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这个称呼,我也很犯愁,青哥哥,你说叫什么好哪?”薛乔皱着眉说道。
赵青见秋枫也用期待的眼神望着他,思考一下说道:“这样吧,你比我们年长,经验也丰富,以后,我们还有许多要你关照的地方,我们叫你长姐怎么样?”
“这个称呼好,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薛乔拍手称赞。
秋枫感到这称呼挺亲切,也朝他微笑点头。秋枫属蛇,三月初三生人,比赵青、薛乔大一轮有余,被尊为长姐理所当然。
秋枫虽然在夜里被折腾的够呛,白天却吃的香、睡的香。傍晚时分,她就在薛乔搀扶下能下床走几步路啦,这也是一份意外的收获!晚上,大家将秋枫的床搬到北屋,与另外两张床接在一起,一家人同吃同住。
第二天起床后,秋枫已经能够很融洽地与四名少女相处了,长姐做的也很自然。就这样不经意间,赵青与吾丘红在薛乔家里住了两三天。当公户叶注意到有人在周围东张西望时,终于引起了他们的警觉,赵青、吾丘红再不走,可能要引起麻烦。
于是,赵青与吾丘红立刻向薛乔等四女告别离去。秋枫还不能出门,三位少女依依不舍地将二人送出很远。
赵青与吾丘红走后,四个女人在一起叽叽喳喳,江秋与公户叶很快就透露出实情。乡亲们把她们二人送来,名义上是伺候薛少爷,实际上是婚嫁,在大家眼里,江秋与公户叶就是薛乔的妻子。
当然,赵青与吾丘红的情况也一样。吾丘雀与赵青是磕头兄弟,自己的女儿又嫁给了他,怕他尴尬为难,没有实说,但也没有撒谎。在当地,让一个未婚女子去伺候一个男人,等同于嫁给了他。
因此,当吾丘红听赵青说不要她伺候时,相当于说辞婚,她当然非常慌乱和紧张。
按照当地习俗,新媳妇过门三天,就要回娘家省亲。薛乔听说要她去见“岳父”和“岳母”,连连摇手,声声推辞:“不去,不去,不能去!这是青哥哥的事,要去,让青哥哥自己去!”
经过这几天的遭遇,薛乔的身心已彻底做回女人,忘记自己还有男人的身份。经大家提醒,才想起自己名义上还是江秋与公户叶的夫婿,她愤愤不平地说:“青哥哥太坏!他欠下的风流债,还要我去还账。”
“不要忘了,薛姐姐可是帮凶啊!”江秋笑吟吟地回说。
薛乔愕然,无言以对。这确是实情,是自己将她们三人硬生生地推到了青哥哥怀里。秋枫赶忙来解围,说道:“目前情况,乔儿还不能暴露身份。再者,我们现在已是一家人,还分什么你我?夫婿的事自然就是我们的事,乔儿就陪两个妹妹走一趟吧。”
长姐发话,三人连忙应承。
“二位娘子,随为夫走吧!”薛乔学男声说道,她恢复了俏皮本性。
公户家传自当年的公户法,他娶妻三人,生育一男三女,男孩起名公户律,就是公户叶的父亲。公户律有四个妻子,公户叶是大房幼女。既然同庄,薛乔携“妻子”江秋与公户叶先来公户家拜见。薛乔在“丈人”家吃过午饭后,带二“妻”辞别“丈人”家人,先回家伺候长姐用饭,然后再前往槐树沟。
槐树沟江家就是当年鸠占鹊巢的猎人,江一箭死后,他做了这一家的户主。也许猎人本姓江,也许他嫌改户口太麻烦,或许为了答谢江一箭,这家仍保持江姓。早先,本村人提到这个家时,总是猎人江家如何长、如何短的议论。不知从哪一天开始,人们就称这家主人为“猎人江”了。江家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就猎人江一个男人。他到处烧香拜神,盼星星盼月亮,七个妻子中总算有一个为他添了个男丁。猎人江如获至宝,为男孩起名江宝,这就是后来的江秋父亲。
江宝还在襁褓时,猎人江就为他定下娃娃亲,七八岁时定下第二门亲事。江宝长大成人后,同时与三个女子成亲。可是,三个妻子竟没有一个为他添男。他先后又娶了三房,眼见就要赶上父亲,但仍在为求一男孩而奋斗中。
江秋在家中排行老七,姥姥不疼,舅舅不爱,再者家中女孩众多,很小就嫁了出去,给阴家做童养媳。她被阴家休回家后,恰好爷爷去世,江家就把她爷爷的棺椁封在一个山洞的石室里,让江秋住在外面的一个小石屋里守灵。
薛乔携二“妻”前往槐树沟,要先经过江秋住过的小石屋,自然要去看看江秋的旧居。三人刚刚在小石屋坐下,就听到传来话语:“不孝子孙得到了如意郎君就得意忘形,夜夜鬼混,还让老朽辛苦为你们值夜把风,好苦啊!”
薛乔和公户叶一听此语,顿时面红耳赤,暗暗心惊。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薛乔心想自己只顾新婚欢乐,忘记了身在险地,若是被人窥破身世,恐怕马上就要招来无穷无尽的烦恼和麻烦,公户叶自然担心自己和家族的颜面问题。
江秋听后,惊呼道:“这是爷爷的声音!”
江秋说完,就带头跑出石屋。然而,外面人影皆无。薛乔和公户叶扭扭捏捏、慢慢腾腾地走出小石屋时,见江秋跪在一个黑漆漆的山洞前磕头祷告:“爷爷,孙女知错了!谢爷爷指点迷津,让孙女得遇佳眷!”
除了微风吹拂树叶发出的声响和鸟语外,那里有什么人,终于让薛乔和公户叶提起的心放松下来。
随后,薛乔携二“妻”进入槐树沟江家拜见长辈。她们参拜完毕,被累的是腰酸背痛。江家情况复杂,不受待见的江秋不想让母亲难堪,没有吃晚饭就告辞出来。走出家门后,平时豪爽的江秋再也忍不住,嘤嘤地哭了出来。薛乔与公户叶一路安慰,回到了大洼庄。然而,江秋一进家门,跑进里屋,趴在床上还是恸哭起来。
秋枫不明就里,询问二人情况,得知新媳妇回娘家竟连顿饭都没吃,就回来啦。秋枫知道江秋委屈难受,就走进里屋,坐在床沿上。她轻拍江秋后背,不仅不安慰,还说:“使劲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江秋抬起泪脸望着秋枫,伤心地说:“长姐,我的命好苦啊!”
话完,她倒在秋枫怀里大哭起来。秋枫抚着她的后背,似乎对她说,也像是自言自语道:“我们女人的命都苦呀!以后会好的,以后一定会好的,……,会好的,……”
秋枫反复重复一句话,声音慢慢变低,像是要睡去,又似乎在催眠。不知不觉间,江秋睡着了。
第二天,薛乔在江秋和公户叶的带路下一早来见赵青,向他说明婚姻实情。赵青刚想要出去走走,结果在门口遇到她们,就招呼三人进院说话。薛乔心急,上前拉着他的手,告诉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赵青听后,怔了一会儿,心想红儿真是大度,这样的事都能忍;吾丘大哥,不对,应该是岳父,为了替自己着想,背负着太大的压力;而自己太愧对他们父女了!赵青想罢,急匆匆地走回院子,回到屋里。
吾丘红正在忙着准备早饭,见他回来,手里的活不停,说道:“不去晨练了,要不,吃了早饭再去吧!我好像听到有人说话,是谁呀?”
赵青现在对她是又爱又怜,还带有深深的愧疚,真不知说什么好,上前一把将她抱住,将嘴印在她的小口上不停地亲吻起来。吾丘红不知他这是怎么啦,睁大眼睛纳闷地望着他。
“我们就这么不受欢迎吗?来了半天啦,怎么没人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