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君夙天抱上了车子的后座,杨沫只觉得整个人都不由自主地软绵绵的靠在君夙天的身上。这会儿,不止是脸发烫,就连身体都觉得好热,而君夙天身体的那份微凉,对她来说,就像是一种缓解一样,让她情不自禁地想要更多的凉意。
“不舒服?”他问着,手指轻轻地抚了一下她的刘海,以及发烫的脸蛋。
“有点。”她咕哝着道。
“倒是不知道你这么容易醉,一会儿回去让佣人给你煮个解酒汤。”他说着,命令前头的司机开车。
车子缓缓地行驶在公路上。
“如果想睡的话就睡会儿。”他说道。
杨沫点了点小脑袋,此刻,脑子晕乎乎的,眼皮也半耷着,总觉得浑身上下,没半分力气,好像随时都能睡过去似的。
这就是喝醉酒的感觉吗?无力而软绵,身体好像都不受意志控制似的。
支歪着脑袋,她半眯着眸子,看着身旁的君夙天,明明他比她喝得红酒更多,怎么他就像是个没事儿人一样呢?
“你的酒量真的……很好?”她语音含糊地问道。
他的视线瞥着她酡红的脸蛋,“和你比起来的话,应该算是不错吧。”
“这儿……不会难受么?”她的手指,晃晃悠悠地点上了他胃部的地方。
当她的手指想要垂下的时候,他的手掌压住了她的手指,把她的指头,压在了他的胃部位置,“如果我说难受,你会怎么办?”
她有些迷惘地眨巴了下眼睛,然后道,“吃药?”
药?她可知道,他的药就是她!“沫,普通的药对我是没有效的。”
她不懂他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会在乎我吗?”他问道。
“我在乎的话……你会……高兴?”她打着酒嗝,视线迷蒙。记得,他以前好像有这么说过。
他的唇角缓缓扬起,是极美的微笑,“是啊,你在乎的话,我会高兴。”这种高兴,甚至是无法对她来形容的,应该就如同饥渴的人,在沙漠中看到了绿洲,甚至更甚。
他的笑,总是可以轻易地吸引住她的视线,她的心神。正如同这会儿,他笑着,而她,被动地欣赏着这份美好。
另一只没有被他握住的手,情不自禁地抬了起来,她冲着他咧了咧嘴,“你要多笑笑的,你的笑……咯,真的很好看。”她打着酒嗝道。
“是吗?多笑,你就会喜欢我,更多更多的喜欢么?”
脑袋迷迷糊糊的,可是身体的本能,却已经点了头,“会,喜欢……唔……”
眼皮渐渐耷下,杨沫嘴里含糊地咕哝着,终于放任自己的身体软绵绵地靠向了君夙天的怀中。
他的手环上了她的腰,低头看着她的醉颜,绯红的双颊,合上的眼眸,她的鼻尖,有着淡淡的酒气。喝醉酒的她,就如同一个不能自主的娃娃一般,安静而不会挣扎,能依靠的只有他。
轻轻地拉起着她的手指,他低下头,亲吻着她那可爱圆润的指尖,“沫,若是你醒着的时候,会这样安静地依靠着我吗?还是找个借口,刻意地避开呢?”
而回应他的,只是她的呼吸声。
“沫……沫……”
隐隐约约的,似乎有谁在她的耳边说着什么,又似乎有谁近乎小心翼翼地托着她一步一步地行走着。
是谁呢?这个人是谁呢?
沉重的眼皮,甚至抬不起来,脑子陷入着一片混沌之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杨沫的唇不自觉地发出着一声极细小模糊的呻吟,费力地睁开着眼帘。
印入眼帘的,是一片漆黑。只有些微的光亮,透过窗帘洒落在室内。
这是哪儿?杨沫愣愣地睁着眼睛,努力地回想着昏睡前的情景,太阳穴蓦地传来了一阵一阵的疼痛。
“唔……疼!”她忍不住地又再次呻吟了起来。
“醒了?”清冷的声音,蓦地响起在了她的身侧,紧接着,房间的灯被打开,淡淡的乳白色光芒,顿时进入了杨沫的眼帘。
半眯着眸子,她适应着光线,而一只略微冰凉的手指,抚上了她的太阳穴,“头疼了?”君夙天问道。
杨沫楞了楞,这才看清,这会儿自己所处的地方,是君夙天卧室的床上,而此刻的君夙天,正躺在她的身旁。
心脏蓦地一下狂跳着,她怔怔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庞。这并不是两人第一次一起睡,在以前,她也经常被他拉着睡在这儿,可是……可是总觉得那会儿,和现在的感觉,是截然不同的。
那时候,她战战兢兢,有的是害怕和紧张,深怕自己会一个不小心得罪了他。可是现在……有的更多的却是一种不知所措,以及……心跳的无法遏制。
喉咙,干涩无比,身体都仿佛变得燥热了起来,“现在几点了?”她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地问道,打破着房间内的这片沉寂。
“3点多吧。”他回答道。
脸顿时涨得通红,她瞥见了她的衣裤,摊放在了一旁的沙发上。
该……该不会是……深吸一口气,她尽量让自己用着不结巴的声音问道,“是、是谁帮我换的睡衣?”
他慢慢地直起身子,从床上下来,走到了她的面前,“如果我说,是我换的,你会怎样?”
“你在开玩笑?”她还怀抱着一丝希望,可是他接下去的话,却彻底打破了她的希望。
“我没必要开玩笑。”
可是,他也不会告诉她,他是如何用着颤抖的手,去一件件地褪去她的衣服,又是用着怎么样的克制力,才可以让自己不去侵犯她,占有她!
不想让佣人去看到她身体的所有美好,可是对他来说,帮她换上睡衣,却不啻是一种酷刑,当看着她洁白无瑕的身体一点点地显露在他的面前时,他就像是个变态的疯子一般,匍匐在她的身前,饥渴地亲吻着沉睡中的她。
为什么,这个女人可以这么轻易地撩拨着他的心绪?
又为什么,这个女人,可以让他那么地想要?
身体,在那一刻泛起着一种他所陌生的疼痛,不是君家的血脉诅咒的疼痛,而是另一种……隐隐的、蔓延的、无法遏制的痛……
“不喜欢我看到你的身体吗?”他低喃地问道。
“你……可以喊醒我,让我自己换。”她道。
“为什么呢?”他反问道。
“当然……当然是因为男女有别啊。”她不敢去看他的脸,把自己的脸埋在了双手中,“感觉好丢脸……”她的身子,完全被他看光光了,这种复杂的心情,杨沫甚至一时不知道自己该做出点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