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玩了命般地跑,疾风在我们耳边呼呼掠过;我们不能停,后面有人在追我们,前面也有人在拦截我们;整个迦南变成了一个游乐场,抓的与被抓的乐此不疲。在每一个街口,每一个巷道都有人冒出来,他们竟然有这么多人。我们拐了无数个弯,要不了多久,我们就会被他们包围了。
“我们去哪?”我一边喘气,一边问C,“迦南已经被他们控制了,逃出迦南吗?”
“不,去当局。”C说。
“你疯了吗!”听到C的回答,我立马叫了起来,“当局里全是他们的人!”
“但是当局里有一样东西,”C说,“我必须得拿到它。他们现在应该没人在当局。所有的人都在找我们。”
“那样东西是什么?”我问。
“最初的DM。”她说。
每次,她总是回答一个问题,却又引出一个新问题。“你要最初的DM干什么?”
她将头扭到一边。“不,不用你管。”她说。
这下,她又和最初一样了。什么都不愿意对我说,什么都瞒着我。我抓住她的手,让她停下。她有些不高兴。“为什么,为什么你对当局这么了解?”我说,“你是不是在为当局工作?”
她苦笑一声。“真相是,当局里从来都没有人。”她说。
“怎么会?”
“信不信是你的事,”C说,“我只能这么对你解释。一开始,当局就是一个设置,而不是一个机构。这是一个秘密。”
“有谁知道这个秘密?”我问她。
“我,”她说,“只有我。至于为什么,不要再问了。我们没时间了。”
我压抑着心中的恼意。我说:“好,好,我们去当局。”
我们转了个弯,从一个街口窜到另一个街口,进入了更深更窄的小巷。要不了多久,我们就停了下来。我们听见四周全是五鹊六雁的声音,他们在寻找我们。我们屏着呼吸,小心地贴着墙壁走,甚至在他们转身的时候从他们背后悄无声息地跑过去。
一切会这么顺利吗?开始时我这么想。在一处寻常的巷口,在我们的神经都高度紧绷的时候,安拉鹊的声音在我们的身后响起。
“抓到你们了。”他冷静地说。
我们又准备开始跑,他们举起了枪;那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东西了。迦南成立之后,再也没有战争了;但我知道这东西是什么,有什么作用。它会让我们死。我停住了,对他们摆手:“别,别开枪。”
“那就自己过来,把手举起来。”安拉鹊说。
C在我的柔软的手掌里捏了一下,突然,在他们紧绷的弦下,她拉着我转背开始跑,将身后的五鹊六雁推了个踉跄。我听见他们上膛的声音,C将我往旁边推了一下,几乎将我推到了小巷一边的墙壁上,她自己也沿着另一边的墙跑;几发子弹瞬间从我们之间的空隙飞过。我们在拐角转弯,但我们不敢停;他们正气急败坏地从后面跟上来。
“这边,”她拉着我的衣袖,将我拽向另一个方向,“这边去当局。”
我只好跟着她跑;但她突然在前面停下了,我差点撞上了她。我刚想问怎么了,就看到了安拉鹊。他掩抑不住脸上的怒意,直接扣下了扳机。
C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