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杰调查事务所内，范建正在打电话：“你们决定就这样结束，不再见他了？”
砰砰砰，激烈的砸门声响起。范建耸了耸肩，对另一头的人说：“他来了，等会儿再聊。”
打开门，韩立哲不打招呼，直闯入客厅，面色冷峻。
“请坐。这个点儿来，要请我吃饭？”范建嬉皮笑脸地说。
韩立哲冷冷地看着他，质问：“为什么要这么做？”
范建不吭声。
“你早就认识李艾，我找人打听过，你俩是从幼儿园到高中的同班同学，关系非常要好。”
范建依旧不接话茬，目光投向一边，手里玩弄着钥匙圈。
“你一直在配合她们姐妹俩演戏，负责接应和监视，帮助掉包。23号晚上，我见过你与李艾在一起。一开始我很怀疑，可后来李嘉穿着完全不同的衣服在餐厅出现，让我误以为之前认错人了。她的裙子不是崭新的，鞋子底也有旧擦痕。我想，如果李艾要换打扮，只能去商场买新的，回家穿旧衣服再赶来酒店，时间来不及。我怎么也没想到是双胞胎，被你们蒙混过去。”
“抱歉，你说的这些，我完全听不懂。我是私人侦探，接了活就要尽心干好，要讲职业道德保密，一切无可奉告。”
“职业道德？”韩立哲气极而笑，大声咆哮：“你他妈还讲道德！你接活前想过咱们是朋友吗？帮客户陷害自己的兄弟也算职业道德？”
范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歪起嘴露出讨厌笑容，轻浮地挤挤眼：“别激动，冷静。你又没损失啥，还得到了美女投怀送抱——”
韩立哲再也控制不住愤怒，猛力挥拳，打在范建下巴上。范建向后摔倒，撞翻了椅子。
他晃晃脑袋，撑起身坐在地上，用手指擦了擦破损流血的嘴唇，若无其事笑道：“我接这个活儿，不是因为李艾，不是重色轻友。我为的什么，你不明白？”
说着，他挺身而起，也狠狠发出一记右钩拳，击中韩立哲。韩立哲倒在沙发上。
“靠，骨头还挺硌人，”范建甩着手，骂骂咧咧，“你******装傻还是真不懂？我真为李嘉感觉不值。”
韩立哲从沙发上慢慢爬起来，重新站在范建对面。范建终于收敛起笑容。
两个男人对视，冷冷地，许久。
韩立哲泄了气，低下头，转身穿过客厅，走出事务所的门。
大厦外，车人如流水，灯火璀璨。
韩立哲仰望夜空，耳边回响起李嘉曾说过的话：“每一颗星星上都住着一个小王子”，“你看，这个四边形的角是我的家乡”，“我不要天长地久，只想抓住眼前一刹那，让生命自由自在地绽放”……
但城市的夜晚看不到一颗星星，只有被灯光污染的惨淡黑暗。土星的光环、木星的条纹以及二百万光年外的仙女座阿尔法星，都隐藏在浩渺宇宙深处，永远也触摸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