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镜依继续问道:“那……你真的是教授?可你看起来好像才二十三、四岁的样子,我们学校研究所的学长也才不过你这个年纪啊。”
年轻人夹了块红烧肉往嘴里一塞,接着也摆了一个类似于爱丽卡先前此乃天机不可泄漏的表情,嘿嘿一笑说道:“这个嘛属于个人隐私,恕我不便透露。”
杨镜依闷哼一声,恶狠狠地也夹了一块红烧肉丢进嘴里。一旁的爱丽卡白了他一眼转头对年轻人说道:“对了,说了半天我们都还不知道互相怎么称呼呢。总不能老是哎啊喂啊的叫吧,那实在是太不习惯了。我叫爱丽卡.维德,他是杨镜依,我们全是大一学生。”
年轻人一愣不由问道:“你叫爱丽卡.维德?”
“是啊,怎么啦?”爱丽卡捕捉到了年轻人的诧异,疑惑地问道。
晚上10时41分,杨镜依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10分钟前他刚从一个噩梦中惊醒,他以前睡觉从来都不做梦的,不管是好梦还是噩梦。可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晚上睡觉他总是会梦见另外一个自己。在梦里他就像在看一部老式幻灯片一样,他看见自己躺在一张长长的解剖台上,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正用手术刀在切割着自己的身体。而最让人受不了的就是,当他往自己的脸部看去时,自己的头居然地慢慢转了过来。他惊恐的发现那个躺在台子上正在被人解剖的自己,此刻正睁那双快爆出眼眶的眼睛死死地瞪着自己,紧接着噩梦便惊醒了。
说实话,梦见自己正在被人解剖这本身就极为诡异,再加上那双让人看了就浑身发毛的眼睛,那种幽怨狠毒的眼神简直快要让杨镜依窒息了,尽管那双眼睛属于他自己。
翻身坐起,杨镜依揉揉眼皮下了床。同学们都沉浸在睡梦之中,轻声出了寝室,杨镜依向着厕所走去。深夜的宿舍楼道里,漆黑之中几屡清亮的月光从侧窗口透射进来。在白色地砖的映衬下,狭长的通道内隐隐泛起了一股朦胧之意,这让杨镜依以为自己仿佛还徘徊于梦境当中,四周的一切都变得虚无缥缈。
迈着迷惘的脚步,杨镜依的心中忽然没来由地升起了一股烦躁,这股烦躁就来自窗外那片深沉的黑暗。
停下了脚步,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地停在这里,他更想像不到在这一停之后自己将会面临多么巨大多么刺骨多么深刻的恐惧。
当他转过脸向窗外看去的时候,他看见对面实验楼底忽然闪过了两条黑影。黑影其中一个又小又矮,杨镜依一看之下就认出来,那正是值夜人老卢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