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我倒是想问问年大小姐你怎么了,王爷待你不薄,你竟然做出此等龌蹉的事情,我都不好意思替你说出口。”
见占了上风,李心莲毫不掩饰面上的幸灾乐祸。
年馨瑶脸色微微一变,但听她提到王爷,下意识想起书房密室内的胤禛,这会绝对不能让人知道他在府内。她见已有人往书房内探寻,忙爬起来将门关上。
她这个举动落在众人眼中那便是袒护奸夫,她偷情之事进一步被坐实了。
可这还没完,富远带着几个奴才匆匆赶来,其中一个奴才手里正提着一个食盒。
乌喇那拉舒兰命富远将食盒打开,见里面有各式点心,有人认出这是京城有名的馆子天香阁所做,价格不菲。这些点心下头还压着一封书信,富远将书信捧到乌喇那拉舒兰面前给她瞧,只瞧了几眼,舒兰便厌恶地扭头,原本冷漠的眼神中迸出蓬勃的怒气。
李心莲从富远手中接过书信,快速瞅了几行,嘴角扯出一个冷笑。
她大声读了起来:“惹你生气实属不对,天香阁的点心奉上,还望饶了我这一回,下次再不敢了。莫生气,莫生气,好好歇息,改日再来看你。”
年馨瑶一听便晓得,这是十三阿哥写给胤禛的求饶信,十三阿哥贯会开些没头没脑的玩笑,现下却成了她的劫难。
“还不快过来跪下。”乌喇那拉舒兰喝道,脸色一片青一片白。府内出了这样的事,证据确凿,她竟然后知后觉,还以为是李心莲吃醋冤了年馨瑶。
难怪她对王爷不冷不淡,原来心思全然不在王爷身上。王爷外出办差,正好给了她私会奸夫的机会,还是在王爷的书房中,这真是……若是王爷回来了,该如何交代才好呢?
年馨瑶摇头道:“福晋,妾不知道犯了何错,要跪下服罪?”
“犯了何错?你不知检点,****王府,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如何抵赖?”李心莲插嘴道。
年馨瑶拧起眉头,“李姐姐慎言。”
“慎言?李侧福晋只不过说了事实。来人,将这个罪妇带下去关入柴房,待王爷回来发落。富远,你去将书房的门打开,寻寻看可有其他可疑的痕迹?”乌喇那拉舒兰吩咐完,扫了一眼众奴才,声音阴森森的甚是可怕:“你们给我听好了,若此事传出去半句,我就算杀了你们所有人来维护王府颜面也再所不惜。”
奴才们忙跪下称是,再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年馨瑶一脸的泪痕,被冷风一吹,几乎要冻成冰凌贴在面上。方才跌在雪地中,摔得很疼,又浸了雪水,此时身上一阵火燎一阵寒瑟,交替着非常难受。她完全依靠着晓月的搀扶才稳稳地站在那里,她挡在书房门前,“我是皇上赐婚的雍亲王侧福晋,谁敢动我一下?”
她的话令富远的动作一滞,也不敢轻易上前了。
李心莲冷笑,“若是皇上知道你犯下这等罪,当即赐死都不为过,还有脸在这里提皇上?”
“今日冤屈,妾百口莫辩,但没做过的事妾绝不认罪。妾现在就回青涟阁去,等王爷回来,王爷自然会还妾一个公道。”
李心莲不再同她废话,转过头来对乌喇那拉舒兰说道:“福晋,让她回青涟阁,指不定是不是要趁人不备逃出王府,到时候王爷怪罪下来,如何是好?”
乌喇那拉舒兰眼皮又是一跳,冷冷得望着富远,“你还不快将罪妇押下去?”
“不准碰我。”
“谁是罪妇?”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一道在门外,一道在门内,一道尖锐刺耳含着丝丝恐惧,一道阴冷低沉透着隐隐怒意。
在众人惊讶中,书房的门被打开了,一个男人正慢慢走出来,他的脸隐在黑暗中,谁都看不清楚,但那身影气度又让众人觉得眼熟。
李心莲暗自兴奋,这便是奸夫吗?
可她还没兴奋多久,就瞧清了那个男人的面貌,正是她的夫君,雍亲王胤禛。
这一眼惊得她双腿发软,当即瘫软在地。
福晋乌喇那拉舒兰也是一愣,忙福声请安,“王爷吉祥,王爷怎么回来了也不通知妾一声?”
胤禛没有看她,只是一把抱起摇摇欲坠的年馨瑶,疾步离去,并吩咐晓月:“快去请个大夫。”
乌喇那拉舒兰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忙不迭地跟了上去,身后除了瘫坐在地上的李心莲,几个格格互相对视一眼,也都纷纷跟上。
这事真是越来越复杂了。
胤禛一路抱着年馨瑶进了青涟阁,将她放在床上,拿被子裹了个严严实实。
年馨瑶有些担心他,忙问道:“王爷,您觉得怎么样?”
胤禛望着她,伸手理了理她的乱发,心里觉得很舒坦。现在这丫头心里眼里只有他,丝毫不在意她自己被人冤枉,被人说那么难听的话,她还会反抗,说自己是皇上赐婚的雍亲王府侧福晋。这是不是说明她已经心甘情愿接受了这个身份?
“我无事,你那么瘦,抱着你都不费力气。倒是你,明明知道自己身子弱,经不起这样折腾,怎么不向福晋禀明了?”
年馨瑶裹着被子还是觉得有些冷,倒头靠在胤禛肩上,紧紧偎着他道:“王爷说过还要过些日子回来,妾怎能先把王爷给出卖了呢!”
这话轻声细语,带着一缕甜蜜,胤禛却觉得不好,她的声音像隔了层纱,透着空灵。
他一摸年馨瑶的额头,果然滚烫滚烫,靠在他身上一丝力气也没有,就连仅存的一丝清明都渐渐混沌起来。
“王爷,别走,别走,妾不会,不会对不起王爷。”
谁道她不在意,那一句句诬陷,一声声斥责,击伤了她的自尊,此时靠着他,才如小兽一般,哀鸣哭泣,泪珠子砸在他手心里,炙热滚烫。
胤禛只觉得自己的眼角也跟着湿润了,晓月领了大夫进门,他忙扶着年馨瑶躺下,将酸楚的心情按捺下去。
年馨瑶拉着他的手不愿放开,眼睛半睁半开,面色赤红。
大夫把了脉,又瞧了瞧年馨瑶的状态,对胤禛道:“侧福晋受了风寒,寒意入了骨,需要马上备下热水浸身,否则容易留下风湿寒症的毛病。”
他的话才落音,晓月已经应了声,冲出去准备。乌喇那拉舒兰领着众人站在门口,怕晓月一人忙不过来,忙差了兰芝嬷嬷去帮忙,钮钴禄瑾玉也打发红菱过去听从晓月的差使。
这时,李心莲也匆忙赶到了,一脸的阴晴不定,人也畏缩在一旁,失了侧福晋该有的气势。
厨房熬了一碗浓浓的姜汤,胤禛亲自喂年馨瑶喝下。待热水浴桶备好,他遣散服侍的下人,只留晓月一人在屋内伺候。
褪了衣衫解了罗裙,胤禛也只着里衣,抱着年馨瑶一同下了水。他紧紧抱着她柔软的身体,手执帕子在她身体关节处不停地擦拭,这是方才大夫教晓月做的,他在一旁听得一清二楚。
热气袅袅向上,散发在屋内,一片迷蒙。
不知是水温过高的缘故,还是胤禛碰触到年馨瑶的肌肤,只听见她无意识地发出些呻吟,委婉慵懒,带着无限的魅惑。
胤禛的心颤了颤,身体渐渐紧绷,他转头看向晓月,对她道:“你先退下,在廊下候着,我叫你再进来。”
这样美妙的声音,他不想第二个人听见。
门一开一合,带入些凉气,激得年馨瑶身子一抖,又往胤禛怀里钻了钻。这丝凉风令她清醒过来,看到此时的情景,顿时羞得不敢抬头。她全身****,未着一缕,胤禛的手在她身上游走,却只是为她擦身,不带任何****。
她想起那夜在圆明园,他是那样的热情,捧着她如同得了一件精美的瑰宝。只可惜,因为她的抗拒,他败兴而归。
随着体温不断升高,刺激着年馨瑶仅存的意识。她突然非常渴望,渴望得到胤禛的怜爱。
她的手在胤禛里衣上摩挲,找准了缝隙,偷偷伸了进去,碰触着他精壮的腹部。她抬起头,唇尖正巧擦过他的下巴,稀稀落落的胡渣刺得她的嘴唇酥酥麻麻,忍不住一口咬了上去。这一口咬得并不重,贝齿轻轻地啃着,小巧的舌头还不时凑上来舔上一舔。
胤禛有些诧异,心底的欲望也被年馨瑶彻底撩拨起来。但见她眼神迷蒙,神志不清,还发着烧,只得强忍着,替她擦拭关节的手却停了下来。
年馨瑶似乎对他停下动作感到不满,皱了皱眉,一翻身,从他怀中挣脱,反客为主压在他身上。
“瑶儿,别闹。”
年馨瑶一笑,学着胤禛吻她的样子,将唇覆在他的唇上,灵巧的舌头撬开他的牙齿,与他纠缠起来。
这个吻是一剂催化剂,彻底击碎了胤禛的坚持,双手不自觉得抚上年馨瑶的背,用力摩挲,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解心底的渴。
进入的时候,年馨瑶死死地咬住嘴唇,痛得想尖叫,却强忍着一声不吭。胤禛体贴她第一次,没有动,只是紧紧拥着她,等待她的适应。
屋外风雪又大了些,屋内却一片绮丽春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