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官逸点了点头:“他的病,原本是已经好了的。这几年来,几乎没有再复发过,就算是拿枪,看到血腥的场面,或者是孕妇,也不会再犯病。只是……没想到……”
他说到这儿的时候,停顿了一下,看向梦潇。
陆梦潇眉头深锁,也意识到了一些什么:“是因为,我?”
“那次你穿的那件衣服,和叶风妈妈当年穿过的衣服一模一样……”上官逸垂下眼帘,当时他不在场,但是也能够想象到,那时的叶风看到梦潇穿着那件衣服出来,一定就像是看到了当年的母亲。
记忆被拉回到了那个时代……
所以再度陷入了曾经的阴影当中。
“这种心理疾病,一旦复发,就会反反复复。只要精神受到了刺激,就会失控,会作出他自己都无法控制的事情。梦潇……对不起,我知道你失去孩子的时候,一定很伤心,很无助,可是……那个时候的叶风,根本没有办法控制自己。”
上官逸说着,眼泪忍不住的流了下来。
他是心疼啊……
妹妹失去孩子,他心疼。
看着自家兄弟备受折磨,他也心疼。
可是却无能为力!!
陆梦潇整个人呆坐在了沙发上,脑子里都是上官逸说的话,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叶风把她从楼上推下去的时候很不对劲,似乎失去了正常人的意识。
所以……
她从来没有因为叶风把她推下楼而恨过他,也没有因此怨过他。
一直以来……她怨恨的都是他的不解释。
“所以,这就是他跟我离婚的原因吗?”陆梦潇哑哑的说着,她也没有想到,如今知道了这些原因,也是通过别人。
“嗯。”上官逸点了点头:“梦潇……你不要恨风,他无可奈何。他在乎你,因为他越在乎你,他就越怕伤害你。那种病发作了,他都无法控制。”
梦潇几乎是有些失魂落魄了,呆滞的表情上,充满了悲伤。
红唇颤抖:“他其实可以告诉我啊……这些事……他都可以早点告诉我的啊!!”
“告诉你,你还会离开他吗?梦潇,你是什么性子的人,你以为叶风不了解吗?这次,你又怀孕了,你知道叶风多担心吗?他已经亲手让自己的一个孩子胎死腹中了。这种痛苦,他也不想再体会第二次了!!也不想让你再痛苦一次,可是他也害怕自己哪天又失控了……”
“嗯,我知道他不想让这个孩子出世,今天在医院的时候,他还叫我打掉。”陆梦潇苦笑的说着,双手已经崩溃的按住了脑袋。
她曾恼怒过叶风说过的话。
现在想来……却有着这些她不知道的原因。
梦潇按着额头的手都在微微颤抖着,她亲自感受过叶风失控的样子,也知道那个时候的他,根本无人能够操控。
或许。
这一刻,自己心终于懂得了,上官逸说的,无可奈何了吧。
“呃?他,他说的这么直接啊……?”上官逸愣了一下,没想过叶风那么直接的让梦潇把孩子打掉。
这说的也太耿直,太伤人了吧。
“呵……算了,都不重要了。”
“总之,对于这件事,叶风尽管有千错万错,梦潇,我也希望你能够原谅他。能够……理解他的无奈。”上官逸认真的强调了一遍。
梦潇抿紧了唇不语。
上官逸见她没说过,又继续说道:“梦潇,你知道吗?关于钥匙的事情。”
“钥匙?”梦潇这才抬了抬眼眸。
“嗯……当初叶风抓了宋琪琪后,他根本就没有打算把琪琪交给你,或者是放走宋琪琪。后来,他知道你身上有了钥匙……才改变了主意。”
“这个我知道啊,他用琪琪换走了我的钥匙。”梦潇沙哑的说着,这些小事情,此时她也不想再计较了。
“不,梦潇,你理解错了。”上官逸停顿了一下才说道:“虽然说,我们也的确需要那把钥匙,但是司徒贤觊觎初代的宝藏已久,钥匙在你的手中,司徒贤必然会不断的派人去对付你。那钥匙,拿在手里就是烫手的山芋。所以……叶风才会答应让你去见琪琪。”
因为……
叶风很清楚的知道,陆梦潇见了琪琪,一定会心生不忍。
这个时候,他便可以提出让她交出钥匙的事情。
而且,在得到钥匙的那一刻,叶风立刻让人散出去消息,为的就是告诉司徒贤,告诉众人,钥匙在他叶风手里!!
为的……
是替她挡下那些麻烦啊!!!
为的……
是她的平安啊!!!!
陆梦潇早已经哽咽,那个时候她就一直好奇,为什么叶风刚得到钥匙消息就散布出去了,只是当时……她心中更多的冤。
没有再去多想。
却没有想到,那个男人之所以步步为营,都是在为了她而步步为营。
“梦潇啊,有时候推开不代表不爱,有时候推开,也只是因为爱的太深……”上官逸意味深长的看着陆梦潇。
“可是,不管他怎么算计,我怎么算计……我们终究还是算漏了一个人。”陆梦潇擦干了脸上的眼泪。
那些前因后果,她知道了,就算是有什么需要去追究的,也不是现在了。
不管叶风做的是对是错,她就算想找他理论,那也的让他这个人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才行啊。
“你是说,叶子墨?”上官逸问道。
陆梦潇点头:“嗯,不过上官哥哥,我还有一件事不明白。”
“什么?”
“叶风……当年为什么会杀了他和子墨的母亲??”
……
……
司徒贤的私人宅院,坐落在距离军区不远的地方,他这里的守卫堪比国家机密重地,里三层外三层的防护。
而在司徒贤私人宅院的后面,有一所暗牢,这是司徒贤的私人监狱!!
这所监狱的装饰没有普通监狱那样的阴森,反而看起来更像是普通的房间……
“他怎么样了?”司徒贤朝关押叶风的房间走去。
“身体伤的很重,不过都不是致命伤,医生已经给他治疗过了,现在刚醒过来。”领着司徒贤去狱房的士兵毕恭毕敬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