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艳在陈磊那边凑合了一夜,一晚上她都没睡一直在想到底做什么呢?她是林艳,一个全新的生命,为什么要继续上一辈子的路?
为梦想奋斗,充满激情的人生,看着陈磊,她忽然很想尝试一下。
人生已经这样了,还能坏到哪里去!
翌日,林艳醒来在刺目阳光中,风从坏了半块玻璃的窗户上钻进来,陈磊裹着被子蜷缩在两章椅子并成的‘床上’睡觉。林艳起床下楼,找了水龙头洗脸漱口。她绕着废弃工厂转了一圈,空间挺大。门口一间房堆着废旧的电器,还有些缺胳膊少腿的家具。
真没想到,看着陈磊挺厉害,竟然混到这个地步。
几间房挨个看了看,林艳上楼把屋子打扫干净,这边脏的都像垃圾堆了。屋子扫到一半陈磊就醒来了,看到林艳楞了一下回过神:“醒了?”
“起床干活。”
陈磊一愣,坐起来:“你还真要合伙啊?”
“嗯。”
林艳从包里拿出五十块钱拍在桌子上:“你现在这边全部东西价值不过一百,合伙人,我出五十,兄弟,以后好好干!”
陈磊:“……”
林艳用了一早上时间把这间屋子收拾出来,他现在账本真是显赤了!把没用的废纸放整齐用绳子捆好。陈磊洗漱好,上楼:“出去吃饭,这边太偏僻连个卖早饭的都没有。”
林艳也想出去看看市场,陈磊骑车,林艳叮嘱一句:“骑慢点,多冷。”
陈磊继续戴着那个火车头帽子,傻乎乎的笨拙:“知道了,走。”
街角吃的胡辣汤油条,“吃完饭去干什么?”
陈磊一边撕着油条,眯眼看着远处:“三个月了,基本上没进账。”
早上林艳打扫屋子的时候发现那些电器上都是灰,咽下去口中的胡辣汤。“地理位置太偏,就算是回收了东西也没法卖出去,能有进账出奇了!”
真不知道他之前怎么做生意了。
“可是靠近市区一点,那破铜烂铁根本卖不上价格,我这边的东西最终归宿都是废品回收站。”
“什么是废品回收站?”
林艳突然来了兴趣,抬头看过去:“你连废品回收站都不知道是什么?”
“我不知道,你和我说说,收的价格高吗?”
“高个什么啊,原价处理,破铜烂铁纸片什么都要,不过是按照东西的原料价格。哎,我现在也走到这个地步了,挺没用的,当年信誓旦旦干出一番事业——”
“闭嘴,别再自艾自怨,信不信我打你啊!”
林艳横了他一眼:“你能不能像个爷们一样,娘们兮兮的嘀咕什么?”
陈磊被林艳唬的半响没回过神,林艳摸着下巴,这个废品回收站也不错啊,反正别人当破烂扔的东西拿到那边都能换钱。
陈磊半响没说话,低头吃着饭,突然觉得林艳说的好有道理。
正吃着饭,林艳打了下他的胳膊:“陈磊,不如我们去收破烂吧?没有成本。”
陈磊一口胡辣汤呛在嗓子眼,那酸爽,鼻涕眼泪齐下,咳的惊天动地。
林艳递过去擦油纸,别开脸:“好脏,鼻涕都快滴胡辣汤里面了。”
陈磊:“……”
吃完饭往回走,林艳盯着他的摩托车看了半响:“你买这玩意还不如买个三轮车呢,出去收破烂还方便一点,三轮车拉东西多。”
“摩托车多霸气啊!”陈磊指了指自己的坐骑:“三轮车能有这样好看吗?还有,我不会去收破烂。”收破烂这个名词和乞丐差不多,他不想当叫花子被人看不起:“林艳,你不回去了吗?合伙的事说说就行了,你一小姑娘赶快回去吧。”
“钱都出了你反悔?”
林艳横了他一眼。“乞丐怎么了?乞丐收入还挺不错,工作最轻松。”
林艳还真做过乞丐,哦,是上辈子。
陈磊无言以对。
陈磊去骑车,林艳站在路口等他。
这是一个住宅区,楼房。林艳百无聊赖的踢着石子,简恒那个人不简单,沈辰说继续合作会丧命。如果放弃那会损失很多,林艳看向远处,B市古董行这个简恒占着大头,翻来覆去的想都绕不过这个人。
绕不过去,可是那边有钱不可能不赚,交给刘成?自己从此不再出面?反正她也从来没说自己是谁?就让刘成说自己是骗子好了。
小区内好像有人在搬家,一个女人忙前忙后,突然听到一声尖叫。
林艳看过去只见一个柜子从楼梯上摔了下来,一扇门都被摔坏了。
“摔到人了吗?”
林艳匆忙跑过去,女人坐在楼梯上皱眉要站起来,林艳扶起了她:“你怎么样了?没事吧?”
怎么是一个女人搬家?家里男人呢?
“没事没事。”女人摆摆手扶着墙站起来,十分惋惜的看着地上的柜子,红漆桌柜,这下是毁了。“姑娘,谢谢你了。”
“妈妈!”
楼梯上跑下来个七八岁的小女孩,一看到扶着腰的女人就扑过来,泪眼婆娑:“你怎么了?”再一看摔在地上的柜子,泪就涌出了眼眶:“妈妈,你摔到了么?疼不疼?”
“没事没事,宝贝,妈妈不疼。”
林艳看她们母女抱在一起,眼看着就要痛哭一场了,不禁皱了眉头:“要帮忙吗?你是搬家吗?”
女人点了下头,眉头依旧紧锁:“搬家。”
“孩子爸爸呢?大件东西女人怎么搬得动。”说着林艳就去把摔下去的柜子扶了起来:“万一摔到了得不偿失。”
女人抿了抿唇,拉着女孩走过来帮忙林艳一块把砸翻的东西整理好:“哎,去年和孩子爸爸离婚了,又当爹又当妈。你不是这个院子里的吧?我看你面生。”
“不是,门口有家胡辣汤,过来吃,我朋友开车去了,就在这里等。看到你摔下来,跑过来看看。”林艳力气大帮她把东西放好:“那也不找个人帮忙一块搬家?”
离婚了啊?不到三十的女人,小姑娘挺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