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紫鹃一起切蛋糕,只吃掉了“事业有成”,另一半放那留给表妹吃。
因为说到了出书,虽然还没出版,但紫鹃还是偷偷给我买了个蛋糕庆祝。
这样的感觉相当好,不知怎的,我们聊到她的家庭。她有一个姐姐,当年被妈妈强行拆散嫁给了一个北方的公司老板。
我一听吓一跳,这样的老娘可真厉害。
她老娘本不想让紫鹃这么小谈恋爱,但却告诉紫鹃如果要找就找个医生,最好是拿手术刀的。
我问说:“你们家,你爸是不是没什么地位?”
“是啊,我们家我妈说了算。”她歪着头说,像个小孩。
“你妈喜欢什么,我去讨好她。”我说。
紫鹃刚要说话,我又说:“不过我现在一没百八十万的,二没一官半职,三没什么名气。”
紫鹃笑说:“那你有什么?”
“一颗赤诚的、火热的、坚定不移的心。”
我们一阵嬉闹,我笑问:“要是你妈知道你和我谈,她会有什么反应。”
紫鹃笑说:“不是打死我,就是打死你。”
“好恐怖哦。”我倒抽了一口冷气,只呆呆地瘫来椅子上。
我和紫鹃正在校对小说,WC出版社已经把样稿寄来,要我们校对错字。我发现对方根本没有校对,只能靠自己了。
紫鹃边吃拉面边校对,似乎被小说的情结吸引。
“好看吗?”
“好看。”
“你以前不是说不好看吗?”
“以前只顾着想你了,哪有心思看。现在你就在我身边,所以才静的下心来看。”心中一阵自豪,紫鹃说话真讨人喜欢。
“你两天不上班,领导会不会说你?”
“不会,我和护长关系可好了,她们又都归我表姐管,没事的。”
我不再多问,继续修改错字。
紫鹃的电话响了起来,她一看,神色凝重起来,说:“是我表姐。”
“喂,喂,喂,我听不清,啊?什么?你说话啊。”紫鹃乱喊一通就把电话挂了。
我问她怎么了,她说:“我表姐问我在哪里?她很可能在寝室和医院都没找到我,我又不能说具体在哪里。”
“你表姐找你什么事?”
“不知道。”电话声又响起。
紫鹃又说声:“听不清啊,怎么回事。”后又挂了电话。
她望着我说:“刚才是我妈打来的电话,她问我现在和谁在一起。”
“不是吧,我们才谈论她妈的事情没多久,怎么就被她妈察觉到呢。”心里思索道,“一定是紫鹃和我在一起的时日总是旷班,她表姐又是护理部主任,稍稍一问就能知道紫鹃上班的情况。”
电话次数越来越多,紫鹃只能接听了。
她妈妈要她回老家。
我细细思量起来,说:“你回去吗?”
“我绝对不回去。”紫鹃摇头。
“你把你家的地址、电话全都写下来。”我说。
“干吗?”紫鹃大眼睛看着我。
“以防万一,我怕你爸妈冲过来把你强行带回去。”我严肃地说。
紫鹃一听,干脆把手机关了。
到了晚上,紫鹃打电话给我,哭哭啼啼地说说:“我要回去了。”
“怎么了?”我惊问。
“我妈的手摔断了,而且她说一定会让我回来的,我妈说话算话。呜……”紫鹃哭了。
“那什么时候动身?”我问。
“明天下午一点钟的车。”紫鹃说。
“我去送你。”我说。
紫鹃急忙说:“千万不要,我表姐一直在我身边,她现在不在我才给你打电话的。”
“哪……好吧。明天上车后一定要给我电话,到了老家也要给我电话。”我嘱咐她。
“嗯,我知道了。”紫鹃说完就挂了。
第二天上午,紫鹃又打电话过来,她支吾了半天说:“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说吧,客气什么。”我说。
“不好说。”她有点难以启齿的感觉。
不好说?会有什么事情不好开口呢?我把各种可能都说了一遍,什么陪她回老家,送她上车,经常写信,照顾花草。她竟然都说不是。
我突然想起了,就说:“借钱?”她这才嗯了一声。
“好啊,你要多少。”我问她。
“能不能借给我五百?”她问我。
“可以啊,你怎么这么客气的,到底够不够啊?”我问她。
“够了,我想回去后给爸妈买份礼物,让他们消消气。”紫鹃说。
我向头儿打了个招呼,就直奔汽车站,一会儿她会过来拿钱,这可能是她走之前的最后一面了。
等了一辆又一辆,心中考虑着种种可能,说不定她妈妈所谓的摔断手是骗她回去的招数,那她妈妈很可能会不讲信用不让紫鹃回来。
半天功夫,等来的却是依婕,她告诉我紫鹃被表姐看得紧紧的,只好她来代劳。
当天晚上,我去参加一个同学的生日。有些个新面孔,其中有个女孩挺有意思,长得一脸的豆豆,她很活泼,自称是豌豆公主,可是我却没有心情理会这些。
看到她满脸豆豆,我突然想了《桔子红了》那首歌,顿生灵感,于是就改成《痘子熟了》:痘去痘又回来/去去又来来/冥冥之中/谁安排/原来本不应该/长在这地盘/结果/是悲哀/痘去痘又回来/挤挤又出来/明明无用/却还干/原来本不应该/长在这地盘/结果是无奈/好不好/坏不坏/圆不圆/扁不扁/伤了的伤心/痛了的痛苦/痘却仍然在/现在/去了前天的/今天又出来/长痘本来是/无奈……”
心里美滋滋地吟唱着。电话骤响,是紫鹃。她已经到了家里,一说就哭,我劝她如果真的想哭,就找个没人的地方,不要憋在心里。
正要在多问几句,她说她妈闯进房间了。
一阵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