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里,这次小陈吃得特别张狂,十足一个暴发户,不但对每一种食物都评头品足,并且对食物的烹饪方法也是鸡蛋里面挑骨头,在取食台的旁边,就对着那几个黑人厨子“拆虾拆蟹”的,要不是赌场的中国公关冯小姐拉着,餐厅的白人经理好几次都想叫保安把他给赶出去,一个可能是度假的白人老头实在看不过眼,走过来说了轻声地和小陈说了几句,结果小陈大声地问候了那个白人的祖宗十八代,临走还一手把人家嘴里的雪茄夺下来,甩在地上给踩灭了,用脚碾碎后,才在“F。。。F..。”的声音中扬长而去。
“陈总,你这是怎么啦?今天怎么一反常态,是不是对我们的服务有什么不满意的?”冯小姐追上来,小陈最近经常住这家赌场酒店,冯小姐已经认识他了。
小陈回过头去看着这位同胞,本来怒气冲天的脸马上漏出了一丝歉意,张了一下嘴却啥都没说,明显地是临时改变了主意,把想说的话给吞了回去,点了两下头,又张开了嘴,轻轻地对着冯小姐说了一句:“对不起!”然后也没有管冯小姐的反应,自己直接就往客房部走去。
莫名其妙!冯小姐摇摇头,也转身回自己的办公室去了。
走过了那道隔音的大门,小陈没有直接回自己现在住的房间,而是走向被抓前住过的那间,到了房门口,停下脚步想了想,看了看房门,最后弯起两个指头,“扣”了几下门,等了几秒,没人答应,就又扣了几下,还是没人应声。小陈试着拧了一下门上的把手,没能动,再想想,又转回到自己的房间,隔着窗,看到已经乌云盖顶的天空,自言自语了一句:“屌!做戏咩?”
“送餐服务吗?”小陈叫了送餐部的服务,要的是一杯咖啡冰淇淋。
五星级酒店的服务就是好,没一会,这咖啡冰淇淋就已经送到。
但没有一会,“HOUSE KEEPING”的电话就响了:“我把咖啡洒到床单上了,请你们赶快派人来清理。”
顾客就是上帝,没有一会,客房部的服务员已经推着小车,带起家当,来到了小陈的房间。
“请你们快点帮我换上床单,我想睡觉。”看着黑婆动手扯掉弄脏了的床单,小陈还嫌人家慢,伸手就帮黑婆把新的床单在小车上拿起,另一只手一把就把旧床单扯下来:“快点!”说完把干净的床单如撒渔网般一下张开:“你快点弄吧,我要睡觉。”说完也没有理睬房间中的黑婆嘴里唠唠叨叨地说着什么,自己径直往房门外走去。
回到被抓前住过的房间,一手把顺来的房卡插到门卡孔了,房门应声而开,小陈手推开门,眼睛往左右一看,发现走廊空荡荡的,也就一下子闪进了房间。踩在洗漱台上,掀开头上的发泡天花板,伸手进去就摸到了原来藏在这里的枪,手指摸到包着枪和子弹的塑料袋的一刹那却停了下来,又想了想,也就放弃拿枪,自己重新把天花板盖好,跳下梳洗台,出了卫生间,带上房门,回到现在住的房间。
进门看着黑婆左右东瞧瞧,西看看的,小陈就问道:“你在干吗?”
黑婆一脸的着急:“我的门卡不见了,我明明带来了,现在却不见了,一定是刚才换床单的时候,不知道丢到房间的那个角落了,我知道你想睡觉,就给我两分钟,我马上找到走人。”
小陈听罢心里轻轻叹了口气,自己弯下身,从床底拿出房卡:“喏,不是再这里吗?”
黑婆转怒为喜,满脸的感激:“谢谢!谢谢!太感谢你啦!你要知道,我们丢了房卡,是要扣工资的。”黑婆千恩万谢,推着小车走了。
小陈叹了口气,关上房门,把自己的行李都拿出来,开始打包了。。。。。。
汤姆局长接到阿齐兹的电话后,坐在自己的大班椅上就一直没有吭声,左手的手指按顺序地反复敲打着办公桌,口里自然自语地说道:“这个中国人到底在搞什么啊?”
“喂喂。。。”阿齐兹在电话的另一头催促着。
汤姆把嘴对准话筒:“阿齐兹,你等我命令。”
从座位站起,走到看到海边的窗前,隔着减弱光线的茶色玻璃窗,看见窗外的天空是黑黑的一片,虽然是隔着茶色的玻璃,但还是能看得清楚天空的乌云一片一片地压过来,层层叠叠地。“这个中国人真会挑时间。”他记得上次被小陈摆了一道,也是一个风雨交加的晚上,难道这次这个家伙还想再耍自己一道,上次可以说是为了打掉自己的自信心,哪这次呢?这次又是为什么呢?真的是被逼上绝路了?没钱了,还是真的找到失联的白粉了。
回到办公桌上,翻看着狗仔队这几天对小陈的跟踪报告,他没什么地方能找到货的呀?那个小渔村?小陈去过的那几家房子他已经叫人地毯式地搜过了,里面的任何存疑物品都带过样品回来发生过,没有白粉啊?哪这家伙的货从哪来?医院?躺在床上的那个人,前两天是有过中国人潜入病房,但没两分钟就被巡房的护士给撞破了,那个家伙还安安静静地在那躺着,也不可能出什么问题啊?哪他唱的是哪出?难道这家伙钱花光了,想来个黑吃黑?弄点钱花花?只有这么一个解释。想到这,汤姆拿起电话:“阿齐兹,弄几台流动车,在北岸赌场附近待命,没事就别动,假如发生火拼,才冲进去,但记住,一定不要惊动赌场里的客人。”
“头,你说的轻巧,赌场外打枪,赌场里的会听不见吗?另外为什么现在不抓他,为什么要等他和其他毒贩子发生火拼时才去干预?”
汤姆一听阿齐兹这样说就火大了,冲着话筒就大吼:“你这个蠢驴,你现在以什么理由去抓他,他干什么了?即便他这次真的是贩毒,你无凭无证地,抓你个逑啊?你是个老警察,这样去抓人?怎么着,还想找几个同性恋的把他给**了?真不明白上次他为什么一枪是打在你的腿上,而不是打在你的脑袋上!”
电话另一头的阿齐兹明显地不服:“头,他约人家交易了,这不就是说明货就在他身上吗?他没有出过赌场,证明货肯定就在赌场里,我们现在去逮捕他,他的随身行李就那背包,哪一定就是在背包哪!”
“FUCK YOU!FUCK YOU!”汤姆气得连电话都摔了,背着手,气呼呼地在办公桌前走来走去,想想又拿起了电话,拨通了阿齐兹的号码:“阿齐兹,捉贼拿赃,这句话你懂吧?”
“头,哪里是码头,他交易完了,跳到海里,你怎么捉他?还有,交易完了,他只要回到赌场,你的钱又记号?能做什么证明?至于白粉,已经是哪个扯皮条的小毒贩子拿了,抓他有什么用?”
这下可真给问着了,汤姆顿时语塞,颓然地站在桌子前面,手里拿着电话都不知道说什么好。“阿齐兹,我告诉过你,最近我们可能遇上大事,这种小事,你就暂时先放一边吧?为什么你就揪着这个小喽啰不放呢?”
“头,你就怎么知道他是个小喽啰呢?他做起事来比谁都大胆,上一次在甘地广场,我们都被他耍的团团转,还有他在南区警署,他连警员的配枪都敢抢了,几个一米八几的黑鬼都被他打得趴下,这应该是一个小喽啰所为吗?还有政治部的那些消息,鬼知道是真是假?他给你惹了这么多麻烦,你却处处在维护他?难道就为了他给你送的两万块钱?”
汤姆还真的给阿齐兹噎住了,半饷才缓声说:“南区警务处长,请你不要以这种怀疑的口吻跟你的上司说话,那两万块钱,我一份没少上缴了,这事你也知道。”
阿齐兹刺客却插嘴道:“但三十万的扫毒经费,现在你还没能列出钱的去向,老长官,我这是为你着想!”
汤姆已经分不清阿齐兹的话的真假,强压着火气:“阿齐兹,这样吧,找人监视着取证,等疑犯离开公众区域在抓捕。”
电话的另一头传出了阿齐兹的无奈:“是,头。”
挂了阿齐兹的电话,汤姆晃晃脑袋,他真想不明白,这个老部下怎么住两天说话都这么怪怪的,还怎么老想着自己挪用的经费,自己都把这事给扛起来了,他操的是哪一门子的心呢?
想想阿齐兹,有在想想这个呆脸贼心的中国人,他妈的这些家伙到底葫芦里装的是什么药啊?忽然想起一件事,马上拿起话筒:“总台,接狗仔队侦讯组。”
“长官,侦讯组迈乐报到。”
“老伙计,不用这么一板一眼的吧?对我有什么怨言就直说?”
“长官,我没有怨言,我只是不明白你到底为什么用上德本最精英的狗仔队和侦讯组一直监控者这两个好像没有什么问题,或者是暂时我们没有能发现什么问题的人?”
我靠,有来一个。汤姆真的头疼,怎么去跟这些部下解释呢?想想还是对着话筒:“迈乐,我先不回答你的问题,告诉我,这半个小时前,你监管的两个疑犯,有没有通过电话?”
“有。14点20分到14点30分,他们一共通了两通电话,从时间上算,应该是相互通话。”
“哪他们现在有什么行动吗?”
“没有!民族山村的何姓疑犯三人以及海边的穆萨都没有任何行动,都老老实实地待着。”
“好,14点钟的时候,陈姓疑犯已经跟穆萨的马仔接上头,相约晚上交易,这时是你知道的,作为德本仅存的毒贩,和这批货的原拥有者却没有任何行动,你不会觉得很奇怪吗?”
“这个。。。。。。?”迈乐答不上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