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手为我擦去脸上的眼泪,声音有些哽咽的说:“温晨晨,你是否爱过我?哪怕只有一点,哪怕只有一瞬间。”
我不只有一点,不只有一瞬间爱过你,我很爱你,爱的那么隐忍,那么小心翼翼,可我不敢告诉你,我们不能再有一丝丝的牵扯,我希望你幸福,可我们在一起会幸福吗,我不知道,也不能去尝试。
见我不说话,他有些自嘲的笑笑,随即说道:“对不起,我不该这么问。”
我摇了摇头,他伸手握住了我的手,眼神坚定的看着我,开口:“温晨晨,我希望你幸福,比任何人都希望你能幸福,你答应我,会幸福的,好吗?”
他就那样看着我,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才看到他嘴角缓缓裂开的弧度,眼神里的光渐渐暗淡。我抽出还在他掌心里的手,抑制住自己的眼泪,点了点头回答道:“我会的,你也要幸福”。
我没再回头去看他的表情,我怕我舍不得,其实我何尝不想敞开心扉去面对,只是我不想你做别人眼里那个薄情寡义的人,我也无法做到毫无杂念的去和你在一起,我想你也如此吧。
回忆录一
刚进卫辉的时候,很意外的居然在一群绿色人潮中看到了她,扬起头,扎起马尾,瘦了,黑了,可是脸上还是闪烁着灵动的光。
突然人潮涌动,有人晕倒在她身上,我有些手忙脚乱,却在一瞬间奔过去抱住她,我怕她受伤,急急忙忙将她扛到医务室,这丫头没想到看起来瘦瘦的,倒也有点重量。
半年前第一次见到她时,是在一个王翰的生日聚会上,那天她一直眼光闪烁的盯着秦斯远,而秦斯远似乎并没发现。
她不知不觉间竟然喝了很多酒,看起来似乎酒量不行,后来大家都喝高了,七七八八的躺在客厅沙发上,她还趴在桌子上,嘴里呢喃着什么,我走近,听到她在叫秦斯远的名字。秦斯远也喝了很多,早已经醉的不省人事。
她见我走近,站起来一把拉住了我,似乎把我当作了秦斯远。
盯着我一直笑,那是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与一个女生面对面,她有对浅浅的酒窝,笑起来的时候特别明显。
她拽着我的手臂,摇晃着,嘴里稀稀疏疏的说道:“秦斯远,我喜欢你好久好久了,你能不能也喜欢我?”
我有些错愕,却也早该料到。可惜秦斯远并不知道原来还有个人这样默默的喜欢着他。
就当我想扶她进卧室时,她却更靠近的贴上来,双手抱住我的脖子,有些生涩的主动吻上我的唇,那是我第一次被一个陌生的女孩吻,我有些诧异,更多的是手足无措,她是不清醒的,在她的眼里,我是秦斯远。
我没推开她,任由她生涩的亲吻着,直到她神志不清昏睡在我胸口,我才有些清醒过来,怎么会心跳的如此快。
我以为只是一段小小的插曲,可当她再次出现在我视线的时候,我才知道,这一段看似插曲实则已经深深印刻进我的脑海。
分班那天,她似乎一直在走神,直到老师念到秦斯远的名字,她有些惊喜似的站了起来,她一直都这样迷迷糊糊吗?
看起来秦斯远似乎并不认识她,还一脸惊讶的跟我说:“这不是那天你背到医务室去的那个女生吗?”
我点了点头,回答:“是啊,看起来瘦瘦小小,倒也不轻。”
搬教室的时候我看她东西那么多,一个人肯定搬不过来,她却一直盯着秦斯远,我捅了捅秦斯远胳膊:“你不去帮帮人家?你没看到别人眼神求助你?”
秦斯远却一脸怀疑的盯着我:“你怎么那么注意她?你喜欢那种类型啊?陈建楠?哈哈哈哈哈”
我根本不想理会他的玩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格外留意她,或许只是因为不小心窥探了她的秘密。
当秦斯远回到教室时却一脸疑惑的对我说:“阿楠,那个女生太奇怪了,他居然问我记不记得她,难道她以为是我把她背去医务室的?你看,本来该你做的好事,这不是让我借花献佛么。”
我笑了笑,没再说什么,我怎会不知她问这话外的意思。
上午最后一节体育课,决定去球场挥洒一盘,下楼时却意外看到她一脸懊恼的出了教室,现在正直上课时间,她怎么出来了,一副被赶出教室的样子。
“嘿,阿楠,这不是那个奇怪的女生?你等等,我过去看看。”秦斯远饶有兴致的朝她走去,她似乎一点也没有发现。
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看她的样子好像十分窘迫,为什么我会觉得此时的她看起来格外可爱。
当她掉头跑掉时,秦斯远才慢悠悠走到我身边,笑着说:“我觉得她真有趣。”
果然秦斯远还是注意到她了,我居然到现在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有一晚秦斯远从澡堂回来时,脸上神色有些怪异,我推了推他,问道:“有心事?”
“原来她叫温晨晨,高洋好像和她挺熟的,可是我以前到底在哪里见过她吗?”秦斯远自言自语道,“我总觉得她好像认识我,真奇怪,今晚打球还遇到她了,若不是她有男朋友,我会自恋的以为她喜欢我,阿楠,你说我是不是不正常?”
我有些惊讶的看着秦斯远回答道:“不可能,她怎么会有男朋友。”
秦斯远看着我一脸中邪的样子:“阿楠,我觉得你才不正常,来,看看你似乎烧坏脑子了,感冒还没好啊?”
我一把打开他的手,回答道:“得了,早点休息。”
原来她叫温晨晨。之后的好一段时间没有再遇到她,或许真和阿远说的一样,她已经交男朋友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然有一丝不舒服的感觉。她不是那么喜欢秦斯远么,难道感情那样脆弱。
周五最后一节课,我们都有些心不在焉。
“阿楠,我发现我好像产生了幻觉。”秦斯远捅了捅我的胳膊,我朝着他的视线望去,却看到了她。
下课铃声响起,出门,我径直向她中走去,看着她手里抱着秦斯远的外套,心头涌起一股莫名的愤怒,开口道:“你你手里怎么拿着阿远的衣服?”
赵凯却适时开口问秦斯远:“吔,阿远,我怎么不知道你还藏着个这么可爱的小女友啊。”
我知道秦斯远现在心里在想些什么,这个女生真的如我们看到一样的迷糊可爱吗,还是真的一边和别人交往,一边喜欢他呢,我有些不确定了。
秦斯远也有些反常的态度,她说她是来还衣服的,我伸手让她交给我,却没想她只是看着秦斯远,眼眶红红的,如果秦斯远是个白痴,也能看得出来她眼里的情绪吧。
终究我还是有些不忍心,此刻秦斯远却回头告诉我:“阿楠,我和赵凯先去门口等你,你去叫上她吧。毕竟她也是高洋的朋友。”
我有些惊讶,本能问道:“谁?”
他笑了笑答道:“温晨晨。”
再回去看到她时,她哭的很伤心,我有些动容,却忍不住掏出身上的纸巾,为什么看她这么难过,我居然心里也有些不好受。
“我想你哭成这样,一包可能不够用,可我身上就一包。”我想安慰,可开口竟成这样的话。
看她一脸咬牙切齿的样子,觉得分外有趣,忍不住揶揄道:“别一脸看仇人的样子看我,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抛弃你了。走吧,一起去吃饭。”
她居然别过头去耍起了脾气,说道:“我不要和你一起吃饭。”
这丫头好像一点都不记得我了,好歹当初也是我把你辛苦背去医务室的,不然你现在能活蹦乱跳么。
“谁愿意和你一起吃,阿远让我叫你一起的。走不走。”我假装有些生气的回答。
她虽然一脸不情愿,可我知道她还是一路小跑跟了上来,忍不住回头看她,却发现她气鼓鼓的看着我,脚步却不由自主加快,忍不住想看她又急又气的样子。
到了酒楼,她刚坐下,我看秦斯远就准备要在她旁边坐下时,我却抢了先,我知道这样很不厚道,可是,我就是忍不住。
果真萧月误会了我和她的关系,不过这样的误会,我好像并不排斥,没想到我还未开口,秦斯远却开口说道:“是我叫她来的。”
果然秦斯远还是对她上了心。
突然感觉到有人紧紧拽着我的衣袖,我转过头,却看到她一脸期待和紧张的望着秦斯远,心里某个地方着实紧了一下,忍不住开口道:“温晨晨,你拽我干什么?”
是的,我故意的,这样就等于是我把你介绍给别人认识了吧,温晨晨。
可秦斯远却意外的看了我一眼,再将目光投向她,我第一次发现,秦斯远看她的眼神里,好像多了不一样的情绪。
用餐时,这丫头是几天几夜没吃饭了么,吃的这么急,还被呛到,我有些无奈的替她拍了拍背,“你赶着投胎?吃这么急。”我有些心疼的责怪道。
没想到她居然狠狠瞪我一眼,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啊。
没想到我吃个鸡翅,她就在旁边偷偷看我,我也装作没有发现她,专心吃,没想到被秦斯远看到这一幕,他眼里一闪而过的惊讶,我这样算是在和他抢吗?
吃完饭大家准备去KTV,我们都没去,算是第一次单独相处,和以前醉酒时不同,这次是清醒的。
路过礼品店时,她停住了脚步。
我猜她应该是要买礼物,决定当一回她的参谋,想着这些年我从未收到过生日礼物,瞬间起了一种强烈的意识,居然有些厚脸皮的强迫她也送了我一块手表。
她和我说话时,脸蛋红红的,让我忍不住想逗逗她,如果她只对我一个人脸红该多好,陈建楠,你怎么变得如此自私呢。
没想到没过多久秦斯远就回了学校,一脸的心事重重。
“阿楠,我们去打球吧。”我点了点头,换好衣服。
没想到却遇到了她,看着她旁边的男生手上的那块表,不是她刚买的生日礼物吗,我有些好奇,他们兄妹长的也太不像了吧。
忍不住开口问道,却意外得知这个男生居然不是他哥,那她之前是对我撒谎了?她为什么要撒谎。
我百思不得其解时,秦斯远缓缓开口道:“那个男生就是我说的,她的男朋友,那晚我见过,你怎么会说他们是兄妹?”
我冷哼了一声,回答道:“我怎么会知道她这么喜欢撒谎。”
温晨晨,你真的是看起来那样单纯迷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