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因素交杂在一起,使得男人无法不对女人的嘴唇产生更多的联想,那是性信号的基本前提,不能触发性幻想的信号都不是性信号,比如头顶啸然飞过的鸽哨,绝不会让你出现勃起反应,而只会吓你一大跳。如此对比,很多人都会承认,嘴唇确实具有性信号功能。
女人当然会抓住一切时机强化性信号,她们虽然未必有意识有预谋地在做这种事情,但事实表明她们确实对强化嘴唇的信号功能充满了兴趣,因为在她们的身体中,可供随意强化的性信号并不多。
强化嘴唇信号功能的主要手段是涂口红,使嘴唇看上去更红润更丰满,因而对男人更具吸引力。至于五彩缤纷的唇膏、甚至有白色唇膏,则已经是一种文化现象,而不再是纯粹的生物学现象,但其内核并没有改变——通过各种另类的方法吸引更多的注意。
红润可以用唇膏解决,但丰满则比较复杂,需要使用比较高级的唇线唇影技术烘托丰满效果,代价更高的则是丰唇手术,把这种事情做到极致的是非洲的某些原始部落,甚至美洲的印第安人也有此类习俗:女人流行在嘴唇里装上一个盘子,盘子越大越有魅力,婚嫁时会得到更多的聘礼。那种自残式的绝技当然可以把嘴唇撑得很大,但却失去了实用性,可能是文化进化失控的表现,也可能是累赘理论在起作用——她们在向男人表明自己经得起如此严重的折腾。
现代文明社会已经放弃了这种激烈的表现形式,但并不表明我们放弃了一切折腾,打唇环或者唇钉就是典型表现,那是处于性躁动期有着强烈交配欲望的年轻男女的奇特选择,不只是唇环,包括鼻环和阴唇环等都有类似的原理,但耳环除外,我们会专门讨论耳环现象。仅就唇环而言,那没有任何功能性的作用,只有反作用——容易引起感染甚至丧命,就算一切顺利,成功装上了唇环,也会对说话和吃饭等产生一定的影响,那么他们为什么会自找麻烦打上各种奇怪而且昂贵的唇环呢?
唇环的根本目的不在于装饰,而在于破坏,那是一种声明——就算嘴唇是重要的信号显示屏,我也照样敢于破坏,因为我的身体足够强壮,所以不在乎这样一块显示屏——这是累赘理论在文化层面的应用,凡是值得年轻人破坏的地方,恰恰都是比较重要的地方,那样做可以起到另类的炫耀作用,他们很少想起去给小脚趾打个孔穿个环上去,因为小脚趾并不重要,而且也不方便炫耀。
所以,红润的嘴唇绝不是可有可无的简单性状,而是继直立行走和脱去毛发之后的另一张重要的多米诺骨牌,隐蔽发情则是强大的推动力,很多猴子都可以用通红的屁股通报发情状态,而人类缺少这样直接的宣传手段,嘴唇可能是替代装备,因为她们可以持续发情,所以嘴唇也就持续红润,对男人产生持续吸引。这种形态从远古时期就开始塑造现代人的审美情趣,我们对红色嘴唇的关注会转移到面颊,红色的面颊也倍受欢迎,爱屋及乌,甚至红色的衣服也是活力和健康的象征,浑身是病的老女人如果穿上鲜红的衣服,就会被认为在打虚假广告。所有不想打广告的女人都穿上了淡雅的中性色彩的衣服——避免引起男人的误解。
同样的道理,既然穿红衣服可以吸引男人,自然就会引起女性的忌妒,有调查结果表明,特别是恋爱中的女性,对红衣女伴会充满戒备,那绝非空穴来风。
正因为嘴唇与性信号有关,所以具有非同一般的文化意义,文学作品中女人的嘴唇都是甜的,其实嘴唇本身并没有甜味,说不定因为粘有细菌和灰尘而产生苦味,却能诱引男人忍不住吃了一口又一口。不过这种东西不能乱吃,当然也不能到处请人来吃,在社会生活中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制约,男权思想浓重的国家不许女性涂口红,包括英国在内,都曾经制定法令禁止女性给嘴唇上色,以免男人禁不住诱惑而落入婚姻陷阱。有的国家一度只有妓女才允许涂口红,口红因此成为妓女的象征,原因很简单,鲜红的嘴唇能吸引更多男人的关注并引发性行为联想。还有的国家甚至不许女人露出嘴唇,这种禁令与宗教信仰无关,而只与男权程度有关,他们知道那会发散出极具诱惑的性信号。只是嘴唇作为废物利用的经典范例,还要被拿来说话吃饭喝水骂街,所以完全封锁嘴唇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在脸上罩一层面纱,也是若隐若显,更加迷人。
人为封锁毕竟挡不住人性发展的洪流,时代的发展在某种程度上推动了人性的扩张,所以唇膏形成了巨大的工业。非常有趣的是,西方“女权运动”兴起之时曾极力反对涂口红,认为那是讨好男人的举动,但却并没有被广大女性所认可。女权运动至今仍然轰轰烈烈,口红却也越来越红红火火。虽然鲜艳的口红并不直接与交配的欲望挂钩,但至少表明了彰显个性艳压群芳的意图,而归根结底,艳压群芳的主要意图仍是为了争夺潜在的优秀男人,虽然她们不一定会承认,但她们的口红暴露了内心的想法,那是无言而鲜明的广播。
明白了嘴唇之于女人的意义,就可以理解男人和女人在嘴唇之间的差别。
既然把嘴唇当作性信号,男女当然要区分开来,他们必须发出不同的性信号,否则就会乱成一团,所以他们的嘴唇理所应当地要有所区别,错误的嘴唇会给人错误的印象,长着女人嘴唇的男人不讨人喜欢,长着男人嘴唇的女人也同样不讨喜,他们都必须用嘴唇标明自己的性别。
可是我们一般不把嘴唇当作第二性征,因为嘴唇的差异还没有达到区分并强化性别特征的水平,所以暴露嘴唇在大部分社会都算不上丑闻,尽管如此,女人仍在努力使嘴唇附加更多的性别差异信号,由于这种单方面的努力,她们令人垂涎欲滴的嘴唇在吃着令人垂涎欲滴的食物的同时也令其他人垂涎欲滴。因为女性有先天的展示优势——她们没有胡子,所以嘴唇看起来特别明显。现在我们顺便理解了另一个事实——女人为什么没有胡子,是因为胡子容易挡住这个优秀的信号发射台。
男人的嘴唇一般都要比女人薄些,色泽也略淡,表明男人的幼态持续水平不如女性。男人的嘴唇在成年以后越来越薄,其实是在不断消除幼态持续性状,特别是古代男人留有长长的胡子,基本会掩盖住嘴唇,也就彻底抹平了这一幼态持续信号,所以丰满的红唇对于男人来说毫无意义。
如果仅从幼态持续水平衡量,女性确实要比男性幼稚,或者换句话表达更加合理:女人保持了较高的幼态持续水平。这与男女双方不同的择偶策略有关,男人倾向于寻找更年轻的女人,而女人则倾向于寻找更成熟的男人,成熟的男人意味着强大的权力和富有的资源,幼稚的男人只有充足的精子。既然如此,男人就要努力显得更加成熟,削减幼态持续性状是重要的手段之一,而嘴唇首当其冲,女性化的显示屏对男人的意义大打折扣,男人必需使用更有说服力的指标证明自己的健康,比如强大的肌肉和敏捷的击打能力,只靠显示器是不行的,女人才是嘴唇显示器行家,她们知道如何在显示器上造假。所以男人主动降级,嘴唇比女人等而下之,厚度更薄,色泽更淡,于平静之中尽显男性的阳刚本色。
正因为如此,男人的那两片薄薄的肉片必须被控制在适当的范围内,过分张扬只会适得其反——很少有人喜欢嘴唇丰满的男性,所以梁朝伟的烤肠嘴才会引发笑场,在现实生活中,涂抹口红招摇过市的男人恐怕也会招致鄙夷的眼光,无论男女,因为他实在是打错了广告。
很多女孩其实并不知道自己的嘴唇有多么独特,但她们都在不自觉地运用这一优势,自拍时大多会嘟起嘴来,让嘴唇看起来更加丰满红润,更像婴儿的嘴唇,因此更具有欺骗性和诱惑性。而且嘟嘴有时也是亲吻前的准备动作,当然极具香艳气味,因而也显得更加可爱——所有可爱都不是无缘无故的。
当然女孩不能一直嘟着嘴唇,那会影响嘴唇的其他功能,比如不能好好说话,所以拍照时嘟嘴是高效的展示行为——片刻的努力就可以换来长时间的广告效果,直至帮助她们博得爱侣,成功勾引到另一片嘴唇贴到自己的嘴唇上面。
男人虽然不明就里,但仍然会觉得那样可爱,不过他们最好不要向女孩学习,一个嘟起嘴来自拍的男人不但不会让人觉得可爱,反而会吃到迎面一拳。
梳理一下嘴唇进化的脉络吧,婴儿丰满的嘴唇是针对女性大乳房的设计,如果不是女人进化出了又大又圆坚挺的乳房,婴儿就不需要丰满鲜红的嘴唇,如果婴儿没有那样的嘴唇,女人就无法通过幼态持续保留那样的嘴唇,当然就无法展示复杂的表情和接吻技巧,当然也就无法有效地留住男人呆在自己的身边共同抚养后代。在隐蔽排卵之前进化出丰满红唇是没有意义的,因为它们没有留住雄性的必要,所以猴子的嘴唇毫无意趣可言。从这种意义上说,人体进化的过程确实具有一环扣一环的严密的逻辑。
有人推测,出于留住男人和维持性乐趣的需要,嘴唇越是丰满的女生应该性欲越强。首先声明,这是一个不可靠的论断,目前仍缺少相关的大数据调查。不过如果好莱坞男星布拉德皮特公开声明他的新妻安吉丽娜朱莉比前妻珍妮弗安尼斯顿性欲更强,或许可以作为一例重要的孤证,因为朱莉的嘴唇在所有好莱坞女星中最为丰满,当然比起梁朝伟的扮相来还差了一大截。
言谈至此,你会回去测量女友的嘴唇厚度吗,可惜,现代医学并没有建立精确测量嘴唇厚度的标准方法与健康指标,大致的判断依据是,只要你能把女友的嘴唇含在嘴里,基本就不算厚得离谱。
如果你含不下,建议你还是趁早放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