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后来去了加国,很少回来,相夫教子,过着安静无忧的日子。结果,无忧的日子,让她长成了比薰还胖的胖子。她庞大的形象,完全超过出了花们的想象。
“平时我在家里又没事可做,儿子住在学校,老公又长期在外出差,国内国外的,够也够不着。”葵有次春节回来,看着花儿们盯着她看的惊诧表情,就为自己变形的身材解释。“没事我就在家做各种各样的蛋糕……”
花们看着葵,都没有说话,但每个人心里都明白,她那是寂寞闹的。但是花儿们不想把这话点透,脸上透着好多的同情的意味。
人生就是那么矛盾,女人就是那么无用,有爱情、没爱情,其实都是种折磨。
有爱情的女人当然容光焕发,但爱情却难长久,地久天长,海枯石烂,不过是人们在知晓爱情难以长久而生出的祈祷与企图。而大多的祈祷与企图都是白费。不是有人说,爱情只有三个月,只有三百天什么的吗?还说这是有科学根据的。所以,就算女人在爱情中可以精神焕发三个月、三百天,最后总归是焕不了这么久的,不能焕发,那就只能凋零。现在想,人们把女人比做花也是非常自然的,有花不凋零的么。
但就算广大女人懂这个理,也仍然为了短暂的焕发而孜孜以求,在所不辞。无论多么的忧伤和闹心,恐怕都没有做胖子忧伤和闹心吧。
哎,女人在向往爱情的同时,又惧怕爱情;没有爱情的女人来不完整,有爱情的女人七上八下,总之理不出个最像样的流程和实质性的章法。
那天薇出差到了薰居住的城市,这两个人在五朵花里,是最喜欢理论研究的,当然,这里说的理论不是和主义有关的理论呵,就是平常女人除了拉家常,摆八卦之外的那些东东吧。
薰爱上了咖啡厅,因为那地方安静,做点文字上的事,能够集中注意力。
自然,薰请薇去了她常去的那家咖啡厅。
薇离了婚,有些肆无忌惮的样子,况且不在自己生活的城市,也不怕会碰上熟人,她她滔滔的话语不时把薰惹得在若大的咖啡厅里,旁若无人地大笑。
薇离婚后又有了一个男朋友,但她已经惧怕结婚,那男朋友已经向薇求婚了,而薇却一副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模样儿。
薰没有多少经验可谈,更没有什么经验可供他借鉴与操作,只好任薇一个人在那独自滔滔。
薇是少见的文理皆通的聪明人。而这种人大多追求极致。对自己的爱情更是万分在意。况且婚姻又失败了一次。更加敏感与小心。
“哼,你说怎么办呀,现在我是真不敢相信男人了,那斯在感觉到我与我的家庭都认可了我们间的关系后,他就常把约好的聊天时间搞忘。我看到他QQ在线,却不和聊天,不知是不是和别的女人再调情呢。而且总是忘记答应过她的事,比如说答应给我搜歌,可到现在他也没能完成这件事。”
薰看着薇为这些鸡毛蒜皮之事弄得焦虑不堪的样子,就哈哈大笑起来。“你这样子要是被你的手下知道了,他们还会服你管么?”要知道薇现在可是一家外资保险公司的老总,管着好几百人呢。“你又不是黄花闺女,你是经历过婚姻的对吧,你知道结婚前结婚后,又或者说恋爱前和恋爱后完全是两个样……”
薇打断薰的话,“所以,我真是不想结婚呀……”
“那就要能耐得住一个人老去的孤独与寂寞。”薰悠悠地说。
“我现在觉得一个人,也没什么不好。你没有试过,其实,没有男人,并不影响生活的根本。”薇说这话的时候正捧着一杯卡布基诺,她望着咖啡杯,“男人就像这杯卡布基诺上的奶泡,有它们咖啡喝着顺口点而已,没有这泡,咖啡仍是咖啡。也就是说,没有男人的女人仍是女人;没有爱情的生活仍是生活。男人与爱情,对于女人不过锦上添花而已。并不影响其实质。”
薰哈哈大笑起来的,“看来你已经从你那离婚的阴影中走出来了,根本不需要我安慰了,因为你想问题比我想得透彻。但你的理论也不全对,因为对有的人来说,没有浮在卡布基诺的那些奶泡,卡布基诺就不是卡布基诺!推下去便是:没有男人的女人便不是女人!没有爱情的生活不算生活!”薰不一定是反对薇的论调,她不过是喜欢将话题引向深入吧。
“人和人的认识总是千差万别的。”薇知道薰不是想和她唱反调,“你觉得你是哪种你呢,是咖啡和奶泡都要呢,还是要不要都行?”
薰我哈哈笑起来,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人……
其实在薰这里,她是绝对需要爱情的人,她根据自己的经历,绝对赞同弗洛伊德学说,一个人的性,从根本止决定着一个人对于生活判断。
年轻时,薰在单位得过一次处份,那份行政警告处分的文件,永远躺在她的档案里。表面上这次处分是因为薰情急之下,打了同屋一耳光。而她为什么要打同屋一耳光,她从来没跟任何人说起过。在领导和同志们的眼里,薰是因为太过霸道了呗,所以必须给她足够的打压才行同,不然她未来还不得要翻天呀。
领导找薰谈话时,薰镇定得很,根本没有一点异议,她知道自己打人不对,但那个时候自己满腹的情绪急需一个出口,不然她会爆炸的。比起自己被炸掉,一个处分真的算不了什么!
那个时候,薰很爱很爱一个人,但却缺乏足够的自信,于是,便犹犹豫豫、徘徘徊徊地,把自己和对方都搞得晕头转向。既不敢往前,就不肯后撤退,因为无路可寻,原地打转,把自己给搞得崩溃了……
好在,薰是一个有福气的人,正当她无路可增的时候,她因公去了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