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现在已经是大画家了！”
我超得意的！
“才四百万而已，算什么大画家。”她不会放过一切吐槽我的机会，“你跟Leo叔叔那么久，怎么还是一幅没见过钱的德行。”
“我穷嘛。”
“穷就要多画啊！”她命令：“画我！”
“好，你发照片来，我画你。”
“还要画我猫咪。”
“好，也画猫咪。”
“还有我老爸！”
“好。”
接下来盛灵真的发了照片给我，是阿狸抱着她，她抱着猫咪。我研究了一下构图，既然是想送给盛灵的，我就把她“妈妈”也画上去吧。
我想弄得好一点，因此非常认真。
因为我现在没有住处，问了温励几次，他都没空陪我看房子，我只好去借G先生的画室，他很大方，把最好的一间借给了我。
我花了几天时间，终于把这幅大尺寸的作品搞定了。当然先给G先生看，他却瞒着我请了洛来。
第二次见他了，又知道他原来对艺术品这么有研究，我自然很兴奋。G先生是请他估价，他看了一下，摇了摇头，转身出去了。
我好气馁，但G先生跟过去了，我也连忙跑过去，看到他们在走廊里用手语聊天。
我啥也看不懂，坑得要死，好在G先生随后就翻译给我，说：“洛认为这幅画比上次的更有价值。”
“那你为什么摇头？”
洛立刻就笑了起来，在写字板上写，“想看看你失望的表情。”
好吧，这是一个喜欢说笑话的家伙。
作品暂时留在这边，我联络了盛灵，她把电话给了阿狸，我说：“给盛灵画了一幅画，但我觉得你可能要派人来取。”
“好，不过怎么又送我们？”
“嫌我画的不好？”
“不是。”他笑道：“是因为你现在身价太高，我手里这幅已经有人出到二百万了。”
“哇，这么多？”我忙催促他，“快卖啊，你想要我在给你画一幅。”
“放着吧。”他问：“能给我看看画的照片吗？”
“要事先鉴定？”
“如果太漂亮了，你就先卖了，赚钱要紧。”他笑着说：“也让盛灵陪着你出出名。”
我便把画的照片给他发去，隔了一会儿，他又打来，问：“你怎么想到要这样画？”
“好看吗？”
“好看。”
“那送你们吧？”
“卖了吧。”他叹了口气，说：“盛灵在哭。”
“对不起……”
也许是我画的太恐怖了。
“没事，关于妈妈的事，我还是不想她现在知道太多，等她长大一点，可以理解再详细说。”他慢慢地语速里，是很严重的倦怠感：“现在说太多她会恨我。”
我又回去仔细地看了看那幅画。
我的画和真人向来是有着很大差距，这次也是，如果不是认识人，不一定能认得出画上的人。
但基本构图是一致的，我只是给小猫穿了一件盛灵也有的花裙子，还把她的娃娃画上了天使的光环和翅膀，悬在了她身后的月亮上。
整幅画都有点诡异，毕竟娃娃的造型很恐怖，但我听懂了，这幅画让盛灵又想起了妈妈。
他们不收，要卖就不太好，我也不知如何处理，只好去问洛先生，请他帮我暂存。
他立刻就点了头，写道：“我很乐意，但你不打算出售吗？”
“不舍得。”
他立刻就笑了起来，写：“如果有收藏家喜欢，我会联络你。如果没有，就放在我这里，不用担心保养问题，费用我会找Leo收。”
等把画安置好回酒店，已经是晚上十点。
房间里空落落的，我这才想起，我似乎有一段日子没见温励了。
而且他也没有打电话给我。
于是我拿出手机，准备给他拨个电话。手机却突然跳出一条信息，是经期软件提醒，“今天是经期第一天，请注意。”
我的经期一直很准，这个软件也基本没有错过。但我的棉条好像用完了，连忙赔出去买，结果发现并没有来。
不会是怀孕了吧？
我突然有点紧张，彻底忘了给温励打电话这件事。
一整晚都没有睡好，第二天一早，发现依然没有来。
不知怎么的，我心里惴惴的，非常地难受。就好像我真的已经怀孕了，感到坐立不安，并且有点恐惧。
还是出去买个验孕棒。
回来测了一下，看着验孕棒上面显示出了两条红线。
我真的怀孕了？
乍一知道这件事，我的脑子里完全是一团浆糊，纠结了一上午，才想起要无医院。
医生替我做了个详细的检查，最后笑着说：“恭喜你，你真的怀孕了！”
她叮咛了我很多，替我做了登记。等我拿着单子出来时，整个人依然晕乎乎的。
按照经期判断，我的娃才三十多天，还是一颗小豆，大小我手里的册子有，跟黄豆差不多。
我到现在似乎还没什么感觉，但或许是知道了，就什么都想吃点。
买了很多零食，回了酒店，房间里依然只有我自己。
突然我就抑郁了，觉得心情很不好，温励消失了这么久，连我怀孕了都不知道……
我没主意，于是打给了叶子。
叶子欢天喜地地接起来，说：“温柔呀！”
“嗯。”
“怎么啦？”她问：“怎么‘嗯’得这么猥琐？”
“我想问你个事情。”
“问。”
“我怀孕了……”
她立刻问：“你结婚了？”
“没有，我怀孕了。”
“没结婚怎么先怀孕了？”她突然压低了声音，“是谁的？”
“温励。”
她一下子就沉默了。
温励结婚的事在国内不算特大新闻，但有心还是能看到，叶子和我这么熟，自然是知道的。
毫无疑问，这情况搁在任何人身上都是很棘手的。
于是她沉默许久，问：“生不生？”
“生。”这点我确定了。
“跟他说了吗？他什么态度？”
“还没。”我说：“我还不敢跟他说，你说我要不要拖到孩子大点，哪怕出国也拿不掉了再说？”
“那他会不会生气啊？”
“就说我自己也没发现。”我觉得这是现在唯一的办法，我才不想流产，“反正我也马虎，他应该不会多想。”
“关键是他现在结婚了。”
“我知道，但他说半年之内就会解决那个女人。”我小声说：“那我现在怀孕也没关系吧？”
叶子默了默，嘀咕：“我怎么觉得有点悬呢？”
“其实我也觉得。”
“不过现在的确不能说，万一他让你出国拿掉，那就太不好了。”她和我是一个想法，“我有个好办法。”
“什么办法？”叶子果然比我成名早，比我办法都多呢！
“你先别跟他说，拖到三四个月。我去问好梁正则，然后你找个借口回来，之后他如果要，你就回去，他如果不要，天高皇帝远的，他不能把你怎么样。你就住在我家，生孩子什么的，我都能伺候你！”
“你连这个都想到了！”
“九个月很快的！拜托，你都没想吗？”
“我今天才知道……”
“那我觉得这样不错，你等我电话。”她说完，突然嘿嘿地笑了起来，“四分之一混血的孩子肯定漂亮吧？”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得先保住才行。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是很不信任温励。大约这是护孩子的本能。
“觉得很好玩嘛，你别担心，我现在自己住了，梁正则把他家卖的小别墅便宜给我了一套，我还养了条哈士奇！”
“嘿嘿，那不错哟。”怎么就我混得啥都没有，卖了半天画，连油彩钱也没赚回来。
“那我现在就打给他，十几分钟就给你回。”
挂了电话，我开始等。
这种感觉好焦虑，一焦虑我就开始吃东西。一吃东西我就停不下来，停不下来就撑圆了。
还好，叶子很快就回了电话，带来的却不是好消息，“梁正则说他没空。”
“就接我一下都不行？”
“我也说了嘛！可他说未婚生子麻烦很多，户口什么的都是问题，还要被查，海关那边手续也麻烦，而且你是公众人物，他建议你拿掉……”
怎么这样？
我心里有点难过。
“别担心，我再想想还有谁能帮忙。”
“我自己问吧……”
“我倒是觉得，还有人能帮你这个忙……”叶子犹豫着说：“那个黑社会……”
梁正则的拒绝给我蒙上了一层深深的阴影，而最郁闷的莫过于，和叶子聊完没多久，温励就来了。
他看上去心情很好，一来就往我身上蹭，好像很想我的样子，一边蹭，一边问：“怎么这幅表情？”
“没睡醒。”
“懒猪。”他在我额头上吻了吻，难得特别猴急地凑过来，一边含糊地解释，“我前几天去了欧洲，也给你带了礼物。”
“哦。”
他愣了一下，松了搂着我的手，认真地看着我，满脸担忧，“好像真的很不开心，遇到什么麻烦了？”
“没遇到。”我伸出手，说：“礼物呢？”
他笑了一下，从口上衣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小盒子。
方方正正的，看起来很高档的样子。
不只是我好奇，连正在睡午觉的柯基也凑了过来。
见我发呆，他笑着说：“打开看看，我觉得很适合你。”
难道是戒指？
我连忙打开了，果然是戒指耶！
冒着星星眼看向温励，他却愣了一下，说：“sorry……”
我已经戴到了手上。
无名指不合适。
中指也不行。
食指又小了……
温励握住了我的守望，急匆匆地说：“sorry，我拿错了，不是这个，是……”
我已经看到了，指环内圈上刻着：Natala。
我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