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走吧。”他牵着她的手,特自然地朝着楼梯的方向走了过去。
“你真要进我寝室?”她忍不住地再确认一遍。
“嗯,想看看。”他答道。
眼看着君夙天就要拉着杨沫上了楼梯,守门阿姨总算在最后拉回了一丝理智,颤颤得拿出了一本进出登记簿,出声道,“请先……登记。”
“登记?”漂亮的凤眸微微眯起。
守门阿姨身子一颤,明明是对方的年纪比她要小许多,可是被对方的眼神一瞥,却让她整个人都打了哆嗦,正想再说点什么,对方的手指,已经从她的手中抽过了笔和登记簿。
黑色的签字笔,写下了君夙天三个字,也让守门阿姨的眼睛再度瞪大。
老天……这个男生,是君夙天!
是五星学生中,素来以狠厉闻名的君夙天!
看着被君夙天一路拉上楼梯的杨沫,40余岁的守门阿姨不禁拍拍起伏不定的胸脯,心中满满的全是疑惑。君夙天和那女生,到底是什么关系?
杨沫带着君夙天进寝室的时候,有种迎接国家领导人的感觉。当然,没准过个十来年,君夙天真能成国家领导人。
寝室是双人房,慕风风还没回来,因此此刻,房间中只有君夙天和杨沫。
房间中,左侧并排着两张书桌,而右侧则并排着两张床。液晶的电视机则挂在两张书桌上方的墙壁上。
君夙天径自走到了其中一张书桌前,拿起了放在桌上的小相架,目光专注地盯着夹在相架中的照片。那是杨沫年幼时候,和父母的一张合照,照片中的杨沫,不过是个5岁左右的孩子,扎着两支小辫,坐在父亲的大腿上,脑袋靠着母亲的肩膀,一脸幸福地笑着。
他看得太认真,太专注,以至于杨沫忍不住地问道,“怎么了?”
“只是在想,为什么那时候,我没有认识你呢。”他淡淡地道,睫毛半遮住眼眸,似在想着什么。
“啊?因为……大家的生活圈不是同一个吧。”如果不是进入天慑学院的话,或许她终其一生,都没有资格和他认识、说话,甚至于像此刻这样地靠近着。
“这么说,我还真是该庆幸,你考进了天慑学院。”他放下了手中的相架,转头看着她道。
她楞了楞,他已经走到了她的跟前,抬起手抚了抚她额前的刘海,“也许对你来说,考进天慑学院,是一个噩梦,可是对于我来说,却是美梦。”就像是一个无比美妙的梦一般,甚至让他偶尔会产生一丝不真实感。
也就是当他遇到她的那一刻,他终于明白以前那个人曾经对他说过的话,“夙天,当有一天,你遇到了那个人的时候,你就会明白,原来对君家的人来说,什么权势、地位、财富都不重要,甚至只要那个人肯多看你一言,你可以心甘情愿地跪在她的脚下。”
是吗?是这样吗?
被她注视着的时候,会无比的快乐,反之,若是被她遗弃的时候,是否也会悲恸至死呢?
“杨沫,你答应过我的,会留在我身边。”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微哑,从喉咙中溢出。
“我知道,可是……”她顿了一顿道,眼中满是疑惑,“我不明白,你之前的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说是美梦?”
“那么你就永远别明白是什么意思。”他道。
而一旦明白过来的话,或许会……抿了抿薄唇,他的双手突然压在了她的肩膀上,把头抵在了她的额头处。
彼此的额际相抵着,鼻尖几乎触着鼻尖,她的面儿上,全是他的气息,她的眼中,印的满满的都是他的脸庞,“君……君少……”
“喊我的名字。”他的声音性感而沙哑。
名字?他的名字?她一时之间有些呆怔。
“杨沫,我允许你喊我的名字!”他继续说着,长长的睫毛,遮盖住了满眼的渴望。想要听到她的声音喊着他的名字,不想她用着这生疏的称谓来划清他和她之间的距离。
“可是……”她的脸又开始发烫了,直到他压着她肩膀的手越来越收紧,手指掐得她的骨头隐隐作痛之际,她才有些结巴地开口道,“夙……夙天……”
“那么你知道夙天这个名字,有着什么样的含义吗?”他低低地问着。
“……不知道。”肌肤好烫,她觉得自己的脸几乎像是要烧起来似的。
“夙天,早晨的天,对你来说,早晨的天,有着什么呢?”
“日……日初吧……”
“日初么……”他的喉咙中滚出如同自嘲般的笑意,挺直的鼻梁更加地贴近着她的,手指从她的肩膀上游移到了她的颊边,指腹轻轻地摩擦着她的肌肤,“可是对于我来说,却是什么都没有的。”
杨沫一愣,“什么都没有?”
“对,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一片灰蒙蒙的天,空无一物。”空荡荡的,就好像永远都知道,自己缺了什么,可是却始终无法去把它填满。是不是当初为他取名字的那个人,早就已经隐隐预见了他的命运呢?
他曾以为,一辈子不过如此,可是现在却……
“杨沫,你想要走进我的‘天’里吗?”他问着,睫毛微微扬起,漆黑的眸子,定定地凝视着她。
心跳,快得有些不可思议,每每对着他的眼睛,总让她的心不由自主地发颤着。她有些不自在地想要别开头,可是下一刻,他的手指已经扣住了她的下颚,迫得她的视线再度对上了他的。
“你不可以不看着我。”他说着,似警告,似命令,又似着一种渴求。
他的手指是那么地有力,根本容不得她挣脱。这样的人,本就可以轻易地吸引住别人的视线,为什么一定要让她看着他呢?她怔怔地看着眼前这张俊美清隽的面庞,心中是满满的疑惑。
“告诉我,你想要走进吗?”他继续着之前的问题。
她咬咬唇,猛地道,“如果我想,你就让我走进吗?”
“对。”只要她想,只要她肯,那么她就可以走进来,天地之间,只有她一个人可以!
然而,当她后面的一句话说出时,他的面色猛然一变,扣着她下颚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着。
她说的是——“如果我不想呢?”
不想……不想……
这两个字眼,就像是锋利的尖爪,骤然间刺入着他的心脏,令得他痛得就连呼吸都在瞬间窒住了。为什么,她的一句话,就可以让他这么地痛!痛得无法自己!
“痛!”娇柔的声音,骤然拉回了他的神智,他的眼只看到她蹙起着秀眉,一脸疼痛的表情。
她也在痛吗?可是只怕她的痛和他的,根本就完全不同吧!
君夙天的手指微微松开,指腹轻轻地抚了抚他刚才掐住的地方,她嫩白的肌肤上,泛起一些微红,“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痛彻入骨吗?”
他说话的口吻,带着一丝危险的气息,杨沫本能地挪动着脚跟想向后退开,然而右脚才迈出了一步,她的腰已经猛然地被君夙天的手臂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