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梦梦在,巫小狞甚至不必为如何潜入脏水寨而担忧,两人通过时空隧道,直接进入了脏水寨中那座古老的斗技场。
巫小狞仍然没能习惯,又开始呕吐。梦梦看着设置在斗技场中央巨大的炮架,小声说道:“里面只有五个泥塔人、五只野猪,可是外围戒备森严,我们就算摧毁了大炮,也很难逃出去。”
“时空隧道呢?”
“我们摧毁大炮需要用到炼金炸弹,会造成空间波动,就不能穿越时空了。”
巫小狞抹了抹嘴,一时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两人面面相觑,四只黄金瞳凑在一起,场面一时竟有些搞笑。
“算了,管不了这么多了,毁掉大炮要紧,实在不行,咱们就硬杀出去。”巫小狞说道。
“我无所谓,就怕你本事不济。”梦梦撩了撩头发,冷冷地说。
巫小狞觉得梦梦这个小动作挺美,心里像被猫爪子挠了一下似的。他咽了口吐沫道:“先干吧,我死不了,再说了,你不会让我死的。”
梦梦白了他一眼,就朝炮架跑去,同时拿出炼金炸弹,纵身一跃就跳了十米高,直接将炸弹扔进了大炮的炮口。
看她居然这么野蛮,巫小狞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快走!”梦梦还在空中,就朝巫小狞喊道,“干掉斗技场正门那个泥塔人,他要去通风报信!”
巫小狞一个箭步窜了出去,掠过正门斑驳的石壁,捏了个剑诀,一道剑气直接要了那泥塔人的命。他的野猪一时没有了主人,有些惊慌失措,但很快就被眼前的人类激怒了,开始摩擦前蹄,准备朝巫小狞发起冲锋。
大炮口突然就爆炸了,一簇炫丽的火光燃烧了凌晨蒙蒙亮的天空,梦梦在空中连踏七步,落在了巫小狞身边,一刀斩了野猪的头。
“好了,咱们快走,泥塔人很快就会聚拢过来,到时候被包围就完蛋了。”梦梦说着,兀自牵起了巫小狞的手往前跑去。
巫小狞有那么一阵恍惚,手心凉冰冰的触感让他有些忘乎所以,他想叫梦梦一声,但生怕她会松手,就干脆默不作声地跟在后面,任由她牵着。
此刻的巫小狞是幸福的,他忘记了使命、伤痛和战争,眼前女孩飞扬的血红色长发占据了他的视野,他感觉自己看到了幸福散发的微光。
巫小狞和梦梦到达太子沟后不到半小时,马小南、龚小任和黄小润三人也到了。
两路人马互相看了看,龚小任哈哈大笑道:“看咱们这狼狈相,估计都不顺利啊。”
“多亏了梦梦,大炮炸掉了。”巫小狞说道,“我们好不容易才甩开了泥塔人。”
“小润死了一次,不过已经没大碍了,我干掉了那个把我打瞎的狙击手,真他娘的痛快。”龚小任兴高采烈。
几人就这样说了一阵,巫小狞仔细看了看黄小润,确认他没事才松了口气。
“好了,咱们该继续出发了。”马小南说道。
“等等,”巫小狞抢了马小南的话头,严肃了起来,“小南,之前我就觉得奇怪,可时间紧迫,我一直没有机会开口。现在我想问你一句,如今我们五个杀上了猴子岭,彻底与五七沟失去了联系,如果李小环真的不管我们,直接对五七沟发起攻击怎么办?还有,我们下一步该做什么?怎么做?小南,我相信你,但自从你从大墓室的异次元空间里回来之后,我就觉得你越来越深不可测。坚固的堡垒、有效的武器、先敌人一步的作战计划……可是这一次,我想知道,我们接下来要干什么?”
马小南死死盯着巫小狞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们这就去彻底摧毁大沼泽。”
一路无话。
五个人沿着狭长的太子沟,一路往西走去,途中穿过了一片茂密的柿子林。在一棵巨大的柿子树下,他们发现了一处被掘开的坟墓,旁边倒着一块简陋的木头墓碑,上面写着“邢小臭之墓”五个字。
“邢小臭,我记得他。”巫小狞说到。
“谁?”龚小任问道。
“他是李小环的好兄弟。”
“他死了?”龚小任问道,“可是他的墓怎么被人掘了?”
“这不重要了。”
淡金色的太阳洒满了山谷,五个人就这么一直走到了下午。巫小狞看到路口处有一户人家,便想过去讨碗水喝。
“小狞,还是俺去吧。”黄小润说道。
巫小狞点了点头。
黄小润去叫门,巫小狞四人蹲在远处发呆。开门的是一对男女,巫小狞激发强大的视力,盯着那男人的嘴唇,想看看他说什么,却发现自己认识这个人。
“毕小脏!”巫小狞失声叫道,旋即冲了过去,抓住那男人的肩膀,“毕小脏!你为什么在这里?”
那男人很年轻,看起来年龄应该和巫小狞他们差不多,他看了看巫小狞,又看了看其他四个人,笑着说道:“你是巫小狞?小环的结拜弟弟?”
巫小狞认识毕小脏,因为他和邢小臭一样,是李小环的好兄弟。他转而看了看毕小脏身边的少女,问道:“这位是?”
“我叫小鱼女,是脏哥哥的女人。”
巫小狞五个人喝了水,打听了上二龙山的路,坐了一会儿觉得实在没什么好说,就起身告辞了。
“那个小鱼女说,沿着他们家屋子后面的小径一路向上,到达山顶后就能看见北面的山坳里有一片湖,传说是凤凰死后身躯所化,叫凤凰湖。湖底有一个洞,叫大佛洞,进去之后一直走就能到达大沼泽。”众人离开毕小脏的家后,巫小狞对大家说道,“我没记错吧?”
“她的确是这么说的。”马小南答道。
众人一路往二龙山上走去,山路极窄,只能容一人通过。突然,巫小狞看到前方的路上竟然坐着一个黑衣人,他一头白发,穿着黑色的衣服,衣服样式很古老,还有衣襟和腰带,看起来怪怪的。
“几位去哪儿?”巫小狞五个人走近后,那黑衣人问道。
巫小狞很警惕:“老伯住在这附近吗?”
那黑衣人的确是个老人了,满脸的皱纹,面如死灰,令人很不舒服,巫小狞仔细打量着他,总觉得他身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
“小狞,这老头是个死人,你看他的衣襟是反压着的,还系着红腰带,这是寿衣的穿法,他是个死人!”马小南突然喊道。
梦梦的动作最快,几乎在马小南喊话的同时,她的长刀已经和老头的手掌撞在了一起,一股巨大的暗红色能量爆炸开来,几人都被剧烈的爆风掀翻。
老头和梦梦各自往后退开,老头的身上散发着浓重的黑色气息,马小南见状,皱起眉头:“这么浓烈的死亡气息,这个家伙生前一定是个非常可怕的高手,怎么会被复活呢?”
“复活……”巫小狞喃喃自语,他突然想到什么,抄起点点雪就冲了上去,“梦梦小心,他就是李十三!李小环已经用复活圣水复活了李十三!”
老头嗜血地笑了笑:“魔族,当年疯子放了那四个魔族,我阉了他,没想到你们如今都这么成气候了,和人类打得火热。小环跟我说我还不信,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巫小狞的剑、梦梦的刀同时落了下来,黄小润绕到了李十三背后发起偷袭,龚小任举起双枪,瞄准了李十三的脑袋。
李十三又是一笑,双手抱胸,一股黑色的能量瞬间将他包围,形成了一层防护罩,弹开了四人的攻击,同时挥动双手,四道黑色的剑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中了四人。
巫小狞伤了肩膀,梦梦伤了小腿,黄小润伤了腰部,龚小任伤了手臂。每道剑气都没有伤及要害,却都影响了他们的战斗力。
“你们看,我要杀你们简直太容易了,”李十三笑得癫狂,“下面,就让我一个一个把你们杀掉吧。”
李十三话音未落,一道剑气就洞穿了黄小润的脑袋,接着,他又冲了上去,右手直接插进了黄小润的胸膛,掏出了他的心脏。
黄小润胸前的肉瘤,刹那间就消失了两枚。
连丧两命!
“强梁山的‘太岁九条命’,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居然当上了大寨主,看来我只有一下子杀你九次,才能彻底干掉你了。”
可就在这时,一直没动的马小南冲了出来,他丢出了一个灰色的东西,在空中划过一条弧线,稳稳地附着在了李十三的背上。
一股绿色的烟雾将李十三吞没,顿时响起一声惨叫和血肉撕裂的声音,李十三踉踉跄跄地冲出绿色烟雾,他的左手和左脚被无数细小的绿色生物覆盖,那些细小的生物蠕动着,不多时,被覆盖的肢体竟脱落了下来,掉在地上。
“你是什么人!竟然有细菌武器!”李十三的表情一场狰狞,他死死瞪着马小南,仿佛想要活吃了他,他单腿一跳,瞬间竟爆发出惊人的速度,这出乎了在场所有人的意料,一道黑色的剑气掠过众人,生生斩掉了马小南的脑袋。
巫小狞两眼一黑,仿佛整个世界都停止了运动,时间静止,万物衰亡,他感觉胸口有一块大石头重重地压着,有一股暴躁的力量正要迸发出来,原本依靠理智绷在脑子里的弦全部断掉,他什么都顾不得了,只要找一个发泄的出口。
“我要疯了。”这是巫小狞最后的念头。
可是他没有疯,一股清冽的力量从口腔进入了体内,令他的脑子渐渐恢复清明,除了痛不欲生的悲伤之外,好像又可以思考了。巫小狞睁开眼,就看见近在咫尺的梦梦的脸。女孩闭着眼睛,嘴巴连着他的嘴巴,她在吻他,血红色的发丝弄得他的脸颊痒痒的,他下意识地抱住身前纤细的身体,铠甲的冰冷让他恢复了理智。
“梦梦,谢谢你。”巫小狞在心里说。
唇分,梦梦睁开了眼睛,又恢复了她惯有的冰冷,只是金色的眸子里多了一分慌乱。巫小狞笑着冲她点点头,往前走了一步,他对着李十三,握紧点点雪,两手同时吐力,竟轻而易举地拔了出来。
白圣剑出鞘。
一股无匹的寒冷力量以巫小狞为中心,向四周波及开去,那一瞬间,巫小狞的头发长到了齐腰长,变成了血红血红的颜色。
黄金瞳冷,血染红发。
“原来你小子是无烬的孩子,是魔族的秩序者!”李十三叫嚣着,他的断肢处开始分泌粘稠的墨绿色液体,液体凝聚,如同无数条粗壮的蚯蚓交缠在一起,瞬间就形成了新的肢体。紧接着,从与身体连接的关节处开始,一排排鳞次栉比的鳞片从毛孔里冒了出来,将他新的左臂和左腿覆盖起来。
“鱼头蜥蜴人的断肢重生,”巫小狞惊讶道,“李十三,你让李小环给你注射了鱼头蜥蜴人的基因?”
此刻的李十三左边半边脸上都出现了绿色鳞片,他狞笑起来:“即便没有黑圣剑,我也一样能一瞬间杀了你们。”
话音未落,一颗如同流星般燃烧着的小球撞在了李十三的左臂上,一瞬间,所有鳞片全部碎裂。
“我看未必,”龚小任举着那巨大的弹弓道,“‘不动诀’,开。”
李十三顿时觉得四面八方同时出现了好几道空间壁障,一股脑地朝他挤压过来,一时间根本活动不开,便积蓄力量准备用蛮力挣脱这桎梏。就在这紧要关头,巫小狞纵身一跃,血红色的头发在空中飘舞,他双手擎剑,一道巨大的白色剑影笼罩在了白圣剑上。
“斩玉剑第三式,‘挽歌’。”
李十三的脸在巨大的剑气之下扭曲,他不甘地大声喊道:“要不是小环遗失了黑圣剑,你们都得死在这里!”
“爷爷!”这时,李小环从二龙山上跑了下来,他依旧全身上下被墨绿色的鳞片包裹着。被巫小狞一剑斩杀的李十三在他面前变成了一块块恶心的碎肉,那些碎肉又慢慢融化在他粘稠的蓝色血液里。
“爷爷!”
那滩蓝色血肉突然动了起来,像一坨会蠕动的烂泥,攀上了李小环的身体,竟慢慢将他包裹起来,李小环丧心病狂地笑了起来,疯了似的欢呼:“爷爷你没死是吗,你没死是吗?”
两道时空裂缝同时打开,巨阙和那个曾经在药王庙里出现过的神秘人分别走了出来。那神秘人依然赤身裸体,晃动着巨大的乳房和****。
“疯子,好久不见。”巨阙瞥了一眼旁边的神秘人,笑着说道。
“是啊,好久不见。”嘶哑的声音响起,疯子转过头对巫小狞说道,“还有你,小秩序者,我们也好久不见,看来你已经觉醒了。”
“陛下,”巨阙对巫小狞说道,“这个就是在你的回忆中,向李十三请愿去抓我们,实际上却放了我们的疯子。”
巫小狞点了点头,心道难怪他没有蛋,原来没抓到他们,真的被李十三给阉了。
“陛下,这里情况很危急,”巨阙说着,打开了一道时空之门,“您从这里穿越时空,就可以直接到达药王金身上四个地点中的最后一个,就是猴子岭的山腹。”
“那里有什么?而且,我们走了,你和疯子大叔怎么办?”
“李小环正在和李十三融合,他将变得前所未有的可怕,我和疯子会在这里抵挡他一阵子,你们先走。”
“可你们……”
“走!”
蓝色的血液将李小环整个人包裹在里面,咕嘟嘟地冒泡。紧接着,液体分开两边,李小环走了出来,他身上的鳞甲全部消失,变回了人形。
“快走!”
巫小狞只好听巨阙的,和其他几个人钻进了时空时空之门。梦梦站在巨阙背后说道:“父亲,梦梦会陪您战斗到最后一刻。”
“我不要你陪!我要你去保护陛下,和陛下一起活下去,重振我魔族!你快走啊,跟陛下一起走,走啊!”巨阙说着,竟用上了力道,手掌挥动间有一股暗红色的力量在躁动,击碎了梦梦的魔力防护罩,把她打晕了。
巫小狞赶紧又冲出时空之门,把梦梦抱了起来,临走前回头看了一眼巨阙,说道:“巨阙叔叔,你们小心啊!”
时空之门合上了,巫小狞抱着梦梦,和同伴们向着异次元空间的深处走去,他不知道,出去之后将会到达什么地方。
李小环一步一步走向巨阙和疯子,这两个老家伙相视一笑。
“上吧老疯子,不知道你们这些人类没了武器还硬不硬。”
“我也要看看,当年的魔族狂战士,今天还能不能挥动他那三板斧。”
这一次,巫小狞没有呕吐,但他的同伴们可都不好受,吐个不停。他让他们休息一下,趁机观察周围的环境,这是里是一处很浅的洞穴,中央有一口枯井,深不见底。
“小任,小润,你们看着梦梦,我下去看看。”巫小狞说道,也不等两人答应,就把白圣剑往背后一绑,纵身跳了进去。
他是倒栽葱跳进去的,隔了很久也没有到底,巫小狞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进入了没有尽头的异次元空间,但他刚这么一想,就觉得浑身一凉,掉进了冰冷的水里。巫小狞凭借魔族强大的体魄,在水中快速游着,竟不需要呼吸。这地下水域无比宽广,大群大群的鱼儿游来游去。也不知游了多久,巫小狞终于游到了水底,发现了一具白花花的肉体。
是的,肉体。巫小狞无法判断这具肉体属于什么生物。它无比巨大,长着无数黑色的触手,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它已经死了,因为巫小狞无法从它身上感受到一丝生命气息。
巫小狞绕着这具尸体转了半天,确认没有危险后才潜了下去,他感觉冥冥之中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指引着他,他要来这里找一样东西,而那样东西也在找他。
他翻开尸体粗壮的触手,在一块较为平坦的部位发现了一个黑色的把手。
巫小狞握紧那把手,晃了晃,而后使出全身的力气往外拔。
这赫然是一把剑。
通体乌黑的剑身上,刻着两个极其醒目的字:“十三”。
巫小狞感觉心几乎跳出了胸腔。
这就是黑圣剑。
巫小狞收好黑圣剑,直接在水中打开时空隧道,回到了二龙山脚下、之前与李十三战斗的地方。地面上坑坑洼洼,仿佛被很多股强大的能量蹂躏过,巨阙和疯子躺在地上,早已死去多时。
“环哥,对不起了,小狞我必须杀死你。”
巫小狞按照小鱼女的路线,爬上二龙山、潜入凤凰湖、钻进大佛洞后,终于找到了大沼泽。他一路下坠,被一股巨大的吸引力拽进了一片虚无的空间,直至整个人完全被淤泥淹没。大沼泽的岸边长满了不知名的矮小灌木,高大的榕树的气根几乎贴着淤泥表面。在幽蓝色的小花边,盘子大小的蝴蝶翩翩飞舞,正在用长满了尖牙利齿的口器咬碎一颗颗奇异的坚硬果实,碎末飞溅。
巫小狞睁开眼睛,黄金色的瞳孔在一片混沌中闪耀着光芒,他视野所及,是一个墨绿色的世界。在无边无际、犹如黑暗深渊般的淤泥里,浮动着不可计数的鱼脑袋。他挥动双剑,黑白两道巨大的剑气削去了无数脑袋,这开天辟地的巨大力量将整个大沼泽里的淤泥一分为二,在中间形成了一条笔直的道路。
巫小狞一步一步往前走去,在道路的尽头,李小环落寞的站在那里,一双眼睛毫无生气。在李小环背后,一只无比巨大的鱼头蜥蜴人被用同样无比巨大的钢钉钉在一棵榕树的树干上,翻着白惨惨的眼睛。它的身体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气,巨大鳞片的缝隙不断冒出乒乓球大小的白色小球,如同一颗颗饱满圆润的大珍珠悬浮在空中。
巫小狞看着这巨大的鱼头蜥蜴人,不禁怔住了。
“你认出她了,”李小环戏谑地说道,“她就是我们大沼泽的女王,我曾经心爱的杜小乱。”
突然,杜小乱伸着僵硬的头颅,发出令人心悸的叫声,那叫声浑厚又凄凉,巫小狞一听就不由自主地悲伤起来。
“是你把她变成这样的?”巫小狞问道。
“是她自己选择的。”李小环说道。
“我以为你爱她。”
“我爱她。”
“那你?”
“我说了,是她自己选择的,我选择了她,她选择了大沼泽。”
就在这时,悬浮在空中的白色小球全都爆裂开来,一只只鱼头蜥蜴人幼崽钻了出来,它们钻进淤泥,快乐地打转。
“你看见了,小狞,大沼泽已经不堪重负了。”李小环无奈地摊开手,“但我知道,我失败了,你成为了秩序者,这里的一切都是你说了算。”
巫小狞点了点头:“你不该发动这场战争,也不该杀死小南。”
李小环笑了起来:“是我爷爷杀死了马小南,哦,算了,我和他,已经没有分别了。”
巫小狞绷着脸,举起双手,他的血红色长发被气流吹得乱飞,金色的瞳孔中满是杀意。
黑白两道剑气闪过,李小环的头颅掉在了地上,他身后的杜小乱发出凄厉的叫声。巫小狞纵身而起,在空中连跳七步,飞到杜小乱的面前,再次挥剑。
蓝莹莹的血像洪水一样喷薄而出,将淤泥中间的道路彻底淹没。巫小狞徒手划开时空裂缝,释放出毁灭性的空间风暴。他用落寞的眼神望着那些因为女王死去而暴毙的鱼头蜥蜴人,望着这片将被永远抹去的地方。
“永别了,大沼泽。”
五七沟公墓。
这里埋葬着马小南、巨阙、疯子、万处长和所有黑暗骑士团英勇牺牲的战士们,在这次大战中幸存的人们都来到了墓园,来参加这次集体葬礼。
七位黑暗骑士身着崭新制服,手持强梁山造特制粗管步枪,对着天空连开七枪。
“小南,巨阙叔叔、疯子大叔、万处长,我是巫小狞,我刚掉了李小环,五七沟太平了,你们一路走好。”
葬礼过后,巫小狞、黄小润、龚小任和梦梦四人走出墓园,黄小润和龚小任背着包袱,说要到外面的世界去走走,准备与巫小狞和梦梦就此别过。
“路上小心,五七沟随时欢迎你们回来。”巫小狞笑着说道。
“大沼泽消失了,通往外界的路也通了,以后五七沟应该会变成一座枢纽城市吧,到时候我就回来,在这里收过路费。”龚小任笑着说道。
“俺要去见识见识外面的医术,老了回来开诊所。”黄小润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旋即问道,“对了小狞,那你呢?”
“我和梦梦会留在这里。”巫小狞幸福地笑着,又转头看了梦梦一眼睛,“我是这里的秩序者,这是我们的土地。”
梦梦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那我们就不打扰二位了,先走,先走。”龚小任一副心领神会的样子,旋即就拉着黄小润离开了。
目送两人走远,巫小狞看着梦梦,抓紧了她的手,梦梦没有挣脱。
“巨阙叔叔说,要我们两个振兴魔族,可是魔族就剩咱们俩了,怎么振兴啊?”巫小狞坏笑道。
“你自己一个人去振兴吧。”梦梦少有地脸红了起来,随即划开一道时空裂缝,理也不理巫小狞,独自钻了进去。
“我一个人哪成啊,生小魔族那是咱俩的事儿,人类叫什么来着,叫亚当和夏娃,梦梦,你等等我,喂……”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