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林黛玉刚回了自己的住所,就见到林月辰和一位男子已经在那等待了。“月辰姑娘,你看我可是说谎了,你家的小姐回来了呢。”刚才报信的婆子见黛玉和雪雁一同回来了立刻嬉笑的说。林月辰二话不说从荷包中抽出了一张银票递给婆子,“多谢妈妈受累了。”林月辰的淡淡的说。那婆子笑嘻嘻的接过了银票,在给林黛玉行了一个礼才告退。
“月辰他是谁?你怎么能带外男进来?”林黛玉见那婆子走了,原来的柔弱瞬间消失了,变成了依旧在林家掌管一切的当家大姑娘。“回大小姐,这人是我的丈夫,我今日来就是特意带他来见您的。”林月辰恭敬的说。林黛玉瞪着眼睛仔细的观察着上官仪。
“上官仪见过姑娘。”上官仪有礼的说。“你是上官仪?是月辰的丈夫?”林黛玉淡淡的问到。“是的”上官仪的回答也是不卑不吭。林黛玉看着上官仪半响不说话,只是默默的打量着他。“月辰姐姐,妹妹现在可好?”林黛玉出口询问却是完全与上官仪无关。
林月辰愣了一下道:“二小姐现在在山中养伤……”“养伤?妹妹不是生病了么?怎么又变成了养伤?”林黛玉大惊的问道。“这,”林月辰迟疑了一下。“雪雁你带着所有的下人都出去,等会紫鹃回来了告诉她就说我说的都在外面的守着。”林黛玉吩咐道。
瞬间屋子里面只剩下了林黛玉三个人。“是这样的,大小姐。”林月辰将弄玉受伤的前前后后都说了出来,直到这时林黛玉才知道林弄玉身体虚弱到了什么样的地步,也知道当日带走弄玉的人竟然是为了救弄玉,林黛玉一边听一面抹着眼泪。“妹妹受了这么多的苦,却是从来不说的。”黛玉道。“大小姐,二小姐从来不认为这是苦,在二小姐心中只要家人平安,二小姐也就心满意足了。”林月辰也掉着泪说。“罢了,月辰姐姐,你和他的事情你自己做主吧,我虽然是林家现在的当家小姐,但是我也是知道的,妹妹身边的人也不是我能说什么就是什么的,你带他来不过是只会我一声也就是了。”林黛玉幽幽的道。
“小姐,我和上官这几日就要去看望二小姐了,也是来嘱咐小姐一声,小心一点贾家,小姐莫要对谁都心中不设防,如果有什么极难之事就把这架上的鹦鹉放飞就行了,我们会尽快的赶回来的,小姐一点要记住除非是紧急关口,万不要轻易放飞了这只鹦鹉。”林月辰再三的叮嘱道。
“我知道了呢,见了妹妹告诉她我挂着她呢,叫她好了来看看我。”林黛玉说着说着眼睛又红了。“会的。”林月辰说完就和上官仪同时告辞了。只留下了林黛玉一个人在屋中默默的留着眼泪。
至贾妃省亲之日,自贾母等有爵者,皆按品服大妆。园内各处,帐舞蟠龙,帘飞彩凤,金银焕彩,珠宝争辉,鼎焚百合之香,瓶插长春之蕊,静悄无人咳嗽。贾赦等在西街门外,贾母等在荣府大门外。街头巷口,俱系围ぜ挡严。正等的不耐烦,忽一太监坐大马而来,贾母忙接入,问其消息。太监道:“早多着呢!未初刻用过晚膳,未正二刻还到宝灵宫拜佛,酉初刻进大明宫领宴看灯方请旨,只怕戌初才起身呢。”凤姐听了道:“既这么着,老太太,太太且请回房,等是时候再来也不迟。”于是贾母等暂且自便,园中悉赖凤姐照理。又命执事人带领太监们去吃酒饭。
一时传人一担一担的挑进蜡烛来,各处点灯。方点完时,忽听外边马跑之声。一时,有十来个太监都喘吁吁跑来拍手儿。这些太监会意,都知道是“来了,来了”,各按方向站住。贾赦领合族子侄在西街门外,贾母领合族女眷在大门外迎接。半日静悄悄的。忽见一对红衣太监骑马缓缓的走来,至西街门下了马,将马赶出围ぜ之外,便垂手面西站住。半日又是一对,亦是如此。少时便来了十来对,方闻得隐隐细乐之声。一对对龙旌凤そ,雉羽夔头,又有销金提炉焚着御香,然后一把曲柄七凤黄金伞过来,便是冠袍带履。又有值事太监捧着香珠,绣帕,漱盂,拂尘等类。一队队过完,后面方是八个太监抬着一顶金顶金黄绣凤版舆,缓缓行来。贾母等连忙路旁跪下。早飞跑过几个太监来,扶起贾母,邢夫人,王夫人来。那版舆抬进大门,入仪门往东去,到一所院落门前,有执拂太监跪请下舆更衣。于是抬舆入门,太监等散去,只有昭容,彩嫔等引领元春下舆。只见院内各色花灯烂灼,皆系纱绫扎成,精致非常。上面有一匾灯,写着“体仁沐德”四字。元春入室,更衣毕复出,上舆进园。只见园中香烟缭绕,花彩缤纷,处处灯光相映,时时细乐声喧,说不尽这太平气象,富贵风流。
那贾妃在轿内看此园内外如此豪华,心中欢喜却假意叹道奢华过费。忽又见执拂太监跪请登舟,贾妃乃下舆。只见清流一带,势如游龙,两边石栏上思辨哲学又译“玄思哲学”。从思辨的观点去探讨自然界,皆系水晶玻璃各色风灯,点的如银花雪浪,上面柳杏诸树虽无花叶,然皆用通草绸绫纸绢依势作成,粘于枝上的,每一株悬灯数盏,更兼池中荷荇凫鹭之属,亦皆系螺蚌羽毛之类作就的。诸灯上下争辉,真系玻璃世界,珠宝乾坤。船上亦系各种精致盆景诸灯,桂楫兰桡,自不必说。已而入一石港,港上一面匾灯,明现着“蓼汀花溆”四字。按此四字并“有凤来仪”等处,皆是贾薛林三人当日游玩之时随口所作,其中林黛玉说提的匾额竟然有一半以上,宝钗也是五分一二余者方式贾宝玉所作。
原来当日他们三人游戏,那贾宝玉也是极机密之人,所看之书过目不忘,所听之事只要是用心记在心中的也是不会忘怀,回去后就和袭人说了那匾额之事,袭人听了立刻让贾宝玉写了出来,贾宝玉尚不知其用处,单被袭人娇俏软语缠了不休只得提笔写了出来,那袭人随后就将此事和了王夫人说了,并且将宝玉写的拿了给王夫人看。恰巧贾政正为林园之内的匾额大伤脑筋,听说是贾宝玉所题,大喜过望,且当日这贾妃未入宫时,自幼亦系贾母教养。后来添了宝玉,贾妃乃长姊,宝玉为弱弟,贾妃之心上念母年将迈,始得此弟,是以怜爱宝玉,与诸弟待之不同。且同随祖母,刻未暂离。那宝玉未入学堂之先,三四岁时,已得贾妃手引口传,教授了几本书,数千字在腹内了。其名分虽系姊弟,其情状有如母子。自入宫后,时时带信出来与父母说:“千万好生扶养,不严不能成器,过严恐生不虞,且致父母之忧。”眷念切爱之心,刻未能忘。若使贾妃见园中之匾额对联,系其爱弟所为,亦或不负其素日切望之意。因有这段原委,故此竟用了他们三人的戏言所题之联额。
闲文少述,且说贾妃看了四字,笑道:“‘花溆’二字便妥,何必,‘蓼汀’?“侍座太监听了,忙下小舟登岸,飞传与贾政。贾政听了,即忙移换。一时,舟临内岸,复弃舟上舆,便见琳宫绰约,桂殿巍峨。石牌坊上明显“天仙宝境“四字,贾妃忙命换“省亲别墅“四字。于是进入行宫。但见庭燎烧空,香屑布地,火树琪花,金窗玉槛。说不尽帘卷虾须,毯铺鱼獭,鼎飘麝脑之香,屏列雉尾之扇。真是:
金门玉户神仙府,桂殿兰宫妃子家。贾妃乃问:“此殿何无匾额?“随侍太监跪启曰:“此系正殿,外臣未敢擅拟。”贾妃点头不语。礼仪太监跪请升座受礼,两陛乐起。礼仪太监二人引贾赦,贾政等于月台下排班心”。认为“致良知”之“致”即是“行”,反对“测度想,殿上昭容传谕曰:“免。”太监引贾赦等退出。又有太监引荣国太君及女眷等自东阶升月台上排班,昭容再谕曰:“免。”于是引退。
茶已三献,贾妃降座,乐止。退入侧殿更衣,方备省亲车驾出园。至贾母正室,欲行家礼,贾母等俱跪止不迭。贾妃满眼垂泪,方彼此上前厮见,一手搀贾母,一手搀王夫人,三个人满心里皆有许多话,只是俱说不出,只管呜咽对泣。邢夫人,李纨,王熙凤,迎,探,惜三姊妹等,俱在旁围绕,垂泪无言。半日,贾妃方忍悲强笑,安慰贾母,王夫人道:“当日既送我到那不得见人的去处,好容易今日回家娘儿们一会,不说说笑笑,反倒哭起来。一会子我去了,又不知多早晚才来!”说到这句,不禁又哽咽起来。邢夫人等忙上来解劝。贾母等让贾妃归座,又逐次一一见过,又不免哭泣一番。然后东西两府掌家执事人丁在厅外行礼,及两府掌家执事媳妇领丫鬟等行礼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