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也没背什么行李,走的特别快,到家的时候正赶上中午饭。屋里没人,林艳刚要去大伯家问问情况,隔壁张嫂子就凑了上来:“哎呀,这不是艳子吗?”
林艳呵呵了一声,“张嫂子啊。”
张嫂子这人都不能给她一点好脸,不然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你妈还有你妹妹都在镇上卫生所,你别在这里等了。”张嫂子说着视线就往沈辰身上扫,眼珠子一转:“呦,这位小哥是谁啊?俊俏的很!你这才去县城几天,就带回来一个——”
林艳眼看着她的话越来越离谱,黑了脸,皱眉打断她的话:“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净胡说八道呢?这是我表哥。”
林艳名声已经被败坏的不能看了,她倒是不在乎,反正两世她都没想过嫁人。只是白秀娥以后还在村子里住,下面还有两个妹妹,林艳也不能平白无故让人泼脏水啊,传到白秀娥耳朵里她又要生上一回气。
“今天是我,要换了人听嫂子你这么说看会不会惹上事。”
林艳说话也不客气,从衣兜里掏出备用钥匙开了门。
“呦,这厉害的!我原也不是那个意思——”
张嫂子话还没落,林艳直接进门理都不理她。张嫂子讨了个没趣,转身走了。
沈辰看了眼那中年女人,视线又落回林艳身上:“表哥?”
他尾音拖得有点长。
林艳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解释:“那个人很碎嘴,到处说闲话。”
沈辰眸光很沉望着林艳,林艳心里一怔,自己解释什么?就转身去找那个黑色铁块,门后面没有,那里都没有?出来:“没找到,你要不在这里等着,我去镇上一趟。”
母亲还在镇上,她得去看看。
“一起吧。”
沈辰站起来,那姿势分明是不容拒绝。
母亲的事她心里也没底,带着这么一个行内人,她心里也有些底,抱着这样的私心林艳就没多说什么。两人连口水都没喝,又急匆匆往镇上走。路上林艳看着沈辰挺得笔直的背,步伐沉稳有力,就觉得奇怪。
“你要在这山里找什么?马上都过年了你家里人不担心吗?”
沈辰脚步顿了一下,可也只有那么一下,很快就恢复原状,语气淡淡:“他们有自己的事,顾不上。”
原来他也不是什么富贵人家?林艳心里想着,笑笑安慰他:“也许他们在意,只是你跑的太远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沈辰回头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了她一眼,一言不发。
林艳倒觉得奇怪里,翻来覆去的想自己是不是哪里说错了!
他们离镇上也不太远,走了二十分钟就到了地方,不大的卫生所挤满了人,刚进院子林艳就看到愁眉苦脸往外面走的小舅,忙跑过去:“小舅,我妈呢?”
“艳子?你怎么回事来了?”白粱十分意外,拧眉:“你不是在照顾姐夫?”
“担心我妈回来看看,真不行就接他们一块去县城。”林艳说话的功夫,沈辰就走到了她的身后,白粱原本舒展的五官又凝重起来,越过林艳看向面前的青年:“这是?”
林艳说:“他懂得比我多,我想让他看看那是什么东西。”
白粱点头,可表情依旧沉重不时的看向沈辰。“这事愁人啊!”接二连三的出事,白粱真是头大,白秀娥能不能救活还是难说,林勇恐怕是不行了。
“我妈在那里?我过去看看。”林艳急急说道。“怎么样了?”
提到白秀娥白粱脸上愁苦又重了几分;“哎,你去看看吧,要有心理准备。”
事情远比想象中的严重,白秀娥上吐下泻两天,吃什么药都不管用。而林勇已经昏迷,最近几天连奶水都不会吃了,林桃还好,林梅躺在病床上小脸煞白。林艳在那瞬间,心中愧疚上升到了最高度,林桃看到她有些惊喜:“大姐,你回来了?”随后就哭出了声:“妈和弟弟妹妹怎么了?怎么办?他们会不会有事!”
林艳泪都快涌出眼眶,都是她的错,半吊子水准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东西在那里?”
沈辰自进入卫生所就一直没说话,直到进了这间小小的病房,他才忽然开口。
白粱不明白,抬眸看过去:“你说什么?”
林艳倒是听见了,母亲妹妹成这样,她是罪魁祸首,连忙转头看过来:“舅舅,那个铁块那里去了?”
白粱眸光一动,抿了抿有些干燥的嘴唇:“不见了。”
林艳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你说什么?”
“我来的时候还在,当时我急着送姐和孩子往卫生所来家里乱的一团糟,那块铁随手放在桌子上,今天早上才想起来匆匆跑回去看就发现不在了。”
铁块不在了?
“你都找了吗?那里都没有?”林艳有些紧张拉住白粱问道:“怎么办?”
问完这句两个人都傻眼了,林艳反应比较快,连忙回身去找深沉。却发现他俯身正在仔细查看林勇,林勇躺在白秀娥的怀里,沉沉睡着,脸色泛着铁青。林艳连忙走过去,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诅咒。”
林艳心里咯噔一下,紧紧捏着手指:“能不能救回来?”这么折腾白秀娥都没能醒来,事情非常严重,她还是情况最好的,林艳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沈辰把林勇的被子重新盖下,直起身转头看过来,目光漆黑深沉:“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