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这个权力,你想去投胎,我可以帮你,只是忽然觉得可笑罢了。”我也明白,不是自己这种牵挂、怨恨,是无可奈何,有的时候让我们别无选择。可是我就是觉得这种“任性”,间接性的导致了鬼界的战乱。
方才觉得好笑,造化弄人罢了。
然而金钰还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似乎是在等待我开口。我也没有让她失望,张口问道:“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白爷,还请你一定要帮忙跟大人说说情,让我去投胎。”
我眉峰一蹙,有些不解了,“为什么要去找玉锵说情呢?你是来找我帮你投胎的,跟他有什么关系。”
金钰苦笑道:“白爷忘记我之前跟你说过的话吗?”
之前说过的话?我这些天都跟金钰待在一起,说过的话记都记不清。跟投胎有关的,忽然响了起来。
“玉锵也会这么做吗?”
为了壮大自己领域的实力,各大领域是不准许有鬼去投胎的。违反者,找出转世,灰飞烟灭。
我倒是觉得,玉锵不会这么做。他们看上去相处的很是融洽,不会做出这种事情吧。
金钰的苦笑更加深了,“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玉锵同意了,你就能够去投胎了?”我本职就是帮他们投胎,而不是替他们求情啊。否则鬼界那么多的鬼,我说破了嘴,这张脸也卖不出几个钱来。相反,因为我力所能及,他们或许会更加排斥我。
“只要白爷去和大人说一说,大人一定会同意的。”金钰眸中点燃星星之火,看到了希望了一般。
可是这次轮到我犹豫了,“投胎的事情不成问题,但是这求情。这个地方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正好在这里的鬼就成了一座城了吧。替你求情是小,可但凡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最后成了顺理成章。你认为,玉锵会答应我多少次?将这座城都倾了吗?”
要是外面领域的鬼,也纷纷让我去帮他们的域主求情,那我不用等到别人来灭我,恐怕都会自杀了吧。
这也不是我想多了,而是极其有可能发生的后果。
人在绝望中,都会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更何况,是现在饱受折磨的鬼怪们呢。他们更加不会放过,那么一丝一毫的希望。
金钰显然没有想到我所想到的问题,顿时陷入了沉默。
事到如今,我才明白,原来这不是一个人两个人的事情。难怪白爷鲜少搭理鬼界的鬼,而是送外界的鬼去投胎,或者刚刚脱离肉体的鬼。
阻断了外界的增加,维持着鬼界的数量。域主们瞧不上刚死的鬼,白爷只有一人,肯定是忙不过来的。
难怪我在世的时候,总能看见很多的孤魂野鬼。
这也不是不无道理的。
“大人。”金钰实在想不出什么话,能够让我答应她,只要可怜兮兮的看着我,如同一只无家可归的小狗的眼神。
回了神,见金钰还是想要去投胎。我不想把自己陷入困境,也不想把玉锵陷入困境。于是,对金钰说道:“你要自己去说服玉锵,没有尝试的事情,不要认为非要你拜托给别人不可。”
金钰眼神黯然的低下了头,看得我也心生不忍。“你先去问问玉锵的意思,看看他是否允许你去投胎。”
“白爷,真的要这样吗?”金钰还是希望可以拜托我,从而减少对这件事情的正面交锋。
我点头,说道:“当然得你去。如果是你得到玉锵的同意,别人无话可说。”
过了好一会儿,金钰认命的点头。
“那你快去吧,有消息再告诉我。”
说完,金钰就走了出去。
目送金钰离开,这才重新打开了刚刚整理好的柜子里的杂物。双手翻动着柜子里的东西,寻找着有点价值的东西。
我虽然不认识这些字,但是都是消息啊。找出来有用的消息,还怕日后找不到认得出来的人。
不喜欢去调查别人的伤心事和什么什么的过往,可如果能够从中得到鬼王的消息,何乐而不为呢。
只要消息在手,自己也能多一个选择了。
翻出一些老古董,几本小册子之类的东西,还有一些零零乱乱叫不上名字的物件儿。认认真真的翻阅了很久,册子里的字体跟我杠上了似的,认不出几个字,而且还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认对了。
从未认真的看过这么多的天书,最终精疲力尽的躺在大理石上。白白费了这么多的努力,还是没看懂几个字。
我甚至觉得自己上了这么多年的学,都是白上的,关键时刻都忘在姥姥家了。
怀疑人生,质疑理想。
随手抓起地上的册子,漫不经心的翻阅着。
一如既往,开头的文字还是没能认出几个来。可是翻过了几页,就出现了好几张的图画。画中男女交织在一起,旁边还附上了几行小字。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这种东西见的多了,也不觉得稀奇。但是在玉锵屋子里搜出来,这感觉,就像抓住了别人的把柄了。
狡颉一笑,提起了兴致,靠在柜子上,翻看着图画。别看册子薄薄的,可是介绍了不少的知识。
“哼,老不正经。”
不过这些东西好像是玉锵生前的东西,这么说,生前的他,很是年轻气盛啊。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脑中YY,笑容更加放肆了。
“这很正常,我不能这样笑。”口中这么说着,但是还是没忍住捧腹大笑。
一脑补到玉锵看着这些册子欲求不满的表情,我脑中忍不住浮想联翩,又觉得特别搞笑。
可是还没笑够,说曹操曹操就到。
门外不知什么时候到了的玉锵敲着门,“小白,你还好吧,老远就听见了你如此魔性的笑声了。你没有伤到脑子吧,有事情直接跟我说,我不嫌弃你。”
“我怀疑你伤到了神经,不然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平复了一下自己的脸,努力的压制着自己的笑容。
话音刚落,门就发出了沉重的声响,随后跨入一道挺拔的身影。
坐在一堆杂物上的我,四仰八叉的躺着。听见动静,反射性坐了起来了。手中还捧着玉锵的小册子,双目流露出调侃之意。晃了晃手中的小册子,“你看看我找到了什么。”
玉锵眼里极好,隔着老远就认出来是什么东西了,登时笑了,“你以为是什么?”一边说着,一边流星大步走了过来。
“还能是什么,我不识字,还认不出画了什么东西吗?”
玉锵蹲下身子,将我从杂物中搀扶了起来。“你再好好看看,这到底是什么?”
“春宫图。”我肯定的说着。
可他依旧笑着,很是从容,似乎没有被抓包的感觉。从我手中夺过小册子,风轻云淡的翻看着册子,“你不认识字,只能看图。我跟你讲讲,这个册子的来历。”
就是这么一瞬间,我相信玉锵的话,认为这本册子并不是那么简单。乖巧的坐在木凳上,耐心的听着他讲述着非同寻常的来历。
“我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只记得有一年,那一年,雪特别大,大到阻断了我军的退路。有一个士兵,好不容易逃了出去,想要给朝廷送信,请求援军。途中要经过敌军的小镇,为了让敌军不怀疑。他花掉了身上仅有的钱,买了几本春宫图。敌军从他身上搜出几本这种册子,没找到别的东西。一个逃亡之人,怎么可能还有心思想着这些东西呢,所以,就没有什么怀疑。可是他们并没有想到,他所要表达的消息,都写在这里,可惜这些东西还没送出去,册子就被他的鲜血染红了。从雪山中反败为胜,我现在看到这些,想想都觉得来之不易。”
我安安静静的听着玉锵讲完,有些不知所措了。刚才还那么大声笑话,可到了现在连话都说不出来。
手中的册子明明是春宫图,可是感觉到手中沉甸甸的。
他说得很是轻描淡写,可想想,那个士兵是多么的不易。逃出敌军的重重包围,到了小镇上如履薄冰。还花掉身上所有钱,不是为了满足私欲,而是单纯的想要从敌人眼皮子底下溜走。
玉锵含笑,问道:“你怎么不笑了?”
我沉默着。本想看玉锵的笑话,结果闹出笑话的人是自己。
“没事,我以后会慢慢说给你听。”他的语气淡然到了,就是在讲诉童话故事一样。时间长了,真的忘记了。
可是这一次,我不敢乱说话了,胡思乱想了。
谁知道玉锵这么轻快的语气,心里又是那么缅怀当年呢。
“你教我怎么看这些字吧。”随口扯了一句,转移注意力。一说完,忽然想起,要是我学会怎么看这些字了。那找起东西来,不是简单了很多。
原本随口一句话,怎么显得如此富有心计了呢。
“你想学的到底是什么呢?”玉锵伏在我耳边,暧昧的说着。长指指着图画中的男女,笑容格外的不纯洁。
我白了他一眼,“想要学会怎么让你闭上嘴。”
“堵上就好了,用你的嘴。”
“我要去找通马桶的吸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