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瑞五年,古刹国,都城景城。
锦心慢悠悠的走进城里,在她很小的时候,她就是和一些非人类生活在一起,如今,回归人类,她反倒有些许不自然。
她一路闲逛,琢磨着她要如何和他们一起生活,而此时城楼上正有一人盯着她,锦心缓缓的回头,淡淡地看着城楼上一名面露不善的女子,若她没看错,那女子眼里有恨也有恐惧。
锦心又看向其他几人,果真是缘分,居然遇到了他,她慵懒一笑,语气淡淡的,“姑娘,小女子可是哪里冒犯你了?”
也不在乎周围有其他人,靳迦叶一飞身就落在锦心身侧,笑眯了眼,“缘分呐缘分,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好久不见,你可有想我?”
城楼上的人齐齐看呆,锦心嘴角隐隐抽了抽,皱眉看了看眼角眉梢带着笑意的放荡不羁的男子,不着边际地移了移,“我们认识?”
靳迦叶眯眼,又凑到她身边,“娘子这般说,可委屈相公我了,要如何补偿我?”
锦心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很想无视他的存在。
这时,忽然从街道涌来一批人,看到锦心后,尊敬的跪下靳迦叶和城楼上的几人皆是一怔,这些人可是都城的护卫军,怎会对一女子行大礼,独孤渊也在那几人之间,走出来,“沈督军,这是?”
沈督军先是对独孤渊点头,随后对着锦心恭敬道,“恭迎公主大驾,请公主移驾,国君已在宫里等候多时。”
靳迦叶若有所思,独孤渊又是一惊,却为表现出来,只是城门上沈佳儿忽然开口,“爹,你说她……她是公主?”
锦心并不在意,只是噙着一抹笑意,别人不知这是何状况,她可是不难猜出,这些全是她那无良师父紫胤道人捣的鬼,只有原因,她暂时也不知。
沈督军瞪了她一眼,“佳儿,见到公主殿下,还不行礼?”其他的人他还无权管束,但是他自己的女儿却还是可以的。
沈佳儿被自己父亲的语气给吓坏了,平素里她父亲甚是疼爱她,说话从来都是轻轻的,如今却这般严肃。
一旁的女子见她如此,拍了拍她的后背,这一幕恰是落入锦心眼里,嘴角一抹玩味儿,“请前面带路。”要知道她十几年都不曾踏入过这里,如何去皇宫她都没印象了。
沈督军不再应付他人,领着锦心往皇宫走去。
靳迦叶和独孤渊见此,相顾一望,也纷纷离开,而沈佳儿和另一女子则满脸心事。
皇宫内,一名娇媚的女子衣衫凌乱得趴在冷念白怀里,女子缓缓抬头,勾住冷念白的脖子,狐媚地笑着,“皇上,漱玉公主回来了,您怎么反倒不高兴了?”
冷念白嘲讽地眯眼,女人傻傻地才好,知道太多的事情反倒害了自己,“本王的事需要你操心?”
那女子瑟缩在他怀里,她怎就忘了王不喜后妃问这些事情,弱弱开口,“皇上,臣妾失言了。”
冷念白一挥手,就上来几名太监,将那女子拖了下去。
锦心跟着沈督军走进皇宫,不小心瞥见几个太监拖着一名衣衫不整的女子,而那女子一脸绝望,梨花带雨,沈督军见此,忙道,“公主殿下,这是皇上近来新宠的妃子,想必是没福气,被皇上惩罚了。”
锦心闻言,心里沉了沉,这皇兄,是一个怎样的人,会不会很不好相处。
紫阳宫一片寂静,下跪的十几名妃子都在瑟瑟发抖,冷念白龙颜大怒,这些人平日里就是缺乏管教如今是愈发无礼了。
“皇上,漱玉公主到了。”沈督军恭敬禀报。
冷念白不比自己的妹妹漱玉大上几岁,只是如今看起来却比她远远大上十来岁,他将锦心从上至下看了一遍,缓缓开口,“你就是漱玉?”
“如今,我不叫漱玉,师父和师兄们唤我锦心。”
“无论如今你叫何名字,你都是古刹国长公主。”冷念白不愧是古刹国之主,森严道。
“若是我不愿,你能奈我何?”
“公主……”一旁的缪公公正要张嘴,冷念白冷冷地看向锦心,“是你不想就能这般的?”
“得道之君从不强人所难。”
“你若不好好呆在宫里,你知道后果。”冷念白一挥手,“本王自有法子治你。”
锦心向来不吃软不怕硬,行事全凭随心所欲,若是有人强逼她,就算是两败俱伤,玉石俱焚,她也不吝惜。
“王,漱玉公主才刚回来,这些事王稍后和公主说,不是更好。”
这时,走进两人,锦心和他目光交接,刹时一惊,即使他如今一袭胜雪白衣,束发剑眉,多了初见时没有的默然,她依然一眼就认出他来。
反倒是他旁边的那人,有一丝短促的欣喜从他眼中划过,很快就恢复原样。
锦心隐隐散发着灵气,探了探那一袭白衣胜雪的男子,他的身体还是很虚弱,难道他离开之时,他的身体还未痊愈?
不应该的呀,凡人若泡上那泉水一次就能药到病除,怎还会如此虚弱?
她正想向他寻个明白,身体还未移动,就被一道声音打断。
“你们怎么来了?”坐在上方的冷念白忽然开口。
“听说古刹国唯一的公主回来,我们特来瞧瞧。”靳迦叶淡淡答道。
“本王记得这件事是机密,你们如何得知?”冷念白颇为不高兴,厉声问道。
“回皇上,适才臣带公主回宫时遇到了将军他们,不小心透露了。”沈督军忙跪下,应声道。
“既然我的身份如此不能公诸于众,皇上又为何要我来这?”锦心冷冷地看向冷念白,说实话,这公主她是一点儿都没兴趣,谁爱当谁去。
“漱玉。”冷念白不悦地开口。
正当情形剑拔弩张之际,一道温和的声音忽然传入锦心耳里,“王,漱玉公主想必是常年在外,有些不适,王应体谅才是。”锦心循声而去,却是那令她没好感的公子哥靳迦叶。
“漱玉公主,王并无恶意。”靳迦叶冲锦心弯弯嘴角,不似两年前地放荡不羁,多了几份担忧与关怀。
“迦叶……”冷念白和独孤渊同时看向他。
“不论王出于何目的,漱玉公主都是王的胞妹,都应该好好相处。”靳迦叶忽而一改以往的不羁,认真看着冷念白。
锦心似明白过来,她下山之前,恶补了些古刹国历史,才知几年前她的父亲身体并无不适,身强体壮,却突然传位,难道是有何隐情。
冷念白默允,其他人反倒松了一口气。
锦心不知为何,竟有些悲哀,轻轻的话语好似梵音传入人耳,“你让我回宫,是想囚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