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远去的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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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古代希腊文明(1)

一、一般概况

古代希腊的地理范围主要包括今巴尔干半岛南部、爱琴海及南部海中诸岛屿和小亚细亚西部沿海地区,其影响扩展至亚平宁半岛、西西里岛和地中海西北部沿岸,南至北非,东至西亚和黑海沿岸广大地区。爱琴海可以说是古希腊文明的摇篮了。

希腊是一个历史悠久的国家,虽然它的民族相对稳定,但它的版图在历史上变动较大。从地缘的角度看,古代希腊并不只是今天我们从地图上所看到的巴尔干半岛南端的希腊半岛这块地方。早在公元前1000多年,希腊人就向海外移民,在东方和西方建立了许多殖民地城邦。它向东越过爱琴海,在今天属于土耳其西部的沿海地带建立了爱奥尼亚的希腊殖民城邦,向西越过爱奥尼亚海,在现在意大利南部的亚平宁半岛及西西里岛建立了“大希腊”殖民地。历史上的罗马帝国、亚细亚西北部、埃及等国家和地区都曾在希腊文明和科学思想的阳光照耀之下。希腊人不仅创造了人类文明的最初雏形,也创造了科学史上的奇迹。

古希腊文明首先在克里特岛获得发展。克里特文明以岛屿北部的克诺索斯为中心,在公元前2000年中期米诺斯统治时期臻于极盛。显然是由于某种自然原因,该文明在这之后突然湮没,古希腊文明发展移向巴尔干半岛,伯罗奔尼撒半岛西北部的迈锡尼成为新的文明发展中心。

迈锡尼文明吸收了克里特文明的成就,同时在经济、文化、生产技术等方面达到新的繁荣,已见于克里特文明的线型文字得到进一步发展和更多的使用。著名的特洛伊战争发生在这一文明阶段的后期(公元前12世纪初)。战争结束后,迈锡尼文明衰落。

希腊社会在经历了一段时期的历史倒退后,继而进入主要以雅典为中心的新的文明发展时期,取得前所未有的辉煌成就,成为古希腊文明发展的古典时期。

公元前4世纪后期,希腊被新崛起的马其顿征服。亚历山大东征促进了东西方经济的交流和文化的融合,古希腊文明进入“希腊化”时期,在东方各国文明的影响下,在更为广泛的范围内得到新的进展。

古代希腊作为一个文明古国,曾经在科技、数学、医学、哲学、文学、戏剧、雕塑、绘画、建筑等方面作出了巨大贡献,成为后来欧洲文明发展的源头。

希腊人崇尚理性和智慧,热爱真理,对知识的寻求有一种异乎寻常的热忱。他们热爱自由,其民主体制充满活力,对后世世界的民主体制建设产生了重大影响。他们天性乐观,热爱生活,其奥林匹克竞技会延续了两千多年,今天,已经成为世界的盛会和人民的节日。下面我们就去看看古代发生在那里的奇迹和奇迹产生的根源。

二、星空灿烂

当人类的意识发展到一定阶段时,就开始了对自然界的关注和思考,也开始了对自我心灵世界的拷问,宗教和哲学就是在这个基础上产生的,而宗教和哲学的形成也孕育了科学的萌芽。就在中国春秋战国时期百家争鸣、百花齐放的局面正在孕育和形成时,在世界另一端的希腊,出现了一大批才智卓越的哲学家和科学家,近代自然科学的诞生在很大程度上得益于他们的存在。

在哲学和科学领域,有最早期的自然哲学家泰勒斯、阿那克西曼德、阿那克西米尼、赫拉克利特、巴门尼德、芝诺、恩培多克勒、阿那克萨哥拉、留基伯、德谟克利特;有人文哲学家普罗泰哥拉、高尔吉亚、苏格拉底;有体系哲学家柏拉图、亚里士多德;有天文学家默冬、欧多克斯、阿克斯塔克、希帕克斯、托勒密;有数学家欧几里德、阿波罗尼、赫龙、刁番都;有物理学家阿基米德;有医学家希波克拉底、盖伦;有地理学家希西塔斯、埃拉托色尼;有生物学家塞奥弗拉斯特。

他们不仅在一个领域做出了开创性工作,而且在许多个领域均有建树。像亚里士多德,几乎在每一个知识领域都发表了卓越的见解,是一位不折不扣的百科全书式的学者。希腊科学是近代科学的真正先驱,几乎在每一领域、每一问题上,希腊人都留下了思考,他们堪称古代科学的大师和近代科学的老师。

在文学、艺术和历史方面,希腊人同样作出了卓越的贡献。在这片灿烂的星空里,有诗人荷马、品达、萨福;寓言家伊索;悲剧大师埃斯库罗斯、索福克勒斯、欧里庇得斯;喜剧大师阿里斯托芬;历史学家希罗多德、修昔底德、色诺芬。

不论是哪一个时代,能出现这么多天才的人物,都称得上是奇迹。不仅仅是一种奇迹,对后世的人们来说,在科学上、哲学上、艺术上和精神上,那都是一种必不可少的启蒙。柏拉图的《蒂迈欧篇》充满无限的诗意,他的《对话》也体现了一种自然清新的风格和无穷韵味,亚里士多德的文艺理论对我们仍有深刻的启发,苏格拉底让我们想起了发生在遥远世界象牙塔里的故事,维纳斯雕像的存在使我们对美的理解更加完整。

三、历史渊源

我们常说,历史是一面镜子,从这面镜子里,我们能够知道过去曾经发生了些什么事。对希腊文明的考察也不例外。若把人类文明演化的历程放在我们的视野之内,我们就会发现,因为希腊人继承了美索不达米亚文明和埃及文明的遗产,发扬光大了他们的文化和科学,使之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才有了他们辉煌的文化成就和杰出的科学贡献。

想起希腊,我们的头脑中就浮现出那一片苍穹和它下面的深蓝色水域,爱琴海一带是希腊人的永久住地,一个叫埃文斯的考古学家所发现的克诺索斯遗址是早期希腊文明的中心,这个地方就在克里特岛上。

所以,我们首先要去爱琴海地区,那里是欧洲最早使用金属的地区,也是最早从蒙昧状态开化出来的地区。爱琴海文明分为前后两个阶段,即克里特文明和迈锡尼文明。

大约在公元前3000年,克里特岛上的居民已经完成了由新石器时代向青铜时代的过渡。在克诺索斯等地,考古学家发掘出了规模庞大的王宫,人们猜想,那就是克里特的统治者米诺斯王朝的宫殿,克里特文明也因此被称之为米诺斯文明。克里特岛扼地中海之要冲,海上交通极为便利,它与当时文明程度较高的埃及、小亚细亚、腓尼基有过极为密切的商业贸易往来,东方文明对于克里特文明的形成无疑有着十分重要的作用。

今天,人们对这一地区的文明遗址进行了发掘和考古,从古文字学、历史学、语言、建筑、科技和艺术等方面,对克里特文明的渊源有了进一步的推测。他们认为,克里特岛曾经很可能就是埃及人的殖民地。作为希腊古典文化之重要源头的克里特文明最有可能是埃及文明的一个分支。这表明东方文化对希腊文明的影响。

差不多就在中国的商朝刚刚建立不久,可能是一次地震引发的海啸,克诺索斯及克里特岛其他地区的文明突然遭到破坏,从那之后,这一文明就趋向衰落。几乎与此同时,迈锡尼的天空正是一片灿烂的阳光。

从《荷马史诗》中,可以找到对米诺斯文明的零星记载,这个文明开始于公元前2500年。19世纪末,考古学家在希腊克里特等地发现了它的大量遗迹。包括早期的象形文字,中期的线形文字A,成熟的青铜冶炼技术,出土了大量的青铜器和冶炼遗址。在同一个地方,还发现了早期的城堡,中期的王宫。从中可见这个文明发展的水平。

发源于希腊南部的迈锡尼文明,开始于公元前1600年,《荷马史诗》记叙的主要就是这一时期的历史。考古学家在希腊迈锡尼、泰林斯等地发现了它的很多城市遗迹,大量青铜器,以及线形文字B。在人类的历史上,这个文明曾创造出了灿烂辉煌的业绩。

荷马时代持续了大约200年,这时候希腊开始进入铁器时代,铁器的使用普遍渗透到了武器和生产工具上。

创造米诺斯文明的皮拉斯基人只是非希腊语族而已,但是与希腊人同为印欧种族,或者称之为雅利安语族。而且,从米诺斯文明早期开始,他们就逐渐与创造迈锡尼文明的希腊族阿开亚人融合了,其文明是一脉相承的。在阿提卡等地的皮拉斯基人也早就与当地的阿开亚人融合而共同创造出了后来的古典文明,其文化艺术的世俗主义、自然主义特征,在几个古代文明中是绝无仅有的,跟后来希腊古典文明同出一源。

大约在公元前1600年,创造迈锡尼文明的阿开亚人由北部山区进入希腊的中部和南部,最初,克里特文明对他们有很大的影响,他们从克里特人那里引进了先进的技术和工艺。一个世纪后,阿开亚人开始从克里特的学生变成了其竞争对手。公元前1450年到公元前1400年间的50年时间里,阿开亚人不断侵犯克里特的领土,并最终占领了克诺索斯的王宫,这成为克里特文明衰落的标志。

公元前12世纪初,爆发了著名的特洛伊战争,在阿开亚人阿迦门农的率领下,散布在希腊各地的阿开亚人组成希腊联军,远征小亚细亚西岸的特洛伊。经过10年战争,特洛伊终于沦陷,但这次战争也使阿开亚人的力量大大削弱。

公元前12~公元前11世纪,从北方来的多利亚人侵入伯罗奔尼撒,阿开亚人随之被推翻,这是有史以前的最后一次入侵,迈锡尼文明到此结束。当时的多利亚人尚未脱离蒙昧野蛮状态,他们摧毁了迈锡尼文化,但缺乏自己在精神领域和实用技术方面的建树,他们甚至也忘记或纯粹是拒绝了继承迈锡尼的传统。

因此,在希腊的文化史上,出现了一段空白,这就是所谓的“黑暗时期”。幸好有盲诗人荷马的史诗《伊利亚特》和《奥德塞》的传世,我们才可以了解那个时代的大概。所以,这一段时期也叫做“荷马时期”。毫无疑问,希腊的居民是一种混合的种族。不过,在多利亚人定居下来以后,他们就形成了统一的观念,形成了希腊所具有的一个共同的民族文化的观念,在文化和社会体制上,虽然各城市和各国家还不尽相同。

克里特人在他们的生活和商业交往中,已经开始使用象形文字和线形文字A,克诺索斯王宫的墙壁上,就有这种文字的零星表达。书面表达的出现促进了贸易的发展和社会的繁荣。线形文字A属音节字,比象形文字先进。后来,阿开亚人在线形文字A的基础上创造了线形文字B,它才是希腊语民族最初的文字,今天,语言考古学家已可以译读线形文字B。多利亚人摧毁了迈锡尼文明后,线形文字B也随之中断。之后的几百年,希腊地区没有文字。直至公元前9世纪,腓尼基人经商到了希腊各地,随着腓尼基人的到来,他们发明的字母也在这里安家落户,今天的希腊文字就是从这时逐渐形成的。

历史上的腓尼基地处地中海东岸,其中心在今天的叙利亚境内,自古以来,那里就有广阔的海域和优良的港口,环境因素使腓尼基人成为一个善于探险、航海和从事商业活动的民族。

大约在中国的西周刚刚结束、周平王东迁洛阳不久,腓尼基的水手们开始了环航非洲的空前壮举,他们按照埃及法老的指令从红海出发,在3年的时间里,克服了各种艰难险阻,终于完成了人类航海史上的伟大使命。也印证了腓尼基人高超的航海技术。正是由于这些不间断的航行,腓尼基人将自己的商业活动从地中海扩散到了遥远的地方,埃及文化和西亚文化也跟着他们的脚印来到了希腊各地。

由于生活在海边,腓尼基人使用的红色染料是从海生动物中提取的,他们用这种染料染成的布在希腊各地极受欢迎,希腊人也就用这种染料称呼他们,在希腊语中,“腓尼基”是紫红色的意思。

早在公元前2000年,腓尼基人就在小亚细亚沿岸建立了他们的商业据点。腓尼基人头脑灵活,善于经商,正是通过他们,埃及、巴比伦和亚述的货物才能源源不断地运往希腊。腓尼基人还改善和传播了以埃及文字为基本依据的字母表,而该字母表后来成了希腊字母文字的主体,历史上一些有名的著作和作品就是由这种语言记载下来的。

通过与腓尼基人的交往,希腊人对埃及和西亚有了更多的了解。而且,很多人的足迹到了埃及和小亚细亚。那里的先进文化对希腊文化产生了很大影响,希腊神话的形成就是一个典型。我们不难从中找到东方文化的线索和脉络。

公元前1000年,南下的多利安人与阿开亚人共同创造了希腊古典文明。再后来,马其顿人统一希腊,建立了亚历山大帝国,开创了希腊化文明时代(Hellenizationcivilizationera);稍后,罗马不仅兼并了希腊,也成为希腊文明的直接继承者;西罗马帝国灭亡后,东罗马帝国(拜占庭帝国)继续延续了1000年之久,其核心民族仍然是希腊人,使用希腊语。直到15世纪东罗马帝国被奥斯曼土耳其帝国灭亡,希腊人经历了400年亡国时期,到19世纪初又重新独立。今天,希腊共和国的版图,即是古代希腊的主要区域,其人口绝大多数仍然是希腊族,希腊语为国语。古希腊文明的气息在那里隐隐可感。

在自然科学如几何学(测地术)、天文学和代数方面,希腊人就继承了埃及和巴比伦的文明成果而开创了自己的一片天地。

在那里,精神超越了世俗,理性远高于实用。这正是希腊思想的特质,也是希腊人对人类文明独特的贡献。追寻人类的科学思想史,我们不难发现,东方人主要是从实用目的和宗教需要的角度出发来发展他们的科学知识和技术成就,而希腊人的追求却另行其道,对自然界中的现象,他们首先试图给出理性的解释,试图超越具体个别的现象进入一般的认识。这也是希腊哲学充满魅力的主要原因。

四、科学思想的孕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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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社会,当人们对自然现象和社会现象产生了困惑和疑问,当人们对自己的内心世界有了某种意识或不确定性,就开始寻求一种解释,最初的愿望是为了摆脱无知,后来就成为对知识的追求。这既是出于实用的目的,也培养了对于智慧的崇尚。在这个过程中,人类的好奇心和求知欲逐渐形成。

在世界范围内,几个古老文明的发源地都有关于自然的理论,或是神话的,或是直觉与经验的。古希腊就是这样一片沃土。从根本上说,我们今天的文明和科学思想的成长主要得益于古希腊在2000多年前所创造的光辉夺目的文化成就。因此,我们若要追寻科学精神的起源,就必须去古希腊作一番巡行。

古希腊的科学文化源远流长,其灿烂的文化成就对西方文化的发展产生了深远影响,成为近代欧洲科学文化起源的基础。

从时间上看,古希腊科学文化的渊源可追溯到克里特文明与埃及文明的接触。希腊文明从克里特-迈锡尼文明那里翻开了它的第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