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从安抽完一支烟,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身子后仰靠在沙发上沉默了很长时间。
“徐然呢?”
“一切正常。”
沈从安抬手捏了捏眉心。
医生看他表情,沈从安这样骄傲的人,恐怕是不接受人工。继续说道:“沈总,现在医学条件很好,接受治疗——”
沈从安抬头看过去,目光漆黑深沉。
医生话到嘴边转了个弯:“其实你不愿意也行,保持良好的生活习惯,尽可能的少抽烟喝酒。心情放轻松,你和徐小姐都年轻,生孩子的几率还是有。”
沈家是有遗传的这个毛病,可都到沈从安这一辈了,那也不是多大毛病。只是沈从安现在这个情况有点复杂,男人过了三十毕竟不如二十来岁,身体就会下降。
沈从安又抽了一根烟,医生想走了,沈从安这个阴晴不定的脾气。
“走吧。”
医生一愣,沈从安坐在沙发上目光沉静的抽烟,一点表情都没有,摆摆手:“不就是不会生,省避孕套了。走走走,赶快走,滚蛋!”
医生前脚走,沈从安后面就把面前的桌子给蹬翻了。
原木的桌子沉重,砸在地板上发出巨大声响,沈从安靠在沙发上吐出一口烟雾。
妈的!竟然不能生。
原来不是徐然的毛病,沈从安抬手盖在眼睛上,这个玩笑有点太好笑了。
徐然排的是一个武术主题的舞蹈,徐然那三脚猫的功夫,当场就有些傻眼。看向董立,董立说道:“你和莫琪搭档,舞蹈相对来说简单多了,你有功底怕什么?”
徐然的功底是临时抱佛脚,拼命练出来的,现在这要在全国人民面前演。
徐然心里突突,心一横,能不能出名就这一回:“我加油!”
莫琪是中午才到,舞蹈老师教他们了一遍,徐然和莫琪一剑一长枪。
徐然狠着劲儿的练到晚上,她胳膊都不能动了,疼的。
饿的浑身发软,在车上吃了晚餐。石晓璐递给徐然牛奶,说道:“你这行么?”
“行不行都得上,机会又不是天天有。”徐然喝完了牛奶,靠在座位上闭上眼:“几点了?”
“还有五分钟就十一点了。”
徐然叹一口气:“累。”
进门的时候她看到客厅坐着的沈从安着实吓一跳,屋子里很乱,客厅那么沉的一个茶几都翻在地上。心中一凛,这是遭贼了?换鞋拿掉围巾帽子口罩走过去:“沈哥?你怎么还没睡?”视线扫到地上的烟灰缸里面插满了烟头,他抽了多少烟。他没有看自己,表情阴沉。
徐然也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走到厨房倒了一杯水拿过来。强打起精神,坐在沈从安旁边,拿掉他手上的烟头按灭,声音低下去:“怎么了?”
沈从安回头看着徐然,目光漆黑。
徐然摸了摸水温正好,说道:“要不你喝口水?”
沈从安接过水杯喝完,把杯子放在地上。
抬手捏了捏徐然的脸:“回来这么晚?”
他的嗓音沉哑,徐然闻到他身上浓重的烟味。握住沈从安的手,说道:“晚上吃饭了么?”
沈从安摇头。
“我去给你做饭?想吃什么?”
沈从安看着徐然忽的就嗤笑出声,以后就养着徐然一个人吧。他抬手把徐然搂进怀里,手指十分的紧。徐然要被勒死了,沈大哥,你不能这样搞谋杀啊!
“哥?”
沈从安按着徐然的后脑,揉着她的头发,他在这里坐了一整天。心里不舒服,他不会再有孩子了。其实孩子也不是多么重要,可他没有。
“你怎么了?”
徐然心里有些发毛,不会真的搞谋杀吧?
沈从安哼了一声,就松开徐然:“去做饭。”
徐然煮了面,大晚上的她也困。做好后端出去,她吃了小半碗,明天早上五点都要起床,继续去排练。吃太多影响体形,沈从安吃东西不快,他也就吃饭的时候不像土匪。
吃完饭,沈从安还是大爷似的把筷子一推。
徐然收拾碗筷,拿进厨房不想洗了,好累。
沈从安已经上楼了,徐然不知道他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儿。
捱过一天是一天,很快就要离开B市了。
上楼,沈从安在洗澡,她换了衣服在房间里压腿。有五分钟,她刚想去隔壁洗澡,沈从安就出来了。他头发湿漉漉的,看了徐然一眼:“去洗澡。”
徐然太困了,很快冲了澡就出来直奔被窝,她头发都没洗。
“晚安。”
结束了,沈从安摸着徐然的脸把她搂进怀里:“不想生也没有机会生了。”
徐然没听懂他什么意思,困的不行,在沈从安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睡过去。
“傻子。”沈从安捏了捏徐然的脸,叹一口气,养徐然吧,她比自己小十几岁。
距离过年的时间越来越近,徐然忙的脚不沾地,她都要忙晕了。
沈从安也忙了起来,不能生孩子和他拼事业没有关系。
临近除夕,徐然连家都不回了,就为了排练。
三十早上沈从安就回老宅了,老爷子瞪了他一眼:“你那个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