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静好像对玄天宫很是熟悉,她带着林帆一路上绕过了无数个暗哨陷阱,不论是多么隐秘的暗哨,她都好像不需要多么费神的寻找,脚下一转也就轻轻松松的都过去了,闲适的像是在自家后院,苦了林帆一直四处防备着。
不过镜静走的路也不是寻常路。好像一直是在刻意躲避着什么似得。
“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小心?!夏翮不是叫你带我去的吗?”又绕过了一处假山,站在流水旁林帆忍不住问道。
镜静身形一停,看了看周围并没有暗哨存在才道:“忽然停下干什么?!被发现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刚才已经看过了,没人。”林帆眼神灼灼盯着镜静,要她给一个说法。
“你知道我们要去什么地方吗?”镜静没好气的道。
林帆摇头。他一直跟着镜静四处绕弯,现在连具体的方向都有些换乱,哪里还会顾得自己是在往哪里去呢。
“飞仙阁!夏家禁地之一的飞仙阁!”镜静压低了声音,“夏翮就算是家主,可是毕竟家族里的长老不一定会卖给他面子。而且咱们还是外来者,要想光明正大的进入飞仙阁,不是给夏翮找麻烦吗?!”
“话虽这么说……”林帆轻皱着眉头,还是觉得有点不对劲,镜静之前见到夏翮的时候不是还对他爱答不理的吗?怎么现在这么为他着想了……难道说……
林帆脑海中不自觉的浮现出镜静之前和他说的话——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人——林帆一直觉得镜静不喜欢夏翮的……
“别再磨叽了,再绕过两个院子就能到飞仙阁了。”镜静觉得自己该说的话都已经说了,再耽误下去就是浪费时间,当即丢下一句话便自己扭头走了。
林帆只好先追了上去。
站在飞仙阁所在之前,林帆仰头看着,才知道原来西边的高崖之上便是飞仙阁。
想来也是,宝阁之上珠光宝气,飞仙阁临空悬渊,也正好对着它们自己的名字。
“飞仙阁是夏家祖祠之地,向来不得外人靠近。故而此处禁制多上许多,每次想要上崖入阁都需要看管之人的亲自解禁。”镜静眯着眼睛打量着这山峰突起的奇地,黑色的夜空压迫下,好像它是那般的高不可攀。
“不过,”镜静话锋一转,“咱们也没有必要去闯人家的祖祠,我们只到半路就可以了。恩……毕竟咱们也要给夏翮留个余地,只拿你的东西就可以了。”
其实我也没有想过要闯人家祖祠啊……林帆无声的在心中抗议。没说出来只不过是因为镜静根本不会搭理他就是了。
山峰看起来很高,其实也不过是因为险峻的模样造成的错觉,林帆跟在镜静身后一路上了山腰。
夜风呼啸,草木初生,乱石高悬,没有星月的夜晚中饶是林帆有着青龙瞳也无法看清太多的地方。
到了山腰处,镜静忽然脚步一转,朝着一块光滑的巨石过去了。林帆没有迟疑,也跟了上去。术法之中有很多防止普通人误入的障眼法,比如【地决·遮目隐】,这块巨石明显便是一处【遮目隐】。
两人的身形毫无阻碍的穿过石面,好像那里其实并没有什么石头一般。
穿过石面,便好像到了另一个地方一样,这里星罗棋布的乱石少了很多,更多的是一些叫不出名字的野花青草,簇拥在路边生长的很是茂盛。
林帆倒是对于这种情形并不是很奇怪,越是靠近灵气源头的地方就越会形成它们自己的小世界,在那种地方生死枯荣有着它们自己的规律,是外界那些灵气稀缺的地方所无法影响的。
就像是芝罘岛,上面的四季变换便是受着扶桑影响。若是扶桑有了自己的思想,那么就算它要芝罘之中永远再无秋冬也是顺手之举。
越往前走去,草木便是更加的茂盛。甚至有一处悬崖之上徐徐开放了满树的桃花,落英纷纷随风而动,别有一种临渊高耸的美。
“看见那条铁索桥了吗?铁索桥下涌动的江水水名唤寒泉。”镜静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而穿过这冰冷至极的寒泉江水,深入水底之后破开九死之阵,便能够……”
“便能够怎样?!”
林帆察觉到镜静的神情有异,却见她又似语不语的样子,心里更加的疑惑。
“咳,当然是拿到属于你的东西了!”
“我从没有问过,镜静你也知道留给我的东西是什么吗?之前你说过你在最后的事情之前就陷入沉睡了。”
“我说过吗?”镜静反问,自己也忘了这些事情了,很有可能是自己沉睡太久之后忍不住多说了一些事情吧,“我知道有什么奇怪的吗?我天生便能感知各种灵力。此时站在这里,我甚至能够知道守在飞仙阁中的有几位。”
“这么厉害?!”
“这是自然。你忘了我是谁了?!”镜静斜瞥他一眼,略有得意。
林帆尴尬的抓抓脸,没有接话。那夜镜静说过不假,但是他到现在都没有想起来自己到底听见了什么。而玄想他们唤她的时候,自己也是半昏迷状态,断断续续的根本记不得什么。
镜静也不是非要和林帆说这个,说完话自己就先往铁索桥去了。
铁索桥悬空在百丈长的江水上,两侧鬼斧神刀般地方一刀劈下,没有多少立足之处,甚至没有多少的草木生长。窄窄的铁索桥孤零零的悬立在上面,像条长长的路。风一吹,甚至还有些微微晃荡。
江水滔滔,奔涌而来,一道道的水浪拍打岩壁的声音此起彼伏,空谷绝响,永日不绝。
对面是一处茂盛的树林,在外面根本看不到,这就说明走过此桥,便入了那真正的飞仙阁地盘。
桥前竖了块石头,淋漓书着四个大字“奈何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