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典当时是爱奥尼亚人的城邦,在经济上,他们注重发展手工业、商业和海上贸易,在政治上,雅典市民热衷于民主体制和对自由的追求,在文化上,逐渐形成了一种多元开放的格局,在科学上,他们有着天然的好奇心、探求精神和对知识的尊重。所以,他们在各个领域都取得了伟大的成就。希腊最为著名的政治家、演说家、哲学家、科学家、戏剧家、雕刻家都是雅典人。在那个时代,雅典的星空是最灿烂的。
而地处伯罗奔尼撒半岛东南部的斯巴达,是古希腊的另一个城邦,在自然环境方面,其山脉重叠的北方容易隔绝他们与外界的交往,而其沿海地区又没有优良的港口。这样的自然环境决定了斯巴达城邦的封闭性。在经济上,没有发达的商业,在文化上,处于一种孤立内敛的状态,在政治上,推行一套强硬的军事寡头制度,在社会生活中,实行严格的纪律约束。斯巴达是一个兼顾游牧的农业社会。斯巴达人以尚武著称于世,这很有可能与他们所处的自然环境有关。尚武本身也许不是什么缺点,最致命的缺点是破坏有余而建设不足。在这样的社会体制下,斯巴达在文化方面没有出现一样出色的成就也就不足为奇了。
但就整个希腊而言,由于各城邦相对自由和独立地发展,在发展中相互交流、学习和竞争,生活在一个城邦的人可以自由出入其他的城邦,这也很像春秋战国时期生活在中国这片土地上的各诸侯国的人民可以随便出入另一个诸侯国家一样。这种社会环境培养了希腊人对自由的热爱和对民主的追求,也促使整个希腊呈现出一派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局面,为希腊科学、哲学和文化艺术的发展提供了适宜的土壤。
六、影响所及
古代科学到了希腊人那里,才完成了它最后的综合,所以说,希腊是古代科学的集大成者,是由蒙昧时代走向启蒙时代的重要驿站。希腊的自然哲学家成为一个时代一道独特的风景。他们对现象的研究不仅针对自然的世界,也针对心灵的世界。
就世界范围来看,现代文明主要是西方文明的内容,而西方文明又是以希腊罗马文明为基础的,今天,希腊罗马文明在科学,哲学,文学,艺术,政治,法律等方面仍然发挥着巨大的影响。在我们的身边,处处可见希腊罗马文明的影子。
当然,文明是交互渗透和发展变化的,在这个过程中也有衰落和变异。希腊罗马文明在中途也接受了基督教的成分,使之成为希腊化的基督教。不过,从历史的角度看,基督教从一开始产生的那一天起,就可以说是希腊文明与犹太文明混合的产物,基督教经典《新约》首先是用希腊语创造出来的,主要的传播者也是罗马帝国中的希腊人,奉《旧约》为圣典的犹太教是严禁偶像崇拜的,而基督教各流派都可以绘制和雕刻圣像,这就是基督教希腊化的典型特征。
现代的许多自然科学、技术发明以及民主制度,早在古希腊时代就已经产生出了其雏形。古希腊文明更是直接催生了中世纪欧洲的文艺复兴,导致近代科学的产生和民主制度的萌芽。对整个人类社会和文明的进步作出了最重要的贡献。
七、感受大家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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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腊人从美索不达米亚人那里继承了众神的概念。希腊宗教的多样化表现在他们丰富多彩的神话中,它既迎合了诗歌的情绪化需要,也贴近了艺术的审美范式。在这种精神的感召下,希腊的自然哲学就具有了一种中古时代的意识所没有的自由和开放的风格。
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希腊人逐渐淡化了宗教意识。柏拉图就坚定地认为,真理至高无上。
古代埃及人的数学知识浓缩了他们的生活经验。在那里,数学首先是实用的,然后才是和谐的。希腊人的数学知识主要是主观的和先验的,其形式的和谐取决于审美的要求。
很难想象他们对数学形式的认识会有如此大的差别。在古希腊,庙宇是一种以空间秩序的意识去寻求比例和安宁的地方,它跟无穷的宇宙有着本质上的联系。
在《荷马史诗》中,我们能感受到一种乐天的精神弥漫其中,史诗中的那些英雄们不再信任原始巫术的专制。在他们的心目中,神是一类超人的男女。
其实,早在公元前6世纪,科洛封(Colophon)的哲理诗人色诺芬尼(Xenophanes)就认识到,不管上帝是不是真的按照自己的形象造人,人却肯定是按照自己的形象造神的。色诺芬尼说得多么深刻啊。这不仅是一种非凡的思想,更是一种勇气和胆识的卓越表现。
事实上,神都是被我们创造出来的,这个人造的神反过来又对我们的人生和生活施加了巨大影响。直到最近,造神运动还使我们这个民族狂妄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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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腊的古典时代已经有了几何学,希波克拉底的医学、亚里士多德的动物学和德谟克利特的原子论都是当时最重要的丰碑,它们使希腊的天空充满了哲学的气氛。但这种哲学带有更多的思辨性质和形而上学的成分。
几何学的英文单词Geometry由Geo(土地)和Metry(测量)两部分组成,这再清楚不过地说明几何学是从土地测量的实际需要中产生的。古代埃及对这一需要最迫切,也得到了最大程度的发挥。
埃及的农业耕作与尼罗河的定期泛滥有密切关系,在泛滥的过程中,土地的界碑往往被淹没。因此,测量土地就成了一项经常性的工作。
在这一部分,我对泰勒斯(Thales)有较多的着墨,因为我对这个人有更多的偏爱。泰勒斯(公元前625年?~公元前547年?)是古希腊第一个自然科学家和哲学家,希腊最早的哲学学派——爱奥尼亚学派的创始人。爱奥尼亚包括小亚细亚(今属土耳其)西岸中部和爱琴海中部诸岛屿,公元前1200年到前1000年间,希腊部落爱奥尼亚人迁移到这里,因此而得名。在那里,商人的统治代替了氏族和贵族政治。而商人所具有的开放意识和冒险精神为思想的自由发展创造了有利条件。
希腊既没有特殊的祭司阶层,也没有必须遵循的教条,这非常有助于科学和哲学的发展。米利都是地中海东岸小亚细亚地区的希腊城邦,位于门德雷斯河口,地处东西方往来的交通之要冲,是手工业、航海业和文化的中心。它比希腊其他地区更容易吸收巴比伦、埃及等东方古国积累下来的经验和文化。
泰勒斯生于米利都,他的家庭属于奴隶主贵族阶级,所以他从小就受到了良好的教育。泰勒斯是古希腊的著名哲学家,天文学家,数学家和工程师,据说他还是个政治家和商人。他招收学生,建立学园,创立了米利都学派。他不仅是当时自发唯物主义的代表,同时也是较早的科学启蒙者。他生活的那个时代,希腊整个社会还处于愚昧落后的状态,人们对许多自然现象是理解不了的。所以,泰勒斯学园的开办其实是当时社会最重要的事情。
泰勒斯早年曾到过不少东方国家,学习过古巴比伦观测日食、月食和测算海上船只距离等知识,了解了腓尼基人英赫·希敦斯基探讨万物组成的原始思想,掌握了埃及土地丈量的方法和规则。他还到过美索不达米亚平原的一些重要城市,在那里学习了数学和天文学知识。以后,他从事政治和工程活动,研究数学、天文学和哲学,他几乎涉猎了当时人类的全部思想和活动领域,获得崇高的声誉,被尊为“科学之祖”和“希腊七贤之首”,实际上,七贤之中,只有他够得上是一个渊博的学者,其余的都是政治家。
在天文学方面,泰勒斯作了很多研究,他对太阳的直径进行了测量和计算,得出的结果与现今仪器所测相差很小。他根据星座在太空中的位置告诉航海家怎么确定航行路线,以及确定一年的时间。这些研究在当时都是绝对具有原创性质的。
据说泰勒斯因为预测了一次日食而制止了一场战争。当时,米底王国与两河流域下游的迦勒底人联合攻占了亚述的首都尼尼微,亚述的领土被两国瓜分。米底占有了今伊朗的大部分,准备继续向西扩张,但受到吕底亚王国的顽强抵抗。两国在哈吕斯河一带展开激战,接连五年也没有决出胜负。
战争给人民带来了深重灾难。泰勒斯预先推测出日食的时间,便说上天反对人世的战争,某日必以日食作警告。当时,没有人相信他的话,后来,日食果然被他言准。公元前585年5月28日,当两国的将士们短兵相接时,天突然黑了下来,白昼顿时变成黑夜,交战的双方惊恐万分,于是马上停战和好,后来两国还互通婚姻。这次战争的结束,当然还有政治、经济等方面的原因,日食只起到了一个“药引”的作用。不过人们更为关心的是另一个重要的问题,泰勒斯是怎样预知日食的?
后人做过种种推测和考证,认为泰勒斯应用了迦勒底人发现的沙罗周期。一个沙罗周期等于223个朔望月,18年零11日(若其间有5个闰年则是18年零10日)。日月运行是有周期性的,日食和月食也有周期。日食一定发生在朔日,假如某个朔日有日食,18年11日之后也是朔日,而太阳和月亮又大致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因此很有可能发生类似的现象。不过一个周期之后,太阳和月亮的位置只是近似相同,所以能看见日食的地点和日食的景象都可能有所变化,甚至根本不发生日食。泰勒斯大概知道公元前603年5月18日有过日食,所以侥幸猜对。但这也足以说明泰勒斯的智慧。
泰勒斯在数学方面划时代的贡献是引入了命题证明的思想。它标志着人们对客观事物的认识从经验上升到理论,在数学史上,这是一次不寻常的飞跃。将逻辑证明引入数学中的重要意义在于,它保证了命题的正确性,使数学命题具有充分的说服力,揭示了各定理之间的内在联系,使数学成为一个严密的体系,为其进一步发展打下基础。
证明命题是希腊几何学的基本精神,而泰勒斯就是希腊几何学的先驱。他把埃及的地面几何演变成平面几何学,并发现了几何学的许多基本定理,如“直径平分圆周”“等腰三角形底角相等”“两直线相交,其对顶角相等”“对半圆的圆周角是直角”“相似三角形对应边成比例”等,并将几何学知识应用到了实践中。
据说埃及的大金字塔修成1000多年后,还没有人能够准确地测出它的高度。有不少人作过很多努力,但都没有成功。一天,泰勒斯来到金字塔前,阳光把他的影子投在地面上。每过一会儿,他就让别人测量他的影子的长度,当测量值与他的身高完全吻合时,他立刻对大金字塔在地面的投影处作一记号,然后丈量金字塔底到投影尽头的距离。这样,他就测出了金字塔的高度。在这个过程中,他运用了从“影长等于身长”推演到“塔影等于塔高”的原理。这就是今天初中课本里讲的相似三角形的定理。
有一个传说很有意思,据说有一次,泰勒斯仰观天象,一不小心跌进井里,他的女仆把他拉出来后说:“您只顾仰望天空,怎么能看到脚下的土地?”泰勒斯听到了这样富有哲理的话,大为惊叹。
前面曾经提到,爱奥尼亚自然哲学家学派的创立者是泰勒斯,这个学派的重要性在于,他们第一个假定整个宇宙是自然的,从可能性上来说,是普通知识和理性的探讨所可以解释的。这样,神话所假定的超自然性及其一切附属物就不复存在。在他们的哲学观念里,循环是所有一切变化的核心,循环的过程就是从空气、土和水开始,经过动物或植物的身体,最终复归于空气、土和水。
水是泰勒斯心目中最重要的物质。他不仅提出“万物源于水”的观点,就连他的宇宙论也离不开水。他说,大地是一个浮在水面上的扁平的盘子。他的宇宙模型充满了无穷的想象,也是一个非常富有诗意的表达。不过,仔细想一想,我们就会产生某种疑问,如果世界真是这样的话,那么,感官的证据就是不可靠的。
相传泰勒斯在访问埃及时受到埃及法老的接见。在那里,他根据土地测量的经验规则创立了演绎几何学。从那以后,几何学就沿着他的方向由其他人加以发展,最后由欧几里德系统化。
从埃及游历回来后,泰勒斯就产生了一种想法,他想根据土地测量的经验规则,建立一门关于空间和形式的理想科学。后继者毕达哥拉斯及其门徒不但证明了一些新定理,而且还按照某种逻辑顺序把已知的定理排列起来。
以泰勒斯为代表的小亚细亚爱奥尼亚自然哲学家学派首先走出了神话传统的阴影。使人类的思想不再侍奉在神的左右。在他们的思想中,整个宇宙的自然属性是最根本的。以此为出发点,人类的知识框架和理性大厦开始建立了起来。
可能是由于历史的遗失,泰勒斯本人几乎没有留下什么东西,我们对泰勒斯的了解多半是由于亚里士多德和普卢塔克(Plutarch)的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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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知识的局限和视野的狭小,古代人会自然而然地认为,地球静止不动,我们生活在宇宙的中心。
《圣经》中的描述就用生动而有说服力的神话对习以为常的观念加以点缀。给我们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影响。
在金字塔内埃及法老墓室的墙壁上,我们就能看到天神是如何支撑苍穹的。从那些充满想象力的彩色壁画中,我们知道了太阳神如何每天泛舟横越天空、完成周期性巡行的。
地球是圆的,天穹也是一个旋转不息的球状拱顶,这不仅是古埃及人的观念,也是古希腊人所深信不疑的。
柏拉图就十分肯定地说,地球的每个方向从顶端到中心的距离都相等,在所有存在中,它是最完美而且最像它本身的形状。
亚里士多德在他的著作《论天》中使这一认识变成了一个引人注目的信条。他说,透明而无重量的以太是天空中的纯物质,也是运载星体的同心重叠的天空球体中的纯物质。
纪元以前的希腊人对地球的理解不是由于事实的力量而是由于一种对美学和形而上学的关切。
这些美丽的幻象,这些基于神话性质对宇宙的理解,这些随机而来的天象图的单纯性、对称性和常识性,无不加深着人类对自然的探索,并成为进一步创造的源泉。它有效地推动了哲学、神学和宗教的发展,在一定程度上也为自然科学观的形成积蓄着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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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数学的方法运用到地理学中,在古希腊已经有人做过。亚里士多德和他的弟子们虽然还不能对地球的表面有详细的掌握,他们已经可以借助于数学和天文学估算地球的外形和大小了。这种估算现在看来都是惊人的。
几乎与此同时,中国的思想家孔子还在为早晨的太阳和中午的太阳哪个离我们更近而迷惑不解呢。
我不清楚这仅仅是一种巧合,还是一种纯粹的必然性?亚里士多德对地球的描述正好符合古希腊人的审美情趣,柏拉图在他的《斐多篇》中就这样认为。毕达哥拉斯更是坚信,地球肯定是圆球状的,因为圆球状的几何图形是宇宙中最完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