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悦笑着摆摆手,“爷爷,没关系,既然季北现在已经有女朋友了,您也不用操心了,做好准备喝这杯孙媳妇茶吧。”
老爷子听了笑得合不拢嘴,仿佛已经喝到孙媳妇茶似的。
“季北的事情解决了,现在我唯一担忧得就是季南了,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从过去那段感情中走出来。”老爷子又叹气,“他现在在这个家待不住,我让他回来,他回来是回来了,却想着法子往外面跑。小晴对他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这辈子不知道还会不会再找别的女人,一想到这事我就难过得睡不着。”
“爷爷,您这叫杞人忧天!”齐悦亲昵的挽住老爷子的肩膀,“季老师有自己的想法,况且一个男人总归以事业为重,想想季老师也不可能什么事儿都不做,就待在家吃现成的喝现成的,这不成寄生虫了。”
老爷子想想也有道理,笑说:“齐悦啊,爷爷就喜欢跟你聊天,每次跟你聊完身心舒畅,以前我把很多话憋在心里,越憋越难受,于是就对着季北发泄,想想季北也受了我不少气,难怪他以前不愿意回来,我身上也有原因。”
“爷爷,您知道就好,您呀什么都好,就是脾气要改改,有的时候您对季北发脾气的时候,我在旁边都害怕。下次有什么事就开诚布公的说出来,这样我们大家才知道怎么去解决。”
老爷子苦涩的笑了笑,道:“其实我也什么奢求,人活到这年岁已经不期望老天爷再给我多少年,我唯一希望的就是两个孙儿能像正常人一样娶妻生子,能够经常回来让我看看。”
齐悦轻轻拍了拍老爷子的肩膀,安慰道:“爷爷,相信我这一天很快就会来的,季北和季南都会找到自己心爱的女人,然后就像正常男人一样娶妻生子。”
老爷子欣慰的点点头,嘴里不停的重复说:“会的,会的,一定会有这么一天的。”
晚上佣人喊齐悦下去吃饭,齐悦没下去,心里不舒服,头也有些痛,也许是睡多了的缘故。后来爷爷让佣人上来喊了好几次,再后来老爷子亲自上来请她。齐悦没办法,拖着沉重的步子下去吃饭。
看到满桌的美味菜肴,她却一点欲望都没有,只觉得恶心犯呕。
饭桌上也就老爷子,季北,和她。
“齐悦,不吃饭怎么行?你要多吃点,宝宝有时候还得吃奶。”老爷子给她夹了很多菜。
齐悦感激的笑了笑,逼着自己吃了些。
老爷子见她没什么大碍,话题转到季北身上,有些讨好的说道:“阿北,今天你带回来的袁小姐,我跟齐悦都觉得很不错,这次你可不能三心二意,一定要对人家好。”
季北没出声,平静的吃着碗里的饭菜。
老爷子不套出话不罢休,继续说道:“我也知道你不喜欢我过问你感情的事,你今天能把人家女孩带回来给我看,我已经感到很开心了,这可还是你第一次带女生回来,爷爷是真的开心,很开心。我和齐悦都觉得袁倩很单纯,人长得也漂亮,好好跟人家谈,谈好了就早点结婚,你年纪也不小了,也该成家立业了。”
季北还是埋着头吃饭,一句话不说。
齐悦觉得头痛死了,碗里的饭菜怎么也吃不下去。她放下筷子,有些抱歉的对老爷子道:“爷爷,我吃饱了,身体不舒服,先回房休息了。”
齐悦说完季北抬头看了她一眼,眉头下意识的蹙了蹙。
“真的不舒服吗?要不要找医生回来看一下?”老爷子关心的问,一下子把话题转了过来。
齐悦努力挤出一丝笑,摇了摇头,道:“不用,睡一觉就好了。”
“那你先上去睡一觉,不行的话让季北把医生找来。”
齐悦点了点头,又拖着沉重的步子上了楼。
倒在床上头痛得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始终不舒服。
不一会儿季北竟然来了,径直走到摇篮边看孩子,齐悦自顾自的躺在床上没有理会他。
季北逗了一会儿孩子,让佣人抱下去喂奶,他走过去在齐悦的床上坐了下来。淡淡的问:“哭过?”
“不关你的事。”齐悦的声音够冷,和季北有的一拼。
季北的眉头紧了紧,隐忍的问:“是不是我带女人回来,你不高兴?”
齐悦忽然很想笑,忍不住讽刺道:“你对我而言还没那么重要,我的情绪不会因为你而有半分起落,别搞得我好像对你有意思,我就算喜欢季语风也不会喜欢你的。”
季北双眼微眯,这是他每次发怒前的征兆。
“你再说一遍!”他一字一句咬牙切齿。
齐悦仿佛已经忘了害怕,看着他的眼睛,语气坚定的说道:“我说我不喜欢你,我不可能喜欢你的。”
季北双手紧紧握成拳头,微眯的眼眸闪着危险的信号。下一秒他却忍住了所有的怒火,起身离开。
齐悦没想到他反应这般大,伸手拉住了他的袖子,冷冷的道:“你坐下,我有话要问你。”
“我的事也与你无关!”季北冷冷的回道,用力甩开了她的手。
齐悦此刻是一点儿劲都使不出,被这么轻轻一甩,整个人都倒在床上。趁着季北还没走出去之际,齐悦大声吼了句,“季北,如果你是真心爱那个女孩,好好对她,女孩的青春很宝贵,也别让老爷子失望。”
齐悦只是想到自己的那段青春,有些感触罢了。她在大学时候跟沐灏宸谈恋爱,那是人的一生中最美的一段年华,她全部毫无保留的给了沐灏宸,也成就了一段美好的回忆,只是到头来她莫名的失去了一切。现在想想都有些怀疑,自己当初是怎么挺过来的。袁倩身上有她过去的影子,单纯,有股傻劲。那时候所有的人都劝她,沐灏宸和她是两个世界的人,他们不可能走到最后。可是她谁的话也不停,坚决跟着自己的心走。现在回头想想,当初的坚持是那样的傻,她早该看清两人之间的差距,至少不会把自己弄得太过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