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夕柔在一次次的痛苦中挣扎着,几天的折磨下来,她早已经脸色都发青了,她躺在了地上。
又感觉到了那种强烈的感觉又要上来了。
叶夕柔双眼含上了眼泪,她快受不了了,她真的快受不了了。
“风,风儿……”叶夕柔双眼发白的望着天花板喊着。
“妈妈。”叶风爬到了叶夕柔的身边,握住了母亲的双手:“妈妈,告诉他们吧……”他也忍受不的低语着。
“不,不可以。”叶夕柔咬了咬下唇,身体一震,那种强烈的感觉快要冲出来了,她双手紧紧的扣住了地板:“啊!!”
“妈妈!!妈妈!!”
“风儿,你附耳过来……”
叶风低头凑了过去。
叶夕柔颤抖的开口:“你,记住,我告诉过你的事情,你就算是死也要守住。你要……活下去,你要阻止司徒贤的阴谋!”
“妈妈,你也要活下去,那个铁栏我们很快就可以破坏它了。”叶风小小的声音颤抖着,他看了一眼暗房里唯一的窗户,那上面的铁栏已经生锈了,他们已经悄悄的把一根铁柱给弄断,只要再弄断几根,说不定就能够出去。
“我,是出不去的……”叶夕柔摸了摸肚子的地方,那种‘毒’吃了的人还有活路吗?就算侥幸活下去,人生也彻底的因为那种药烂了,活着只是饱受折磨。
何况她这腹中的骨肉,恐怕也都已经……
叶夕柔不敢去想。
血液又再度躁动了起来,叶夕柔难受的仰起了头,用后脑勺去撞着地面。
“妈妈,妈妈……”叶风哭着去抱住了叶夕柔。
“啊!!啊!!!叶风,叶风,妈妈快不行了,妈妈拜托你一件事好吗?”叶夕柔发狂的说着,双眼已经充满了红血丝。
“什么事?”
“快……快杀了我……”叶夕柔瞳孔睁大着,抓着儿子的手摸到了自己的脖子上,脑袋快要爆炸了,她的所有思绪都在一点点被痛苦侵蚀着。
叶风吓得立刻收手:“妈,妈妈,你在说什么!!!你要好好的,你会好好的。”
“啊……”叶夕柔从地上爬了起来,开始东撞西撞,撞得自己头破血流难受到地上打滚……
叶风只能够在屁股后面边哭边追着妈妈。
“妈妈……”他擦着眼泪。
叶夕柔满身是血的倒在地上,看着哭泣的儿子:“风儿,我求你,让我解脱好不好……我快受不了了……”
夕柔抓住了叶风的手。
叶风双手染上了妈妈的鲜血,被妈妈握着,他的手落到了叶夕柔滚|烫的脖子上。
小小的瞳孔放大,叶风直直的盯着痛苦的妈妈,那一刻,他的脑子里都瞬间一片空白,整个人好像三魂七魄都飞走了一样。
妈妈的话就像是魔咒一样在他的耳边回荡着。
解脱?
让妈妈解脱?
眼泪从眼眶里洒了出来,带着抗拒,叶风的双手用力下去。
“呃……”叶夕柔轻哼了出来,一种窒息的感觉,让她脸上却露出了笑容:“风儿……你一定要,照顾好……子墨……然后把妈妈,忘了吧。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包含了太多。
一句忘了我,也包含了太多……
叶夕柔窒息而死。
叶风从窗户上被破坏的铁栏上逃走,那年的他才9岁而已,瘦小的身子让他足以从那个小小的细缝中逃走。
大概是老天的眷顾,或者说是叶夕柔死去后的灵魂在保佑着孩子,叶风侥幸逃脱,他失魂落魄的寻找着弟弟所在的孤儿院。
皇天不负有心人,他找到了之前的孤儿院,找到了弟弟。
“哥哥,哥哥,你去哪里了?妈妈呢?”什么都还不懂的叶子墨冲过来抱住了叶风,却左右寻找着哥哥的身影。
“妈妈?”叶风偏了偏头,妈妈呢?妈妈被抓了,被司徒贤的人害死了!!那时的叶风脑子里只有这个念头。
因为内心受到的刺激太大,和一种深藏的恐惧,让幼小的他自己都潜意识的将杀死妈妈的事情给掩藏住。
他只是本能的觉得,妈妈被司徒贤害死了。
不过……为了让弟弟好好的生活,叶风并未对叶子墨透露妈妈的死因,只是到后来才说妈妈发生了意外……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受到梅家的照顾,叶风和叶子墨都呆在孤儿院里。
不过16岁那年,叶风按照孤儿院的规定,便肚子去社会闯荡,在这个都城,能够和军匹敌的只有黑。
于是叶风义无反顾的投入了黑道的事业。
也是因为投身黑道,一次意外,让他在血腥中看到了一个受伤的孕妇,那一次刺激,才让他再度想起了母亲死去的真相……
对于叶风而言。
掐死画面就像是梦靥一样在他的脑子徘徊不散,那是噩梦,是他内心里最恐惧的画面……
每每想到,他就控制不了自己……
……
回忆结束。
叶风垂下了眼眸,许久之后才调整好自己的心绪。
“呵……司徒军长,你给我母亲下了那种药,等同于要了她的命,还有那腹中的孩子,估计早就因为你的药胎死腹中了吧。”叶风冷漠的轻笑一声,再睁开眼眸时,黑瞳里的肃杀更加的浓烈:“当年我母亲是如何被你折磨的,你心中清楚。而我,不过是给我母亲一个解脱。”
‘啪啪啪啪……’
司徒贤拍了拍手,镜片下的眼睛看不出他那慈祥的神色中有别的起伏,只听他道:“我以为提起你母亲的事情,你会失去常性,没想到叶先生还能这么沉稳的和我提起当年的事情。”
叶风冷淡的笑了笑,双眸逐渐的平静下来:“无关紧要的话,没必要再多说了吧。司徒军长对我开出的条件考虑的如何了?”
司徒贤脸色也变得严肃了起来,只要他把事情真相告诉叶子墨,叶风就乖乖的交出钥匙?这听起来似乎很不错。
毕竟,叶风的身上掌控着龙都重要的经济命脉,他现在还没有完全的准备,也不可能随随便便的动他。
如果不大动干戈就能够拿到钥匙的话自然是好。
但是叶风这话真能当真?
这其中真没有圈套?
司徒贤思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