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板死了?
林艳猛的抓住刘成的胳膊,心中一凛,震惊到无以复加,王老板不是好人死了也活该,可是这么突然?表情渐渐冷凝下来,恢复平静:“你说什么?王老板是怎么死的?什么沈家?是谁?”
王老板怎么会死?
刘成看她的目光十分奇怪,仿佛含着什么情绪,可这一切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林艳还在想,刘成甩开她退后几步,表情冷下来,也没了之前的客气:“这事和你说不清楚,既然你不是沈家的人,那就和你没关系,别瞎打听。”最后一句,他的语气有些奇怪,眉毛动了动,看着林艳许久语气颇为意味深长:“不要有好奇心,那会害了你的命。”
林艳还想说什么,刘成就匆匆走了,走的时候低头一直在嘀咕着什么。
林艳站在原地,风吹过冷的一阵哆嗦。刘成前前后后的表现现在一点一点回想起来确实有些奇怪,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和王老板之间发生了什么?林艳低头想了一会儿,也没什么结果。这事必须得找个熟悉的人才能知道来龙去脉,她刚到县城也是因为父亲的病,人生地不熟。又忙的不可开交哪有时间去打听别的事?王老板突然死亡,事有蹊跷。
又转念一想,甭管王老板死没死都和林艳无关,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弄到钱。刘成那一番话,倒是让她想起了一件事。
那个黑铁块上面的花纹是什么东西,第一次出来卖铜盘的时候,那个店铺主人懂得比较多,林艳倒是在他店里看到过很多这种字符。
思及此,急匆匆往卖铜盘的那家店铺走去,店铺地处偏僻。走过去要半个小时,林艳只得一路小跑。这一耽误林艳自然就忘记了身后跟着的尾巴,到了地方,店铺依旧关着门,林艳左右看看,一百米外住着的一家人,穿着黑色衣裳的中年男人正在门口铲雪,林艳快步上前,敲门进去笑着问道:“大叔,你知道这家人住在那里吗?几号会开门?”说着林艳就指了指斜对面那家古董店。
家里那个黑铁块还没着落,这边父亲的病情又加重,林艳现在是心急火燎,得赶快弄明白那个铁块是什么。
“你说那家啊?”
大叔声音洪亮,停下了铲雪的动作,拄着铁锨望过来:“关门回老家了。”
林艳连忙问道:“他老家是哪里的?”
“峡山,远着哩,你一个小姑娘寻他做什么?”
林艳笑容有些憨憨,挠头:“父亲的意思,之前在他们家卖过东西,让我来问问。”话音一转,又问道:“他这店初几会开门?”
林艳打算回村子里一趟,先把黑铁块的事情解决了,不然母亲那边她也放心不下。
“开门?”那大叔就笑了起来,有些看热闹的意思:“这还开啥的门,破铜烂铁又不值钱,身上还背着官司跑都来不及!”
林艳猛的抬头看过去:“怎么回事?”
“惹上了王老虎那个恶霸,店就被砸了,后来无路可去这家店主就回了老家。十天前,王老虎突然暴毙公安局怀疑是他做的,已经在追捕,还没逮到。回头要是逮到了,你去公安局应该就能看到。”大叔说着呸了一声,探头左右看看:“你就别来找了,回头公安局的人找上你,又是一桩麻烦事。”
林艳一惊,心中疑惑更深,沉默一会儿,抬头问道:“为什么断定王老虎的死和店主有关?如果他有能力不是早动手了吗?怎么会等到现在。王老虎结的仇家不少吧?一个古董店老板多大能耐敢杀人?”这里所有的事都说不通,公安局敢随便抓人吗?
“这我就不清楚了,我又不在公安局上班,只听别人都说王老虎死的地方有件随身带的玉佩好像是这个古董店老板的东西——”话还没说完,里面就传来一声尖利吼叫。
“这是谁啊?来门口干嘛?要饭的?”
林艳视线上移,里屋出来个中年妇女,胖乎乎的身材,定睛一看,这不是那天和自己打牌的女人吗?
“不扫地在瞎唠叨什么?”
中年妇女扯着嗓子呵斥,一边朝这边走:“整天就爱胡扯八道,别人的事你瞎掺和什么!”
大叔老脸一红,面前林艳还在呢,当着外人的面就被数落,吼回去:“知道了又不是聋子,整天就爱唠叨唠叨,你自己不干一点正事!”
“你说谁爱唠叨?谁不干正事了?”
中年妇女拿着扫把气势冲冲的从门里出来,林艳眉头一挑转身就走,这要是被她认出来非得和自己干一架。身后两个人已经陷入了恶性循环的骂架中,一个比一个嗓门高,男的骂女的败家子就爱赌博,女人骂男人没出息窝囊废!随后就听扫把打在铁锨上发出的声音,林艳嘴角抽了抽,匆匆往远处走。
还没出这条街,一抬头,就对上不远处站着的少年。他头发脏兮兮的有些乱,拄着棍眼睛看着林艳,抿着嘴唇一脸的无辜。
林艳皱眉:“你怎么还跟着我?”
“你找宋掌柜?”他开口,声音有些沙哑:“别找了,你找不到。”
林艳脚步一顿,看过去:“宋掌柜是谁?”
他抬起袖子擦了下鼻涕,面无表情的指了指不远处的店铺:“就是那家店的掌柜,你是不是在找他?”
林艳这才想起来,他在县城混的时间比自己长,谁家住在那里有几口人,一个小偷大概是最清楚的。林艳打量他半响,他瘦的可怜,好像风一吹就倒似的。拄着拐棍摇摇欲坠,站在墙角。
“你知道他?”
“找不到,他回不来了。”
男孩往太阳底下站了站,阳光下,他脸上的伤疤异常刺眼。也衬得皮肤更加苍白,嘴唇泛着干皮,抿了半天。
林艳蹙眉,狐疑的看他一眼:“为什么?你知道什么?”
“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