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没有让白姑娘死的意思!老奴一时说错了话,请额附降罪!”崔嬷嬷大吃一惊,才过去见礼,已被皓祯一声冷冷喝退:“你个老奴才最不是个东西!你的事以后再慢慢的算!你退下去!我有话要和公主说!”
崔嬷嬷看向公主,见她点头!才迟疑的向后退了退,走到门边,站在虚掩着的门外,立着耳朵细听,一付随时进来保护公主的样子!
皓祯三步两步,冲到公主面前。横眉竖目,眼中闪耀着熊熊怒火,咬牙切齿的开了口:“你的所做所为令人发指,令人不齿!我简直难以置信,天底下居然有你这种恶毒的女人,而这个女人正是我的妻子,如此无品无德,你已经不只令你的丈夫蒙羞,也令整个皇家宗室蒙羞!”
公主跄踉一退,脸都气白了,身子都发抖了。
“你……你疯了?胆敢这样子教训我!她不过是个奴才,我要打要骂,都任凭我!而我是主子,是皇上指给你、名正言顺的妻子呀!”公主颤声说。
“对!论名分、论地位,你是天,她是地!可是论人格,讲性情的话,她是天,你是地!”
“住口,住口!”公主从小到大哪受过这们的委屈,她受不了了的大声叫着说:“你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你这样处处护着她?今天你母亲、你身边的人全现形了,你也原形毕露!你说你说,她到底是从哪里跑来的贱人?”
“不许你这么骂她!”皓祯狂怒的大吼了一声。“你要知道她是我的什么人吗?我就老实告诉你吧!她是我心之所牵、魂之所系,是我这一生最重要的一个女人!”
公主像被一个闪电击中,脸色惨白,眼睛瞪得大大的。
“你说什么?”她不相信的问。
“对!”皓祯豁出去了,一字一句,清晰而有力的说:“她是我的女人!是我所爱的女人!如果你能容纳她,我和你那婚姻还有一丝丝希望,偏偏你不能容纳她,这样百般欺负她,你不是置她于死地,你根本是置我于死地!”
他站在她面前,眼睛直勾勾的瞪着她:“你听明白!你再想想清楚!你尽可高高在上,当你的公主,放她一马!井水不犯河水,过你的荣华富贵,太平日子!如果你不肯,定要除之而后快,你就把我一起除掉吧!”
公主又惊又怒,又痛又恨,睁大了眼,激动万分的喊了出来:“你威胁我?你这样子威胁我?为了那个女人,你居然半夜三更闯进来,对我极尽羞辱之能事!”
她抽着气,泪珠夺眶而出。“皇阿玛被你骗了!什么智勇双全,什么才高八斗,全是假的!假的!假的!假的……”她一口气喊了几十个“假的”,喉咙都喊哑了,泪珠如雨般滚落。
“皇阿玛误了我!我把什么都给了你,现在已经收不回来……皇阿玛!”她抬头向天:“你误了我!”
这句“皇阿玛,你误了我!”使皓祯一震,看到兰馨那盛妆的面庞,已经泪痕狼藉,心中也掠过了某种怆恻之情。他闭了闭眼睛,深抽了口气,哑声说:
“这种王室的指婚,向来由不得人,是误了你,也误了我!如果你我都没有那种勇气在一开始就拒绝错误,但求你我都能有某种智慧,来解今日的死结!否则,这个悲剧,不知要演到何年何月……”他长叹一声,掉头走了。
兰馨公主,无助的哭倒在那刻着鸳鸯戏水,刻着双凤比翼的雕花大,泪水湿透了绡着百子图的红缎被面。
而窗外有一双诡异的眼睛兴奋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这个人就是德公公!是他让白吟霜当着公主的面与皓帧秀恩爱,是他让白吟霜故意在公主面前表现出柔弱,用以激怒公主!是他让公主房外的侍卫都暂时离开!是他让香绮去叫来阿克丹闯公主房救白吟霜,也是他让人把正在皇宫的皓帧急急的叫了回来。
公主的哭声同德公公诡异的笑声在空中慢慢化为了点点的细雨慢慢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