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瞳,让姨妈摸摸额头,还烧不烧了?”段冰凑到病床前,伸手附上袁婷的前额。
“姨妈,我真的没事,不要小题大做。”
“什么叫小题大做,你从小身体就好不好,这次又受了这么大的委屈羞辱,发烧始终不退,我能不担心吗?”
“我今天想明白一件事,我要去做****手术。”袁婷认真的说。
“行行行,只要你高兴,你想做什么都行。”段冰一边说解气话一边安慰道:“那个沈井原不知道看上商陆什么了,被她迷得五迷三道的,三番两次的欺负你,不过你放心,姨妈绝不允许那个商陆再靠近你半分,连席家的门都不让她进!”
“姨妈,我想通了,商陆比我漂亮,比我聪明……我……”
“别这么说,以色示人,能得几时好?”
她商陆也就有张漂亮的脸蛋,如果她唯一的优势都没有了,看沈井原还要不要她。
没错,段冰的自私和毒辣从不加以掩饰,之所以如此理直气壮,是因为段冰向来信奉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这个道理,她一路走来,经历过风风雨雨,又何愁对付不了一个黄毛丫头?
她那张看了就令人厌烦的脸蛋,怕是也光鲜不了多时了……
商陆有三天没有见到沈井原。
仅仅三天,她便觉得不知是身体里就躺着他的血脉的缘故还是什么,疯狂的想念他。
那次她单单留下一句对不起就离开之后,他一定难受极了。坐卧不安,商陆开始厌食。
第一天,戚树拿走了她的手机。
第二天,她躺在他的公寓床上滴水不进,戚树无奈,把杨爱梅接过来,商陆这才吃了点东西。
第三天,已经第三天了,商陆除了嗜睡之外,丝毫感受不到孩子的存在,她开始心慌,戚树却早已为她预约好医生,驱车赶往医院。
每次坐在戚树的车上,商陆都会有种俎上鱼肉的空洞。
戚树见她依然不和自己说话,便将手里的叶酸插上细小的管,沉着的递给她。
商陆看也没看他,戚树一贯不喜欢讲话,可她这副冷淡样子,着实让人无措。
“叶酸,以后你每天都要坚持喝。”他说。
“你确定没毒?”商陆冷冷的说。
戚树知道她还在为那天的吻而生气,便将叶酸轻轻插到她的指间:“如果你喝,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亲你。”
这是逼急了,他才会发这么白痴的誓。
商陆这才拿起那瓶放到嘴边,戚树将来是要当医生的,他说每天要喝的东西,一定是对的。
戚树对她的臣服很满意,却又有些失落,难道她就这么讨厌他的触碰?
可小的时候,讨厌被触碰的明明是他。
记得商陆总是会趁戚树睡着的时候盘腿坐在他床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戚树一般都会被她盯的毛骨悚然,睁开眼的时候,商陆就会不害臊的用脚丫戳他的脸,很过分也很不礼貌,戚树很反感,便总是背过身去睡,商陆就会一脸傻气的说……
“木头,你睡着的时候像个女孩,特别好看。”
很烦人,真的。
可为什么如今她从不那样亲切放肆。
戚树不知道的是,女人的放肆,从不会两分。
这样简短而生涩的对话伴随着车子的开动,出了戚树的私人小区,小区外是一条几乎没有车的窄道,司机将车打了个弯准备挂档加速,却没想到眼前的一幕让他直至所错的熄了火。
前方不远处整齐划一的停了十几辆黑色轿车,排成了竖着的一字型,乍一看以为是谁家结婚的车队,却又都只是安静的停着,车头俱都对着这面的方向,似乎在等着谁。而排头的一辆车却是横亘在路中间的,黑色奥迪。
商陆听到了司机的鸣笛声,不由得朝前方看去,那黑色车窗下隐隐露出的瘦削下巴,让她不由得一惊!
司机之前开过出租,一见此景顿时冒出了几分江湖气,脑袋伸出车窗便有骂街之势。
“会不会停车!都堵这让不让人过了!妈的!”
显然,司机还搞不清状况。直到一个四十多岁的戚莉莉从黑色奥迪上下来,司机才俩眼一瞪,叫了声:“戚……戚总。”
司机在戚家做事有年头了,自然认得戚老太太唯一的女儿,戚树的姑姑,戚莉莉。
商陆赶紧对戚树说:“一会无论如何你都不能说话,答应我。”
戚树纹丝不动的坐在车里,点点头:“你在担心我?”
“沈井原一向不是这么高调的人,今天这样的排场,必然是冲着你来的,我……”
“你很担心我受伤对不对?”他打断她颤抖的音节。
商陆没等回答,只见那中年女人直接坐进了副驾驶,严肃责怪的说道:“戚树,你怎么净给我添麻烦!”
“姑姑。”戚树微微颌首,恭敬而谦礼。
女人瞄了眼商陆,阴阳怪气的说道:“这位姑娘,应该就是沈制片今天要接的人吧?那就赶紧下车吧?还在这儿待着干什么呀!”
语气之间,也有几分着急。今天沈井原突然找到她,询问她侄子戚树的住处,戚莉莉也好奇怎么日理万机的沈大制片要找她那个不声不响的侄子?沈井原却说,接一个人。
那就不稀奇了,看来是自己这不懂事的侄子在和沈井原抢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