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专栏职场狂想曲(千种豆瓣高分原创作品·看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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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她和她的提议

这个秋天不像秋天的季节事情真是多,接二连三的到来,令我应接不暇,叫我不得不想,这是否是我整个人生的一段关键时期,是否在冥冥之中有什么主宰人生的无形力量要让我在这些日子里接受更多的考验,获取一些精华,使之在将来的日子里好随时取用?我想起一种我好像曾经有过的心境,是进大学的时候,还是大学毕业的时候?我展望未来的日子,已经感觉到我会对这段时期所发出的感慨与怀念。对此我不敢确认。

天气炎热,夏天的味道仍然在空气中弥漫,我凝神屏息,想让自己静下心来思考,我侧耳倾听,想听到无声的声音,但并不容易,时常有的好似只有迷茫、恐慌,我所感到的好像只有重要。

事情来得突然,要我在短时期内思索、决定。不管怎样,在这个听来美好的季节里,不管我如何思索,给出怎样的决定,都预示着我今后生活的转向。

这个我不得不作出的决定来自于吴柳黛。

那天晚上,我们在汽车后座上理顺衣裳,爬到前座,开车来到我为了工作开的酒店房间,再次体验疯狂和迷乱。

我打开空调,她细心地将幽黄的灯光调到合适的光亮。

她问,“你喜欢开着灯吗?”

我说,“喜欢。”

她说,“我也是。但不能太亮,否则我的缺点都让你看去了。”

我说,“你没有缺点。”

她说,“嘴真甜。”

她说,“你去洗洗。”

我说,“你不来?”

她说,“等你洗好。”

我到洗手间刷牙,然后让水流冲刷我眩晕的头脑,发烫的脸庞,还有焦灼的身体,我想等会被她搂着好好地躺一会,或许还能在她的怀里安静地小憩片刻。

我光着湿漉漉的身子走出去,我想就这样躺在床上。

她叫道,“不要。”她跑到洗手间里拿来浴巾,将我浑身上下前前后后轻柔的擦拭。

我躺在床上,听着洗手间里哗哗的流水声,想象过会她将要展露无遗的身体。

她走出来,将浴巾掩住身前。她躺倒在我边上,把浴巾抛开。

我伸出手臂拥抱她,她搂住我,我们轻缓的相吻。

这么有一会,我们相拥依偎,肢体缠绕,不言不语。

我把脸搁在她的胸前,她软和温润的躯体叫我感到惬意无比,一种无法描述的静谧,一种不可抑制的饥渴升腾。

我们就这样静静的相拥而卧,好一会。

她屁股肥硕,腹部微凸,胸前鼓胀松软,两朵****好似牛奶里绽开的鲜红花瓣。这让我想起文艺复兴时期西洋画里的妇女形象,母性的,象征强大生殖力的形象。我拥住她的腰腹,把脸埋上去,我胸中安静与兴奋交杂,更有一种欲要啜泣的情感。

后来我爬上她的身体,嘴唇和手指在她身上游走,她发出欢快的声音,令我更加投入尽力。

她双颊绯红,发丝卷曲披散,两相映照,我从未见过的春情荡漾。

她在我的身上极尽残忍的温柔。

当我在她身体里的时候,我说,“我想叫,我想说下流话。”

她说,“叫呀,说吧。”

我叫了,但下流话终究没有说出口。我说,“下回我一定要说,你也要说,我要听你说。”

她说,“行,一定。”

那天她离开后,我躺在床上非常平静,我好似清空了身体的一切杂乱私念,任何外界的东西好像都不能再侵扰我,我空空的、无所牵挂的滑入轻盈的睡眠里。

在展会的后来几天里,我们每天晚上在那个房间里相会,我们做爱、交谈,我们从身体到内心,向对方互相展示,我们没有保留的谈论各自的过去,对我们互相熟悉的人和事发出应和的评判。

但有些奇怪,我们没有谈论老板夏朗,没有谈及他们的关系。我没有问,她也没有主动谈起,但我觉得,如果我问起,她会向我坦白,就像我曾经向她坦白了我的一样,但我不愿提及,她不说,已经使我清楚她那些过去的事。

我向她说起老板要合并部门的事,要让我担任媒介部经理,我管的人更多了,权限更大。我颇有些要与她分享的劲头。

她说她已经知道,老板之前和她说过。

“他是不是公司里的事都要和你先商量?”我问她。

“他要我去当媒介部经理,要我先管一段时间,我不愿意,他就想到了你。”

“哦,不会是你向他提议的吧?”

“没有,不过,他跟我说了后我倒觉得蛮好,我说你行的。”

“他很听你的。”

“我跟他做了这么长时间,他能不听吗。”说这话的时候,吴柳黛没有看我,她仰躺着,眼光投向空中,“可以说,公司刚开始的那段时间主要是我在帮他做生意,那时候公司里绝大部分生意除了他自己就是我了。”

“哦。”我想再说点什么的,接着说下去,顺着这个思路,或许她会顺着说点什么。

她说,“我在想,到时候你真的坐上了这个位子,也有点麻烦的。”

“怎么?”

“你想呀,我们的接触会更多,经常要在一起,时间长了,公司里的人就会知道我们的关系,就会看出来。”

“噢。”

短暂的沉默。她没有顺着我的思路。

她侧过身来面对我,“要是人家都知道了怎么办?”

“知道就知道吧,随便。”

“你不怕别人知道?”

“怕什么?”我笑,“你又不是有老公的。”

她也笑,“我以为你不愿让人家知道。”

“我无所谓。你呢?”

“我啊,你要想让人知道我就去跟人说,说你每天带我去开房。”

我们俩相视而笑。

“不过,暂时最好不要让人知道,知道了人家肯定说是我勾引的你。”她说。

我拥搂她爬上她的身体,她抬起双腿圈拢我的腰臀。

我已经毫无抵抗的被她俘虏。

……

在这个短暂的秋天里,我和吴柳黛的关系发展神速,我们开始在我这儿,或是在她家里相会。

在我这儿更多。

她第一次到我租住的地方是个周六,中午时分,她进来后就前后左右的审视了一遭我的房间,说,“怎么这样乱啊,你也住得下去。”

“乱好,方便。”

“你妈看见不说你呀。”

“我妈又不到我这儿来。”

她扔下包,帮我清理起来,这儿那儿的,还别说,没多会,房间里看起来清爽整齐了许多。

那天晚饭后,她还拉着我去超市,购买日常用品、清洗用具、整理箱、还有一堆装饰物,拉回来,让我的小房间更显规整温馨,感觉经常有女人出入的痕迹。

另有几个周末,我是在她那儿度过的,在她家里。

她把女儿送去她父母那里,从周五晚上到周日下午,那里是我们俩的天地。

晚上,我们光着身子在她的大房子里走来走去,我们通常在十点钟十一点钟的拥卧到床上,我们开始做爱一直到深夜,然后我们到客厅里看电视,接着我们还会再来一次,就在沙发上,这样可以让我们摆出与在床上不同的姿势,疯狂恣意的缠绵之后我们相偎在沙发上,瞪眼无语的看着暗夜里闪烁的电视屏幕,我们的手仍然在各自腻滑的肌肤上探摸。

我们要这样直到深夜三点来钟,实在是困了,浑身虚脱,眼睑沉重,我们回到卧室,睡回她那张已经由她独睡了几年的大床上——这是她告诉我的——我们互相倦怠甜蜜的的微笑,肢体缠绕的沉沉睡去。

期间,对我来说,是三次。这不算最多的,在展会的那几天里,有一天从下午到半夜她离开,有五次。

自始至终,吴柳黛兴趣盎然,没有一点退缩的意思,几乎可以说,到后来是她对我施展手段,用尽温柔和残暴,将我推上枯竭的顶端。

完事后,我严重软瘫虚空,双眼朦胧,躺在那儿,极度满足,无力动弹。

我想到了朵朵,我时常会想到她,尤其是和吴柳黛做完爱后,我便会想到她,很奇怪我没有要跟朵朵聊天谈心的想法,我有想跟她做爱的想法,我有几次升起要跟她打电话的欲望,我想跟她说,我要见你,要跟你做爱。但这不断出现的欲望想法并没有成为现实,我没有打。可能是吴柳黛的存在让我不敢、不愿意去做这种事情,我说不清楚。我静下来过,对与她们两个人的性活动做了一番应该还算客观的评估,我承认和吴柳黛在一起我的感觉更好,更轻松,放开恣意,感情上能得到更多更彻底的宣泄。

我们睡到中午才起床,她为我端来丰盛的早餐;下午她整理房间做点家务,而我则坐在沙发上玩手机,喝她为我煮的咖啡,吃她为我切成小块的水果,时不时的我把手机上看到的好笑的话、叫人诧异的消息告诉她,她朝我嫣然一笑,一边做事一边和我对话;星期六晚上她做饭炒菜,我们相对坐在她的餐桌上互相凝望、呷饮葡萄酒,我把她做的菜肴与我妈做的进行比较,她时而做开心状时而又摆出娇嗔样;星期天中午我们在外面吃饭,吃完了她去她父母那儿接她女儿,而我则回家。

“你女儿问你吗?周末让我去外婆外公家,你要干吗?”

“问,当然问,我说你妈要和人约会,和男朋友在一起。”

“真的,你真的这样说?”

她笑,“没有啦,我说有事,有朋友要来我家做客,要么就说我要出去办事。”

“你女儿一人能待在家里吗?”

“基本上不让她一个人,才八岁,太小。”

“她要是看见我会看得懂吗?会怎么说?”

“当然看得懂的,她肯定知道你是谁,看得出来你和我的关系,小孩子很敏感的。”

“她会怎么说?”

“你想要她怎么说?”

我笑,“她不会叫我爸爸吧?”我脱口开出玩笑。

“你想,占便宜啊,这么轻松就得一女儿。”

我们相视而笑。

虽说是开玩笑,可我们没将这个玩笑继续下去。

……

在冬天刚及感到一丝寒意的时候,在我当上媒介部经理、差不多统管整个公司业务的几个星期后,吴柳黛跟我提出了一个设想,一个建议。我想,这想法一定在她的心里埋藏了很久,她在寻找,在等待,现在,是时候了。她觉得我是一个可以信赖的伙伴,可以与之共同走下去的人。

我也这样想的,我想她一定是我今后长期的知己,一个可以倾诉交流的好伙伴,还有某些隐隐的念头在我心底里涌动,这种对未来的纠结复杂、似喜似忧的预期让我不敢让这种念头浮上表面。

她跟我说的这个提议我是万万没有想到。

那天我们在公司里相隔十来米远,隔着一个玻璃墙面,面对各自的电脑显示屏计划下班后的活动,我们商定,下了班一起去吃饭,然后就去我那里。

她先走的,十来分钟后我也离开。

在离公司几个街口的路边,她停车在那儿等我,这种约会方式已成为我们时常上演的模式。

饭桌上我们谈起公司的买卖,说起下一个马上就要开始的新展览,那是一个仪器仪表的展览,与一家工业集团公司合作。

我说,“老板怎么想起要搞这么一个展览的,冷门啊,来参观的人也都是专业的吧,要发邀请的。”

吴柳黛说,“这个对他来说几乎是现成的项目他能放过吗。”

我知道这个项目是从吴柳黛这儿来的,几乎可以说有她才会有这笔买卖。

那个集团公司的老总是她的同学,他们集团公司每两年要办一次这种专业展览,现在听说吴柳黛正在做这个,再加上她的一通公关,那老总便就把这次展览交给她操办了,由我们公司全权操办,每一个展台搭建、宣传推广全都交给了我们。

一笔大买卖。

吴柳黛说,“这个项目很轻松的,很多事情用不着担心,客户大多都是现成的,而且都是全包,参观的人都是展览方的客户,他们会把名单发过来。”

我说,“老板跟我说,客户还是要去找,找一点外围、边缘的,想办法要跟他们以前办的不一样,有自己的特色。”

吴柳黛说,“老板就是花样多,他要拉住这个项目,要把这个展览长期抓在手里,但不管怎么,这次相对来说要轻松一点,找到多少算多少,价钱上也可以放松点,毕竟有很大一块已经有保证了。”

她又说,“这次你自己去找,这方面的客户我不多,你负责找新客户,我主要的精力放在这次展览上,那些现有的客户,我那个同学,集团老总,还有下面每个参加展览的公司,这些客户我都要拜访认识,这些资源我必须抓在自己手里。”

我看着她,感觉到她竞争的意识强烈,那竞争对象看来很明确,就是老板夏朗,她是不想让自己弄来的买卖,那些客户全转成了别人的了,她要捏在手里,一直以来,她这方面的意识很强烈,做起来也是非常的鲜明,她之所以现在在公司里有这样的地位——差不多就是一个副总经理了——这也得归功于她手头的那些客户吧。

她看出了我略有些讶异的眼神,微笑说,“我拉来的项目,我总要上心点吧,不能到后来客户全给别人弄去了,自己两手空空,以前的我那些客户,都是比较零散的,这次这个,算得上是一个真正的资源,完整的资源。”

我回以仰慕佩服的微笑,表示赞同。

我说,“老板这次爽了,这个项目一到手,展览应该算是真正做起来了,他现在是杂志网络策划再加上展览,多方位占领。”

我说,“这个项目由你弄来的,再由你操作,老板应该不会亏待你,照我看他应该跟你分成了。”

她朝我神秘的笑笑,并不作答。

我也不接着问下去。

我说,“我已经上网做了功课,找到了不少资料,怎么入手有了一点眉目,下个礼拜就召集几个人一道试试,打电话发邮件,应该比前面两次容易些,都是专业的对象,有意向没有意向很清楚,况且这个展览已经有年头了,在他们业界有一定的知名度。”

吴柳黛朝我赞赏的笑,说,“你现在这方面经验足啊,熟门熟路。”

我说,“老一套,不行再换一条道,也都差不多。”

她说,“你生意做了好几年了,各种行业接触了很多,我觉得你应该现在要想办法在一个行业里深入下去,东换西换,这里一点那里一点的,时间长了没好处。”

我说,“我也想啊,有时候常常为这个感到烦恼,但好像到目前为止没有一个叫我定得下心来。”

“是不是觉得收入没有到你的期望值?”

“是吧,可能是吧。”

她说,“有没有想过自己做啊?”

我说,“没有真正想过,手头上的资源太少,没有钱,没有资本,根本不知道应该做什么。”

她说,“你经验已经不少,又年轻,有闯劲,应该往这方面想想,否则可惜。”

我说,“是吗,有时候倒也想过,但关键是做什么行业?我做过的东西确实不少,但没一样有真正的资源捏在手里。”我问她,“你在这行业干了这么多年,客户也不少,很多都是跟着你跑的,你怎么没想过自己做啊?”

她说,“想过的,原因很多,有一点就是胆子小,怕自己一个人承受不了。”

我笑,“你还胆子小,我觉得你不是胆子小的原因。”

她说,“一直以来我还过得去,收入还算过得去,又不是没钱,所以也就这样了,但跟你说,其实我想自己做的想法很强烈,一直有这样的想法。”

“现在呢?”

“现在也有,原来觉得不大可能了,但现在想法又来了,而且很强烈。”她的眼神中流露出某种看的出来的意味。

“是吗,是因为这个项目?”

“这是一个原因,其中一个原因。”

“还有什么?”

她笑笑,不直接回答我,她说,“很多事情真的是没法预料,你觉得是吗?就像我跟你,就像你出现一样,两个月前谁会想到。”

我后来想到,其实这时候,她心里已经对一些事情有了个谱,只是在考虑如何把事情跟我说出来,或者说她正在暗自估摸掂量,她这时候也一定想到,我要回绝的可能性很小,因为这对我来说确实是一个诱人的、没有理由错过的机会。

吃完饭,我们去我那里,在我那张凌乱的床上做爱。我们从八点半开始一直到十点多,缠绵、疯狂、温柔、恩爱,厮磨、舔吮、攻击、求饶,直到我们气喘吁吁、两眼迷离、汗水涔涔;直到我们双双软瘫,扭脸互相倦倦迷迷的微笑。

我们谁也不说话的躺了几分钟,吴柳黛挨近我,沉甸丰软的乳房贴在我的胸侧,她满足爱抚的亲吻我,用鼻子和嘴唇揉擦我的脖颈肩胛,温软的手指娴熟的在我身上游走。

我静静的品味体验着她的柔情抚爱,享受她事后对我虚空身子的平复和戏弄。

她轻声说,“跟你说个事。”

“唔。”

她支起身子看我,手掌摊开放在我的胸口。

她说,“要睡着啦?”

我说,“没有,就是有点虚脱。”

她笑,说,“谁叫你不肯停啊。”

我说,“是我吗?好像是你不让我停吧。”

她拧我一下,嗔道,“不是你自己要施展威风啊,要让我们二个人都有彻底的感觉。”

我说,“我没做到,只让自己彻底了。”

她吻我一下,在我耳边说,“你做到了,做得很好。”

我倦怠的微笑。

她调整枕头,让自己躺得更舒服一点。她说,“有个事想跟你说一说,你看看你有没有兴趣?”

“什么事?”

“这事情我想了很久,这阵子一直在想,我觉得可以去做一做,这也是我一直的想法,现在看来正好去做,是一个机会。”

我扭过脸去看她,她双眼正注视我。

她说,“我们可以一起开个公司。”

“开公司?我们一起?”

她微笑点头。

“我们不做了?一起辞职?”

“你听我说,我一直自己想开公司,我跟你说过的,我觉得现在是个机会。”她侧过身来搂住我,乳房更紧的贴上我,“我是这样想的,我手头有客户,有生意,其中有很多单子都不是我们公司的专项,做一笔是一笔,只要我开个公司,跟客户说一声,这些单子就会跟着我,还有其他的,很多客户,只要我一开公司就会有生意过来,根本一点都不用担心。你呢?正好也有经验,熟悉,所以,我觉得,我们一起开个公司肯定有发展,能挣钱,这样慢慢来,绝对能做下去。”

她看着我,我看着她,这太突然,我诧异,有疑问,她看得出来。

她说,“你看怎么样?”

我还真不知道如何回答。

我问,“我们两个人一道辞职?”

“不是。”她说,“我是这样想的,你去操作,以你为主,你当老板,我们一起出钱,我还在老地方不动,一切由你来,对你来说也是个机会,你还年轻,应该试试看。等慢慢的稳定一点,我跟夏朗去说,然后我也出来,我们俩一起做,我觉得我们肯定能做好。”

我心有所动,看着她。

“你说怎么样?你愿意吗?”

“你对我放心啊,一切由我来?”

她说,“对你我有什么不放心的,我相信你,你肯定能做好,不会比别人做得差的。”

“我不是指这个,我的意思是你要让我先去做,交给我做……”

“嗯,你是老板,以你为主。”她两眼注视我,好似在探查我心底里的活动。

她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们合作,一起出钱,股份一人一半,你应该能相信我吧,我相信你,我相信你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情,开始我不怕,就怕今后挣钱了,但我觉得你不是这样的人。”

我默默的看着她,抵御不住她的真诚。

她说,“我觉得我这点资源不用可惜,再说,我一直想自己开公司,后来年龄大了,这想法也就一点点淡了,现在有你,我觉得你有这个能力,不应该在人家的公司里耗费时光,你一定做得出的,我看得出来。”

我说,“是吗,你对我这么有信心啊。”

她说,“当然啦,否则我会看中你啊。”

我说,“万一我做不好呢?”

她说,“这怕什么?男人,总要自己去试试看,再说你年轻,不行可以再来过。”

我扭脸望向前方,做沉思状,其实我没什么要多考虑的,生意金钱风险对我来说都不是最重要的,我想到的是我和吴柳黛的关系,但此时此刻,这种疑问忧虑我又说不出口。

她说,“有什么怕的,有我呢?上来的生意你用不着担心,肯定有的,可以这样说,一上来就会有生意做,不会亏钱。”

我说,“我们两个自己在外面开公司,要是被老板知道呢?我倒没什么,你跟他做了怎么长时间……”

她并没有立即接我的话,停顿了会,说,“这个你放心,我自己会处理好的,我准备跟他直说,就说你和我一起出去开公司,我们两个人合作,我把一切先跟他谈好,你先走,过段时间我走,我把我手头的工作、还有客户跟他清理一下,有的我留下,交给他,有的我带走。”

“他会愿意?不太可能吧。”

“有什么愿意不愿意的,有一点我放心,他不会为了这个跟我翻脸的,从某种角度说,我走了只有对他好。”

怎么个好法?为什么好?我看着吴柳黛,我想我的疑问写在了脸上。

她松开我,坐起了身子,她把枕头垫到身后,倚靠到床头,我也坐了起来。我们并排斜靠着,脸冲前方。

她说,语气颇为正式,像是要跟我好好挖掘一下她和夏朗的过去。

她说,“有些事情我没跟你说过,公司里的人都不知道,他这个公司刚开始的时候,做生意的就我和他两个人,我的客户很多,他主要是跑资源,联系报社电视台,而我主要跑客户,可以说我做来的生意比他都要多。为了拉住我,稳定我,当时他跟我说好的,每年给我一定的分成,公司利润的百分之十五,因为这个我才一直做到现在,舍不得走。再加上我做来的生意也有提成,这一部分每个月也不少。”

“那你拿到钱吗?每年。”

“嗯,这点他做到了,每年分我钱,但公司实际有多少利润还不是在他手里,财务是他的人,我又不能仔细去查,也就是大致估计估计。”

“十几年了,公司每年都挣钱?”

“有过两年亏钱的,但我觉得应该亏不了多少,就是没挣钱,打平。”

“那你每年能拿多少?”我不想问这种问题的,但我忍不住。

“少的时候十几万,多的时候七八十万。”

我暗中咂舌,不算少啊。

“我准备跟他去说,我走了,这笔分成我就放弃了,还有我的客户,我也会留相当一部分给他,这些都是钱,都归他了。”

“你觉得他会答应?不会留你?”

“他怎么样我不管了,反正我是下了决心了。”她侧过身来朝我,大腿放上来,搁到我的腿上,“现在就看你了。”

我手放到她的大腿上,轻抚她白皙紧致的肌肤。

我垂眼,她看着我。

“我们一起开公司,一起好好做。”

稍倾,我说,“我手头没什么资源啊,也没什么客户。”

“这怕什么,客户可以慢慢找,慢慢积累,再说有我呢,我有几家客户,马上就能给我们单子,上来就有生意打底,我们争取做到上来就不亏钱,这样就很好了,你只要像现在这样卖力,我相信没理由做不出来的。”

我沉默,听到窗户外什么地方有挖掘机开动的声音。

“还有一样,就是现在的这个仪器展览,当时我接到项目的时候就跟夏朗谈好了,这个项目我跟他是分成,他出钱,我操作,我拿百分之三十五,估计最少也有几十万,我想再跟他去谈,就把这个项目当作我们新开公司操作的第一个项目,这百分之三十五就算我们两个新开公司的,由我们这个公司和夏朗一起合作搞,而且我准备把这个项目留下来,留给我们自己公司。”

我暗暗吃惊。

“夏朗会答应吗?”

“这个他不愿意也没办法,是我的同学,我的客户,他没办法拉走。”

我不仅是吃惊了,还有佩服,我意识到,一切吴柳黛都已想好了,都有了安排,她现在只是将自己的计划一步步的实施,而我是她计划中的一环,可是,她没有我也能实施她的计划,我并不是必不可少的。她是真的喜欢我?希望跟我合作,让我挣钱,让我有发展,与我一起开辟一个新的天地?

她说,“投资的钱我们一人一半,挣钱了也是一人一半,如果你想少出点也没有关系,股份不变,把你开的工资高一点,比你现在拿得多,加一倍。”

我说,“要投多少钱?”

“我预计是五十万,五十万应该够了,少点也可以,三十万也应该够了。如果你觉得多,可以少拿点,你自己看,你要觉得有风险,一分不出我也没意见。”她戏谑微笑的看我。

“那怎么行?那我不是变成打工的了,不要,我要做老板。”我也戏昵。

她伏上身来搂抱我,“嗯,你做老板,全部由你操作,你做我的老板。”

我摸弄她的腰肢,她搂住我的臂膀。

我说,“我去想办法搞钱,搞到二十五万就算投资五十万,搞到十五万就算投资三十万。”

“你不要有压力,钱的事你不用担心,有多少钱算多少钱,我们一上来用不着多少钱的,我想办法去弄些生意来,争取让人家打点钱进来,实在不行就由我来出,以后挣钱了你再填进来,我希望我们两个人不要在这上面太计较,啊,好吗?我们要像现在一样,你脱光了,我也脱光了,互相看得清清楚楚,想要干什么都可以。”

我低眼看她,她歪着脑袋抬眼看我,充满了柔情和真诚,还有那种没有掩饰的诱惑。

她又说,“等以后做得好了,挣钱了,这种十万二十万的就不算什么了。相信我,我们一定会做得好的。”

我张开双臂抱住她,她斜躺在我的手臂上,我弱弱的说,“我手头只有几万块。不过,我可以去向我父母要一点,借十万二十万,差不多了。”

“你父母会答应吗?你自己开公司。”

“应该没问题,自己开公司,我和他们还经常谈这个呢。”

“问他们要钱,他们愿意吗?”

“我从来没跟他们要过钱,开公司,应该同意的。”

“如果实在不行,就不要向他们开口了,少点没关系,不要让他们太担心了,爸妈存点钱不容易,以后被他们知道了我在里面,还以为我怎么勾引你了呢。”

我笑,说,“不要,如果我们真要开公司,我想跟你一样,否则挣钱了,以后分钱的时候我不是不好意思了吗。”

“你放心,”她轻柔温情的说,“我不会在这方面跟你计较的,我又不缺钱,跟我合作你占大便宜了。”

“不过,”她手掌抵住我的胸口,“我们之间要先定个协议,还有,有一点要事先跟你说好,帐一定要做的清楚,每一个礼拜我要看的,不要到时候拿了钱乱用。”

我说,“这你放心,我不是这种人,再说,你给我机会,我怎么能乱来呢。”

她扭捏我的脸颊,说,“不要现在说得好听。”

我搂紧她。

她说,“你需不需要考虑?考虑几天。”

我说,“有什么好考虑的,干就是了。”

她说,“我是这样想的,如果你不想,不愿意,那估计我这辈子就不会再有这样的想法了。”

我说,“是吗,我这么重要啊。”

她说,“你不觉得啊,你不要太重要哦,我就指望你以后帮我挣钱了。”

“那你什么时候辞职?什么时候过来?”

“我想这个仪器展览做好,大概三四个月以后。”

“你最好尽快过来,不过,你平时要过来看看,有你在踏实点。”

“你这样想就好,不要到时候把我扔掉。”

我说,“不是要订协议的吗,把你想到的,都写上去。”

她双臂勾住我的脖子,往后仰,我向她伏下身去。

她说,“嗯,你写吧,到时候给我看,算我们的合作协议,有一点你要写上,”她勾住我躺倒在床上,我趴伏到她身上,“不准勾搭公司里的女人,不准在公司里泡妞。”

我咧嘴笑,说,“那你呢?”

“我啊,你就写,我只准泡你一个,就能泡你。”

她抬起脸来吻我,我们热烈的相吻。

我想,她这话算是管束我还是某种形式的相许?听她的语调,看她的表情,我真的是有点把握不住。

她湿润的舌头伸进我的嘴里,我手指插进她的发丝,我用脚撑开她的双腿。

她举起腿,拢住我的腰,说,“行吗?没多久哟。”

我说,“试试看。”

她说,“慢一点,就放在里面,别动,省点力气。”

我轻缓的滑进她的身体,我们就这样搂抱着,我看着她,她也看着我。过一会,我缓缓地摆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