呢?她又仰起了头:

“石头?告诉我,你从哪来?”

“从哪儿来?……”他顿了顿,“小丫头,跟你说你也不知道,领你去又太远。”

“狡猾的家伙,总是逃避我的问题。臭石头,烂石头……”她忿忿地骂。

其实,她并不介意他从哪里来,既然他叫“石头”,那他一定永远都会“摆”在她面前,风吹不摇,雨打不动,就这样陪着她,她一直都这么想。

而在他眼中,她像个娃娃,一个十八岁的、纯洁的,甚至幼稚的大娃娃。他实在不忍心说出任何让她伤感的话。他只有一个心愿,只要在她身边多呆一天,就让她快乐一天。

他带她去所有能玩得开心的地方。饿了,就去吃好多好吃的东西,直到她打着饱嗝才回来。她很赖皮,玩累了就缠着他讲故事,他就讲许多许多她从未听过的故事。他们还谈琼瑶、三毛、刘墉等等,他说琼瑶小说不好,她会叉起腰,瞪圆眼睛吼:“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没读过别乱评论人家的长短。”他说他只想逗逗她,可她的样子却逗得他笑得透不过气来。她窘了,笑着打他。他怕了,笑着逃掉。他们谁也没有发觉,整个夏天已经在他们共同的笑声中悄悄溜走了。

她读的是职校,学习任务不重,可他要求她每次考试都要拿第一,不然,一个月都不会带她去兜风。

下雪了。

他们又见面了,她笑着问他去哪儿。他不应声,却痴痴地望着她,目光好深好沉。缓缓地,他说:“我要走了,就在明天下午。”她怔住了。“我原本就不属于这里。不要问我从哪里来,也不要问我要到哪里去。不过,我会回来的,相信我!”

他伸手牵着她,握了好一会儿,然后把一块光滑的小石头塞在她手里:“别忘了,我是千年、万年都不会改变的石头。”

他走了,在那个飘雪的日子,留下她静静地等待……她就这样等待,任柳叶绿了又黄,任花儿开了又谢,她就这样等待,因为她坚信他总有一天会回来。

她就这样等待,为了那份真挚的友谊,也为了心中那个彼此间尚未公开的秘密。

我不懂什么叫厉害

那一年,我十五岁。

多彩的季节却背着困惑走过。除了作文成绩颇高以外,其他科目分数都不及全班平均分数线的我,面对着以“分”取人的老师,再面对着父母期望的目光,我茫然不知所措。对我来说,那时的天是黑色的,没有阳光,整日里刮着风。我每天都扛着相当于我体重五分之一的书包穿梭在家与学校之间。我专心地学习、学习,可直到X、Y、Z都认识我时,我却不记得它们。这一点,连老师也无法解释。学习成绩不好,脾气也莫名其妙地怪起来。我会没来由就烦躁不安,会觉得无助,会眼睁睁地看着别人忙碌而不知自己该做什么。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熬着,直到有一天老师把那个戴着眼镜的学习委员调到我邻桌时,一切才有了改变。

学习委员是一个文质彬彬的男孩,他话不多,却总是笑盈盈的。起先,我不愿与他说话,甚至不愿多看他一眼。其实,我羡慕他,更嫉妒他,就因为他是学习委员,就因为他每天都那么快乐。

“这个作文题目要你写,你该怎么写?”没有称呼,像个熟识的老朋友一样,他直接切入正题,并把那个作文本递给我。我愣了一下,随即一种感觉流遍全身。那是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毕竟,像我这个名次只能从后面往前面数的差生,让学习委员低头请教,在当时还是实属罕见。犹豫几秒钟之后,我接过他的本子,仔细研究起那道作文题来。片刻,我说出了自己的思路,然后红着脸,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真怕他不赞同地摇头离开。

他挑了挑眉头,笑了,说:“真棒!我怎么没想到,你真行!”

真棒!第一次有人这样夸我,就那么一瞬间,我竞有想大叫的冲动,又有想哭的感觉……我忽然觉得我还不是很差的呀?我也有优秀的一面呀。我知道,那一句赞美是诚恳的,是发自内心的。

从那天开始,我们的话多了。他总是笑呵呵地说:“别总苦着脸,会变老的。你笑一笑,我就请你吃糖。”我不屑地撇撇嘴:“谁稀罕。”然后还是笑了。当我把那道他刚刚讲过的解题再向他完整地重复一遍之后,他总是老师模样地点点头:“孺子可教也!”每每那时,我最开心,因为从他的眼中,我看到了那份只属于自己的一点点认可与赞许。这样过了半年多,直到我无意中听到一句话:“谁知道她接近学习委员是为了什么?哼!”

十五岁,驿动又敏感的年龄,我不记得当时自己具体都想了些什么,但我从那天起,便不再跟他说话了。开始,他皱着眉头问我:“你怎么啦?我也没惹你呀!”我低头不语,两只手紧拧自己的衣角。他再问,我就叫:“躲开,别烦我。”他红着眼睛,不再说话。

第二天,他刚进教室就塞一封信给我,我看也没看就还给了他。他再给,我竟撕个粉碎。纸片落地的一刹那,我似乎看到他的眼眶快要涌出眼泪了。

他终于不再理我了。

直到一年后中考结束,我们仍然无语,彼此间也是能躲就躲,不能躲,硬躲。

我当时觉察不到我的过分,我只是在极力地维护着自己易伤的自尊。我真自私,真幼稚。我被别人伤害的同时竞更残忍地去伤害着另一个关心我的人,而我全然不知。我现在才明白,我扯碎信纸的同时,也扯碎了一颗真诚的心。我不知道他如今在哪里,我想见到他,而且想要告诉他:对不起,那一年,我不懂什么叫伤害。

无言的结局

同学之间的打闹真的很平常。

女孩和男孩是前后桌。女孩脾气很躁,男孩性格开朗。有一次,男孩和另一个男生打闹,男孩由于追不上那个男生,便开玩笑似的将一本厚重的书扔过去。不巧的是,在这同时,女孩走了过来,不偏不倚,书正好砸在女孩的脸上。女孩顿时火冒三丈,正想对男孩大发脾气,男孩却急急忙忙地走了过来,关切地问道:“很痛吗?”女孩的怒火被这三个字浇灭了。虽然他并没有说“对不起”,但这三个字却是发自内心的肺腑之言,这已经足够了。女孩仍故作生气地大囔:“当然痛了,不信你自己试一试!”男孩笑了,这笑中包含了许多含义,是得到了谅解了吧!

男孩和女孩成了好朋友,他们仍像往常一样追逐打闹、嬉戏着,毕业越来越临近了,他们间的友谊并没有被离愁冲淡。

男孩又对女孩开了一个玩笑,惹得女孩暴跳起来追着;他打。无意间,女孩随手抓了一本书扔向男孩。很巧,这本书就是上次那本厚重的书,更巧的是在这时,男孩停住了原本奔跑的双腿,转过头——书重重地砸在男孩的脸上,男孩脸上霎时出现了一条红印。

女孩的胸口一阵剧痛,她好想说声“对不起”,但她还是没有说出口,而且还装作毫不关心似的,生气地坐下。男孩呆立在那里看着女孩漠不关心的神态……

他们就这样无言地挨到了毕业,男孩女孩都没有说“再见”就分开了。

春雨无声地敲打着盛开的桃花,一片花瓣飘然落下,在水面打了个旋,又一片落下,一片又一片。空中掠过一袭温湿的风,片片花瓣在空中随风起舞,却卷不起落地的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