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鱼终于向我提出退租。
就像第一次陪她看屋,我最后一次陪她进屋收拾。
收拾亦无可收拾,她初来时带的那些衣物,她一样都用不上了。
其实她早已不在那间小屋住,小白书桌和碎花床单都蒙着灰。窗台上的绿萝一度疯长,后来无人照料,已枯死了。
“嘉鱼,你预备去哪?”我终于忍不住问。
她站在窗口望:“北京这么大,容我一个,总容得下。”
我送她出门。
她目光盈盈,似有泪滴。
我拥抱她。她的身上有午夜精灵的香水味。
她最后说:“林洁姐,刚来北京就遇到你,是我的幸运。”
我回来收拾杯碟,看见洁白茶杯口上,半朵紫色唇印。
二十八层的高楼还是静,静得有些荒凉。
卓安回来,不但买了三文治,还有青红椒,土豆,鸡肉和孜然。
“试试我的卓氏烤串?独门秘方!”
他像个孩子般快乐,很快忘记其他事情。
卓安喜欢下厨。他对食物有很多想法。
这样的人是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