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官,我是嫌疑人了吗?
4月8日下午,我比往常更早地回到宿舍。从包里拿出录音机,装好电池,搁在床头。然后就躺下整理着这件事的脉络,这个过程持续了几个小时,林子栋马雨回来后我也无心问他们问题,到了半夜,录音机就能忠实地记录下一切了吧。
那晚我做了个噩梦,这需要说吗?
是这样的:睡前我轻轻按下枕边的录音键,磁带吱吱地响着,屋子静的仿佛没有其他人在,只有我和录音机在呼吸。我盯着天花板,思维被磁带声一圈圈的牵着转动,机械的声音越来越刺耳,这锐利的声音已经远超出我的抵抗力了,我渐渐控制不住,只想大叫,摆脱这样揪心的节奏。可是怎么都叫不出,我甩着头,惊恐地瞪着周围,忽然,陈占喜的被子慢慢地鼓起,呈现出了手和脚的形状,被子呈人形如指针样一格格地坐起,盖在头顶的被子一点点往下滑落,这时门又开了一条缝,黑暗中一只眼睛直盯着他,只有一只眼睛!这只眼睛我见过!只是再没时间去想在哪见过了,我被吓死了,在梦里。
整晚我都睡得很沉,没离开过宿舍,也没上过厕所,也没注意到马雨什么时候离开的宿舍。
4月9日的早晨我是被吓醒的,时间大概是6点左右。我喘着气等心跳平稳,然后按下了录音机的播放键,很长一段时间的安静后,出现的是我的声音,真不敢相信,是“4”和“9”,清晰的,一顿一字的数字“4”和“9”。对,就是这盘磁带里的声音。真是我的声音!
如果孤立地看待“4”和“8”的录音,我也许会觉得有偶然的成分,可是在那一天听到“4”和“9”后,我确实有点双腿发软了。以我朋友白文的性格,肯定非得找出背后的答案,而我当时只想如何能避开这个答案,未知的结果让我忧心忡忡。
外面很喧嚣,到处是呼喊和跑动的声音,有人在叫:“有学生跳楼了!”我立刻冲了出去,跟着人群奔跑。后来就在教学楼下看见躺在地上的马雨。
他跳楼死了,大家都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