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不知道触网这回事,自己不上心固然是一部分原因,另一部分原因则是因为,这是她第一次遇到触网,在她之前看过的比赛里,从未遇到过。
也许是因为王子们比较遵守规则,也可能是因为他们没有打的像今天这么疲惫过。
千石清纯和鲍比.马克斯俩人眼神都已经涣散,此时还能站在球场上,完全是靠意志力支撑着。
两个人都在挑战着自己的极限,明明都已经快要倒下了,却依旧坚持着,进行着比赛。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体育精神吧!
对于这些,无忧是无法理解的,就像当初她没办法理解手冢国光在双部之战为什么要那样拼命,甚至堵上自己手臂,都要去坚持比赛。明明知道,以自己手臂的状态不适合打持久战,却依旧要打持久战。
她无法想象,自己没有受伤的手臂都要承受那么大的痛苦。在手冢国光受伤的手臂上,该有多痛。
胜利,真的那么重要吗?
她真的没办法理解,所谓的体育精神到底是什么。
胜利对于她来说,并不重要。
如果和国光比赛的时候,输给国光,会让他开心,她会毫不犹豫地,不着痕迹地输掉比赛。
只是,她知道,国光不一定会因为她输掉比赛而开心,但是却会因为她故意输掉比赛不开心。所以她不会那么做。
输赢对她不重要的原因,也许是因为,同龄人比她弱太多。而能赢她的,都是像越前南次郎和路易斯.劳伦特这样的大佬吧,输了也毫无心理负担。
至于会不会因为输了比赛就拼命想要变强?
答案是否定的,因为即使赢了,对她来讲也是没有什么区别的。
人生也许就像是游戏,要有一些挑战,一点点突破自己,才会显得有趣。
就像手冢国光他们一样,不断比赛,不断寻求进步,变得越来越强,那是他们的成就感,也是乐趣所在。
而无忧,从一开始,人生就像是开了外挂一样,碾压了绝大部分人。碾压的同时,也失去了获得成就感的乐趣。
这也是她为什么无法理解手冢国光和一众网球王子们,拼命都想获得胜利的原因。
赛场上,千石清纯又艰难的拿下了一分。
裁判:“game,千石,6-6。抢七局。”
抢七局,意味着比赛继续进行,这两个人,真的还有力气打吗?
无忧勾起唇,突然开始倒数:“[德]3,2,1。”
就在众人用疑惑地眼神看向无忧时,却看到赛场上的鲍比.马克斯轰然倒地。
“看样子,千石要赢了。”华村教练妩媚地笑道。
河村隆高兴道:“太好了!对方体力已经耗尽了。”
“不愧是千石!”桃城武欢呼。
无忧摇了摇头,再次开口:“[德]3,2,1。”
只见千石清纯手中的球拍落地,膝盖无力支撑身体,跪倒在地上,然后向前扑倒在地。
场上鸦雀无声,观众们一时反应不过来了,不是比得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都倒了?
裁判:“由于两人都无法继续比赛,第三单打为平局。”
刚才还在夸鲍比.马克斯的赞助商立即改了口风,略带嘲讽地对中村道:“看来是徒有其表呢!”
赞助商的助手立即跟着道:“你不是说鲍比是无敌的王者吗?”
“这个…”,中村手忙脚乱地找着理由,“也许是无法适应日本的闷热气候吧!”
千石清纯最后是被手冢国光和真田弦一郎架道休息室来的,跟随而来的,还有前来帮助检查的医师。
检查结果是没有大碍,只需要好好休息就可以了。
看着千石清纯摊倒在椅子上的模样,无忧心中的小恶魔又有些关不住了,往千石清纯的方向挪了两步,双手被在背后,看着千石清纯笑。
千石清纯虽然十分疲累,但是看着无忧的笑容,直觉得一阵恶寒,忍不住开口问道:“秦?”
“那个。”无忧又忘千石清纯的身旁挪了两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千石清纯有了不好的预感,但还是礼貌地开口道:“请说!”
无忧往他的大腿上用力地拍了一记,“你的腿和胳膊不酸吗?”
“嗷啊啊啊!”千石清纯惨叫出声,叫声震得在座的人耳膜一阵轰鸣。
但随即众人哄堂大笑。
球场中,用来计分的电子荧幕上显示了接下来要上场的选手的名字。
日方派出的是不二周助,美方则是安鲁德.伊葛利杰夫。
理查德.贝加对于平局的结果非常不满意。没想到对手如此难对付,竟然连鲍比.马克斯都没能拿下比赛。
下一局对方派出的是不二周助,据说是个天才型选手,而安鲁德.伊葛利杰夫最讨厌的就是天才。
理查德.贝加阴沉地一笑,天才什么的,是最不可靠的,他们脆弱,玻璃心,自以为是。那么就让安鲁德.伊葛利杰夫来好好地粉碎一下天才吧!
观众席上,中村一边给赞助商们发着接下去要比赛的安鲁德.伊葛利杰夫的资料,一边暗自祈祷。安鲁德.伊葛利杰夫,你可一定要赢啊。再这样下去,赞助商们只怕是要拍拍屁股走人了。
“接下来就轮到美国队引以为傲的网球机器安鲁德.伊葛利杰夫出场了,他的战绩足以令人震惊。正式比赛中还没有尝过败绩。”中村尝试着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更高昂些,“也就是说,这场比赛,他也肯定能获胜。嗯!”说着还自我肯定地嗯了一声,尝试让自己的话听起来更可信一些。
赞助商们看着自己手中的资料,连头都没有抬。
“很好。”其中一个赞助商道。
中村顿时松了口气,总算是蒙混过关了吗?
“如果说第二单打由不二上场,那接下来第一单打会是切原呢?还是龙马呢?”日本队休息室里,无忧自言自语地念叨出声。
榊太郎听了这话顿时脸部的肌肉更加僵硬了几分,额头汗水滴落,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