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艺术陇南民间美术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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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生活用品类

一、枕头

枕头作为人们休息的重要生活用品,在人们的生活中占有重要的位置,围绕枕头,也形成了系列与之相关的文化,早在三千多年前的《诗经·陈风·泽陂》中就有“辗转伏枕”的句子,“高枕无忧”的典故也出自《魏册一》,可见枕头的历史是十分久远的。远古时代的枕头用什么制作,造型如何,已无从考证,但从后来墓葬中出土的枕头来看,大致有木枕、石枕、竹枕、瓷枕、布枕等类型,枕头也经历了由实用功能向实用与审美功能结合的发展过程。

(一)传统枕头

我国北方的广大地区都流行布枕,这与北方寒冷的气候有关,枕头的造型突出了“高”的特征,从而形成了北方传统枕头的基本结构及造型样式:即由正方形或长方形的“枕头顶”与布袋形的“枕头腔”组合连接成一种独特结构,腔内多用荞麦皮等物填充,方圆结合。过去民间还流行体型细长的双人枕头,主要为夫妻共用,体现夫妻恩爱、“共枕同眠”的意义,后来逐渐淘汰,以单人枕头为主。同时,中国民间的枕头功能与西方相比,不仅仅是实用,而且有深厚的精神含义,这就是对枕头的装饰,在方形的枕头顶上刺绣精美的花卉图案,传达人们对祥和幸福生活的憧憬,伴随人们在甜美的意境中进入梦乡,体现了中国传统民间艺术深厚的文化含义。

陇南民间枕头刺绣中,最具特色的是民间传统工艺的枕头顶刺绣,装饰图案集中于枕头两端正方形或长方形的“枕头顶”,也称“枕头方子”,陇南民间枕头的量词一般为“幅”,如“×幅枕头”,主要因为两端形状一致、图案内容对称或密切关联的“枕头方子”而言,枕头中间的袋状部分称为“枕头腔”,一般为深色素雅的纯棉布料。“枕头方子”图案以花卉为主,内容主要有中国民间艺术传统题材中的“兔子卧菊”、“锦鸡窜牡丹”、“鹭鸶闹莲”等,应和着家庭和睦、延年益寿、婚姻美满、多子多福的主题,色彩艳丽,图案精美,且具有较深厚的伦理文化和象征意义。

陇南当地枕头的装饰图案,根据家庭成员的性别、年龄、身份地位等,形成不同的装饰内容,传达出不同的精神含义。一般青年男女的枕头,图案的内容多为“鹭鸶闹莲”、“鸳鸯戏水”、“喜鹊闹梅”等象征爱情的事物,色彩艳丽,对比强烈,而且夫妻二人的枕头往往在图案内容上形成关联或对偶的特征,以象征夫妻感情的亲密无间,尤其新婚夫妇,男女双方在枕头刺绣的内容和工艺方面十分考究,精美的枕头刺绣也是传统婚嫁习俗中重要的嫁妆,是新娘心灵手巧的标志,也是爱情美满的象征。家中年长的老人或家长,其枕头装饰则相对素雅大方,尤其老年人的枕头,图案一般为“松鹤延年”、“福禄长寿”等主题。

总体考察,陇南的“枕头腔”和“枕头方子”在造型和色彩上形成对比和谐的视觉效果,大面积的素色将小面积的艳色统一起来,同时又巧妙衬托出“枕头方子”部分精美的图案,素雅而醒目,和华丽的被褥一起放置在明净的炕柜上,与墙壁上的炕围、年画一起,烘托出农家居室祥和幸福的生活气息。

(二)现代洋枕头

随着农村社会的发展,这种传统样式的枕头也正在逐渐淡出人们的生活,部分地区只有在丧葬习俗中才使用这种旧式枕头,大部分农村已经开始使用造型单纯、做工简易的“洋枕头”,也随即出现了富有时代特色的“洋枕头”刺绣。“洋枕头”的图案绣在枕头外套上,底色一般为白色、粉红、淡绿或其他淡雅的颜色,装饰面积小,内容一般为中国传统的花卉、禽鸟等,较少采用“锦鸡窜牡丹”、“鹭鸶闹莲”、“喜鹊登梅”等传统题材与构图形式,而以单独、适合纹样的花卉图案为主;或采用插花、瓶花、花篮等现代图形样式,具有浓郁的现代气息,体现了新时代生活的变化;有些还配有刺绣书法如“友谊长存”、“百年和好”等,整体感觉素净淡雅、纯洁健康,传达出一种活泼纯净的审美情趣,体现了传统民间艺术与现代文化的有机融合。

(三)老虎枕头

老虎形象在中华民族传统文化中占有重要地位,如前所述,虎是“执搏挫锐,噬食鬼魅”的百兽之王,以凶猛而优雅著称,在中国人的心目中,老虎又是阳刚、威武的象征,是镇宅、驱邪、禳灾、吉祥的祥瑞动物和精神寄托。早在史前时期,虎就已经是先民们图腾崇拜的对象,在以后的民族进化与发展过程中,逐渐形成了丰富的“虎”文化,至今依然在民间广泛流传。虎造型在中国民间艺术中极为普遍,泥塑、刺绣、绘画、剪纸皮影中都有丰富多彩的虎造型,陇南作为中华民族文化的发祥地之一,民间艺术中的虎造型也十分发达,老虎枕头就是其中的典型代表之一。

陇南地域的老虎枕主要用于小孩,因小孩体弱,阳气不足,所以多用威武凶猛的老虎作为保护者。在当地民间,婴幼儿不仅使用老虎枕头,也穿老虎鞋,戴虎头帽,将小孩完全托付于“虎图腾”的呵护之下,也间接表现了民间纯朴的骨肉亲情。小孩在睡觉的时候,也是大人们抽空忙活的时候,所以就需要老虎枕头来陪伴呵护,以防止邪气和鬼魅的侵扰。

陇南当地的老虎枕造型,有两种基本形式,最常见的一种是造型类似于布老虎玩具的老虎枕头,但与布老虎玩具有区别,布老虎玩具造型虽然夸张,但不受实用功能的限制,所以体现出完整的老虎造型。而老虎枕头在凸显老虎形象的同时,则要突出实用功能,所以具有一般枕头的基本结构,左右对称。老虎枕头的腔子一般用黄色、浅褐色或红色布料,以模仿老虎的色彩,两端依然为枕头顶,但又不同于一般的枕头顶,不采用多层裱糊的形式,枕头腔与枕头顶用一种布料整体造型,两端的枕头顶较为突出饱满,直接在上面通过“缝”和“绣”的形式来刻画老虎的面部特征,中间的枕头腔则为老虎的身躯部分,有些还装饰斑纹,体现了将写实与意象造型相结合的民间艺术造型方法,也体现了实用与审美相结合的民间艺术特色。

另外,还有一种老虎枕头是将传统的枕头造型与老虎形象结合起来的形式,两端的枕头顶用传统的制作形式,而枕头顶的外形则直接是老虎的面部造型,对比强烈,色彩醒目,具有另外一种独特的审美特征。西和老虎枕,将老虎的五官用拼贴的形式组合而成,胡须高高翘起,双目圆睁,嘴的造型采用了拟人化手法,将老虎威武的神态与虎虎生气表现得活灵活现,但又充满了民间艺术的稚气与活泼;色彩方面也十分独特,以黑色为主体色调,打破了固有色限制,并巧妙利用其他花布的色彩和纹理,色彩沉着而热烈,装饰效果独特。

总体而言,陇南民间的老虎枕造型具有其他地区民间艺术中虎造型一般特征,也具有陇南民间美术的地域性特征。其个性特征主要表现在艺术风格方面,既有北方民间美术中粗犷、稚朴、憨厚的审美特征,又包含了西南地域民间美术中空灵、细腻、神秘的精神意味,从而形成一种朴素、憨厚、深沉的陇南地域民间艺术风格。从更为具体的艺术表现手法方面来看,又可以归纳为以下几个方面的艺术特征:

(1)多采用拟人化的造型装饰手法,增强了老虎的顽皮与可爱,减弱了老虎的凶猛与可怕,形成了独特的民间艺术造型与审美趣味,所以既是小孩睡觉的实用物,也充当小孩的布玩具。将老虎的面部造型用人物的面部造型特征进行装饰,但在色彩运用方面又不受客体的限制,大胆地运用色彩对比,给没有眉毛的老虎绣上绿色的眉毛,大而圆的眼睛,鼻子也完全按照人物的鼻子造型去表现,从而使老虎枕在表现出老虎威武神态的同时,也体现出老虎的可爱与憨厚,这完全是民间艺术对生活的理想化表现,是对自然的一种人格化传达。

(2)写实与意象手法并用,是陇南老虎枕造型的另一突出特征。在民间艺术造型中,老虎的形象特征经过历代的演变,产生了丰富多彩的造型图式,但无论怎样变化,仍然体现出老虎的基本特征,这正体现了民间艺术写实的一面,以及人们对生活的深入体验与观察。例如老虎枕头在色彩和花纹上对真实老虎的模仿,老虎枕对老虎的面部虽然进行了“人”化的改造,但其神态特征以及造型中依然具有老虎的一般特征。意象化造型是中国民族艺术的基本特征,也是中国民间艺术的基本特征,陇南的老虎枕造型,也体现了这种艺术特色,尤其在色彩的运用方面,大胆突破了现实的束缚,追求纯形式的对比,传达出民间艺术自由奔放、泼辣大胆的原始艺术精神,具有永恒的艺术魅力。不同的色彩搭配,给人以不同的视觉感受,也产生丰富多样的审美特征。例如同样是老虎枕,黄色与褐色给人以温暖、柔和的感觉,使老虎形象活泼可爱;红色调的老虎枕则给人以热烈、泼辣的感觉,使老虎形象充满了无穷的生命意味;而黑色调的老虎枕,则又表现出一种素雅与静穆的感觉,并伴随一定的神秘色彩。各种不同色调的老虎枕头,传达出丰富多样的审美情趣。

(3)另外,程式化造型手法,既是民族艺术的基本特征,也是民族民间艺术的基本特征之一,中国民间艺术造型中的老虎形象,也采用这种造型手法,从而形成民族民间艺术中一种约定俗成的图式。老虎枕的造型中,也采用程式化造型手法,突出“符号”功能,例如将老虎额头上的花纹处理成“王”字,在概括老虎个性特征的同时,也借用“谐音”与“双关”的艺术手法,暗示出老虎的王者风采。在民间艺术造型的传承过程中,也正是通过程式化的造型处理来实现造型图式的世代传承。

宕昌沙湾镇枕头顶刺绣艺术

如前所述,沙湾镇民间刺绣具有广泛的群众基础,民间妇女大多是刺绣的能手,她们大多未上过学,甚至连自己的姓名也不会写,也从未受过任何造型训练,但却是当地民间的刺绣高手,具有较强的造型和色彩搭配能力,人物、动物、植物花卉无所不能,能用熟练流畅的线描,直接勾勒物象,而且能达到不打草稿一气呵成,造型生动完整的效果。有些造型相对单纯的物象,她们早已烂熟于心,则直接用剪刀剪出,而且生动传神。

在考察中笔者还欣赏了宕昌沙湾镇刺绣艺术的其他类型作品,涉及枕头顶、枕头套、出脱帽、凉圈、领夹、鞋垫、荷包等刺绣种类,而其中的枕头顶人物刺绣很有代表性,达到了较高的艺术水平。

枕头顶是陇南民间刺绣艺术中的主要种类之一,而宕昌沙湾镇刺绣除了丰富多彩的荷包艺术之外,其枕头顶刺绣也具有突出的成就,题材多样,色彩鲜明活泼,尤其人物题材的枕头顶最具特色。枕头顶画面中人物与植物花卉相互辉映,妙趣横生,构图随意中又注重疏密及面积对比。沙湾镇枕头顶刺绣的基本程序分为四步:第一是画稿,在质地良好的白纸上,用圆珠笔或铅笔勾勒人物形象,以及其他动物或花卉形象;第二是剪,将画好的人物形象和其他植物花卉形象沿轮廓线剪下来,技巧熟练的民间艺人可以充分发挥剪纸的功力,不经过描画,而直接剪出人物和其他艺术形象,而且生动有趣;第三是贴,枕头顶刺绣的构图方式不是在枕头顶上直接描绘形象,而是将剪好的人物、动物、花卉等形象在粘贴的过程中进行随意组合,所以其构思和构图才体现出民间艺术的天真与浪漫;第四是刺绣,在粘贴好的底子上,根据造型进行刺绣,并通过色彩的巧妙搭配,使艺术形象更加完美生动。

沙湾镇枕头顶刺绣的制作工艺精美,色彩鲜明艳丽,题材丰富多彩,有植物花卉、动物、人物等,同时能将以上题材进行巧妙组合搭配,形成妙趣横生的刺绣画面。其中人物刺绣最有代表性,成就最高,所以此处主要以其中的人物题材为探讨对象。

取材:沙湾镇枕头顶刺绣中的人物多取材于历史故事、神话故事以及部分演义故事,如“三盗芭蕉扇”、“三打白骨精”、“武松打虎”、“白蛇传”、“刘海撒金钱”等,有时也取材于富有道德教育含义的孝子故事、列女故事等,从内容方面就体现出民间艺人以及广大劳动人民对美好生活、和谐社会的憧憬,以及对正义的歌颂,对邪恶的鞭挞,也表现出当地劳动人民的勤劳、善良和质朴。

造型:沙湾镇枕头顶刺绣中的人物造型具有独特的艺术魅力,显示了民间艺术的生动意趣,民间艺人没有写实艺术的造型基础,但他们用属于民间艺术的独特造型语言,为我们展示了一幅幅生机盎然、天真烂漫的画面。民间艺术中的人物造型在观念上是写实的,在具体表现手法方面又是写意的,且具有明显的程式化和概念化倾向,但这也正是民间艺术的生命力和艺术情趣所在。沙湾镇枕头顶刺绣中的人物造型正体现了这种艺术特色,用程式化和概念化的造型手法,突出了符号化、平面化的艺术语言,体现了物象造型中的“恒常性”特征,对人物动态中的许多复杂动作,也进行了简化处理,不仅毫无生硬之感,反而稚拙有趣。虽然采用符号化和概念化的造型语言,但由于出自不同的民间艺人之手,所以图形中又有强烈的个性色彩和生命意味。

色彩:绚丽明朗的色彩是沙湾镇枕头顶刺绣中的另一重要特征,在符号化、程式化造型的基础上,通过色彩的运用和巧妙搭配,使形象更加丰富,形成了色彩的交响乐。枕头顶的底色一般都选取鲜明的原色,一般多为大红、天蓝、草绿等色,人物、动物、植物花卉则采用对比色,使形象更加鲜明,有效补充了造型;尤其植物花卉中,大量采用色彩渐变的处理手法,从而丰富了物象的层次感,打破了平面化造型的单调。虽大胆采用对比色,但由于底色同时奠定了画面的主体色调,使整个画面对比而和谐。

构思和构图:大胆随意、自由活泼是沙湾镇枕头顶刺绣构思和构图的主要特色,作为民族民间艺术,在构思的自由性方面是相通的,体现了民族艺术的独特魅力。在沙湾镇枕头顶刺绣中,往往是人物、动物、花卉融为一体,但在构图的疏密对比、面积对比等方面,又体现出民间艺人巧妙的处理手法以及随机应变的能力,通过有机图形的自由排列和组合,使构图富有变化,形成绚丽多姿的画面。在有情节的画幅中,一般采用类似于画像石艺术中的处理手法,将人物、标志性的道具等进行排列和巧妙组合,直观地展示了主题,富有启发意义。如“三盗芭蕉扇”,在情态生动、古拙有趣的人物周围,排列了芭蕉扇和火焰,这种简明的物象,却传达了完整丰富的内容,令人展开丰富的联想。“武松打虎”通过人物、动物和植物的巧妙组合,将故事情节直观的展示出来,而且使严肃、紧张的故事富有幽默、恬淡的民俗意味。“白蛇传”则将众多人物依次排列,通过人物的身份形成完整的故事情节和画面。而民间艺术中的这种艺术语言,在中国人物画中也被采用,且产生了别具一格的艺术趣味,例如著名画家关良的人物画,则具有典型的民间艺术趣味,形成了独特的个人风格。另外,在展示故事情节的同时,将花卉图案与人物造型进行有机结合,使画面更加丰富多彩,而毫无生硬做作之感,花卉的形象与人物形象打破了严格的比例限制,但通过形式因素的巧妙搭配,使画面和谐完整。

另外,宕昌是古代氐羌等少数民族聚居的地区,历史上羌人曾于此建立宕昌国,目前虽然以汉民族人口居多,但长期的民族融合中,民族文化与艺术也在相互吸收和融合,所以枕头顶刺绣中的造型与色彩中,我们仍然能感受到一种强烈的氐羌民族艺术特质,刺绣图案中的人物造型稚拙粗犷,憨厚可爱,色彩对比强烈,构图饱满,构思随意自由,显示出浓郁的北方少数民族造型艺术特质,折射出游牧文化与农耕文化的有机结合。宕昌地处西北贫困山区,其刺绣艺术并未被外界了解和认识,其蕴涵的丰富文化内涵与独特的艺术情趣,还有待我们进一步的挖掘和研究。

总之,沙湾镇枕头顶刺绣具有很强艺术感染力,刺绣工艺在饱满大气的北方民间艺术情趣的基础上,也不乏南方刺绣工艺的精致与秀丽,以及少数民族民间艺术的天真烂漫。

二、门帘与桌裙

除了枕头以外,陇南生活用品类刺绣的类型还有门帘与桌裙等,传统刺绣中的门帘与桌裙样式已十分罕见,目前陇南大地依然普遍流行新式门帘,主要用于婚嫁习俗中新房的装饰,这种新式门帘具有鲜明的时代气息,洋溢着新社会人们生产生活的崭新面貌与巨大变化。多以洁白的棉布为主体面料,装饰面积较小,多集中于门帘中心部位。图案的内容多为喜鹊闹梅、鸳鸯戏水、鹭鸶闹莲等传统题材,有些也以花篮或瓶花为题材,绿叶红花,色彩鲜艳,对比强烈,既有洁白素净的现代气息,又有深厚的传统文化韵味,体现出新时期中国民间刺绣艺术的新面貌。

桌裙在陇南民间已不多见,过去多为大户人家八仙桌上覆盖的装饰品,色彩以喜庆的红色为多,上面刺绣精致的花鸟图案,为古雅的民间家具平添了盎然的意趣。康县清代桌裙,以鲜亮的红色为底色,上面刺绣牡丹、荷花、石榴、葡萄等花卉图案,造型逼真写实,情态生动自然,色彩鲜活亮丽,燕子穿梭翻飞于其间,整个画面充满了春天的活力,生机盎然。从边上的款识来看,是一件祝寿礼品,所以图案中的牡丹、荷花、石榴、葡萄也具有内在的象征意义,具有祝福主人荣华富贵、多子多福的内在寓意。

另外在陇南农村,也普遍流行一种覆盖在被子上的被单,主要作用是保护被子不被烟尘侵染。陇南农村的被子白天一般叠整齐以后放在炕柜或门箱柜上,上面再覆盖绣有花卉图案的被单,既起到保护被子的作用,也有效装点了居室,和枕头顶刺绣图案、窗花剪纸等争奇斗艳,渲染出喜庆祥和的民间文化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