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专栏南塘·青春期(千种豆瓣高分原创作品·看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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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我发誓,我不会胡来的

梅兰先是一愣,然后,开始极力挣扎。费了好大的劲,终于从我的怀里挣脱出去,脸更加红了,呼呼地喘着粗气,像是刚刚从油锅里炸过。她狠狠地瞪了我一下,想说些什么,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浑身哆嗦个不停。过了一会儿,她喃喃地说道,你别这样,这样真的不太好。说完,刚想走出去,我却立刻侧身,堵住了去路,顺手把门掩上。我“嘿嘿”地冷笑了一下,心里龌龊地想,狡猾的老狼怎么能够轻易地让已经到手的猎物给逃脱了呢?我走过去,嘿嘿地傻笑着,不停地喘着粗气,拿起她的一只小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轻轻地说,别走,别走。这个时候,我仿佛听到故事中的那只老狼正在对那只手足无措的小羊说道,让我吃了你好吗?这一次,这只小样虽然没有上一次的反应那么强烈,说住诸如“我要告诉大伯说你欺负我”之类的傻话,但是,我仍然紧张得不行,就像是一个探险家看见了一个神秘的洞穴,明明知道进去了会碰到意想不到的事情,却又忍不住要进去探个究竟。

房子里很静,静得只剩下扑通扑通的心跳声,一个是我的,另一个当然是梅兰的了。梅兰红着脸,把手从我的手里挣脱出去,轻声说道,你别这样,让人看见了不太好的。声音轻得像是轻轻拂过花朵的微风。

我笑嘻嘻地说道,你怕什么,现在房子里只有我们两个人,谁也不会看见的,你真的很漂亮呀。

梅兰低着头,轻声说道,姑姑可能马上就要回来了,假如给她撞见了,她又该骂我了。还有靖明,他可能也会突然闯进来的。

我把她的小手重新拉过来,放在自己的嘴上,笑着说道,不要紧,不要紧的,其实,我什么也不做,只是想看看你的小手,你的小手可真好看呀,就像是小说中所描写的那样,柔若无骨,细若青葱,盈盈一握,细雨清风。梅兰的手确实很好看,也很像青葱,可是,此时她的脸却已经红得像胡萝卜了,而且还是一只呼呼喘着粗气的胡萝卜,胡萝卜喘着粗气,那情形想想都够刺激的。梅兰抬起另一只手,放在我那只握着她的手上的那只手,小声地说道,你真的只是想看看我的手?我的手真的有那么好看?

我说,你的手就是很好看。

说到这里,我把她的两只手都握了起来,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亲了一下,笑着说道,我发誓,我真的只是想看看你的手。

梅兰慌慌张张地把脸扭到一边去,喃喃地说,可是,我还是觉得这样不太好,姑姑可能真的就要回来了,要是真的给她撞见的话,那我们可就真的要挨骂了,说不定她一生气,以后就不准你再来了,或者是直接就把我给送回家了呢。

我说,没事儿,没事儿,你听听,教堂里面好像好有人在那里唱着赞美歌呢,她们要散会估计还得要很长一段时间呢。

梅兰沉默了一会儿,嘴巴张了张,想说些什么,却又偏偏什么也没有说出什么,像是在担心着什么,又在期盼着什么,左右摇摆,拿不定主意似的。

我捏了捏她的鼻子,轻轻地说道,真的,我真的只是想看看你的小手,就看一会儿,我不骗你,就看一小会儿还不行吗?

梅兰看了看掩起来的门,轻声说道,可是,姑姑她都已经出去那么长时间了,我想这会儿她应该已经祷告完了,真的,我有预感,很多时候,我一有预感她要回来,过了一小会儿,她就真的已经回来,在外面敲门了。

我说,没事儿,没事儿,你那都是幻觉,全都是幻觉,你太紧张了,哎呀,你的手里面怎么都是汗呀,是不是生病了?来,来,咱们不要在这站着了,站着多累呀,坐下来,我给你量一下体温,生病了要赶快去看的,否则很严重的。

梅兰很顺从地跟着我在床沿上坐了下来,看着我,紧紧地咬着嘴唇。她想了一会儿,仍然还是刚才那句老话,我还是觉得姑姑要回来了,说不定这会儿她就已经在路上了。

我只是一味地安慰她说,没事儿,没事儿。话虽然这么说,其实我自己也够紧张的,真怕正在兴头上,我三婶真的回来,在外面不停地敲门,那多扫兴呀。

在我的安慰之下,梅兰这会儿好像已经没有刚才那么紧张,浑身也放松多了,只是担心她姑姑的突然回来。我把手放在她细长的脖子上,一会儿看看她的头发,一会儿又看看她的鼻子,然后,又朝着她的耳朵吹了口气,吹得她两只眼睛只吧嗒,酒窝里溢满了笑意。接下来,我的胳膊下垂,把她完全拥在怀里。看着我这么大胆的举动,梅兰先是迟疑地看了我一下,然后,把头渐渐地,渐渐地低下去,嘴巴张了几下,想必还要想说一些诸如你别这样姑姑快要回来之类的套话,可是,后来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身体微微有些颤抖,像是刚刚染上了风寒,在打摆子。我拉过她的胳膊,把她的右手和自己的左手叠合在一起,笑嘻嘻地说道,你的手怎么这么小呀,和你一比,我的手简直就跟厄瓜多尔大香蕉似的。

听了我这个不知所谓的比喻,梅兰突然扑哧一下笑了出来,仰起头,朝我扁了扁嘴巴,淡淡地说,你的手像厄瓜多尔大香蕉?我的还埃塞俄比亚小芒果呢?书还没有读几本,就知道乱用词语了。我们女孩子的手当然要比你们男孩子的小了,假如我的手也跟你的一样大的话,那还不把别人给吓死呀。

我笑嘻嘻地说,不,即使你的手像蒲叶一样大,我也照样喜欢,因为是你的手嘛,只要是你的,我就喜欢。

梅兰笑着说,别贫嘴了,你快点儿把手翻过来,咱们放在一起比一比,就这样,手心对着手心,对,就这样,你看,你的手简直都要比我的手大一半还要多呢,哈哈,你一握拳头,就把我的手给包了饺子了。

我笑嘻嘻地说道,大概这就是上天安排的吧,就是要让我的手比你的大一半,然后,让我握起来,冬天好给你取暖什么的。

梅兰笑着说道,净胡说,你相信上帝吗?

我说,当然相信了,你没听见我三婶天天说什么来着,上帝就在你我的身边,时时刻刻都在看着我们这些罪恶的人在干什么?上帝是无所不知的,无论你是谁,穷人还是富人,男人还是女人,大人还是小孩儿,他都知道你在干什么,想什么。

梅兰笑着说,既然上帝在看着我们,那你还敢这样胡来?

我说,没办法,谁让我一看见你就情不自禁了,没事的,到时候我会好好地向上帝他老人家忏悔的。上帝其实也是很通情达理的,到时候一看你和我这么恩爱,说不定一高兴就什么都忘了,还嚷嚷着要喝我们的喜酒呢?

梅兰说,你净胡说,上帝是不喝酒的。

我说,不,上帝不喝酒是因为他嫌别人给她上供的酒太差劲了,到时候我就把我爹藏起来的那瓶最好的酒送给他。

梅兰说,大伯的那瓶最好的酒不是已经被你送给了那个白胡子的老神仙了嘛,你哪里还有什么好酒呢?

我说,不,那瓶酒我就送了半瓶给她,然后,又加进了半瓶的白开水。

梅兰笑着说道,哦,怪不得你只学会了一种戏法呀,原来当他喝完酒之后发现你骗了他,所以,就把教给你的三种戏法收回了两种,谁让你骗人家,活该。

我说,我向你保证,我送给上帝的那瓶好酒绝对是正装货,不搀杂任何水分,否则,他老人家一生气,不让你嫁给我了,那我可真的是找不着地方哭了。

听到这话,连梅兰也忍不住笑了,在我的肩膀上轻轻地打了一下,说道,就知道贫嘴,谁说要嫁给你了。

我说,你知道那个教给我戏法的那个白胡子的老神仙是谁吗,他就是月下老人,他已经把红线系到你的脚上和我的脚上了,你想不嫁给我也不行了。

梅兰说,说不定他喝了你给他搀了白开水的酒,回家之后,就开始不停地拉肚子,他一生气又把那根绳子解开了呢?

我说,你以为那根绳子跟拴只小狗似的,说解开就解开了?

梅兰捏了一下我的鼻子,笑着说道,你才是小狗呢?

我说,我就是小狗,一只温柔可爱的小狗,小狗是最忠诚的,一旦认定一个人之后,想赶把他从身边赶走都难哪。

梅兰说,你是属狗的吧?我也是呀。

听到这话,我就抓着她的小手唱了起来,两只小狗,两只小狗跑得快,一个叫做梅兰一个叫做小三,永远不分开,不分开。

梅兰笑了起来,说道,你可真能瞎掰呀。

我说,没办法,我就指望这张嘴吃饭了,如今这年头,不能说会道怎么行?傻啦吧唧的,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清,那还不根木头一样?难道你喜欢木头呀。我觉得你们城里孩子都挺爱学习的,你看都学成嘛了,一个个呆头呆脑的,跟木头一样,所以,你千万不要去喜欢他们,跟他们在一起多无聊呀。你看我就不同了,能说会道,可以逗你开心,笑一笑,十年少,跟我在一起你整天笑着,就会一直年轻下去,可是,假如你要是嫁了一个城里的男孩子的话,呆头呆脑的,用不了两年,你就变成个老太婆了。一说话就两嘴露风,那多难看呀。说到这里,我就皱起嘴巴,学着老太太说话露风的样子,逗得梅兰几乎都要笑岔气了。

我说,好玩吧?

梅兰说,好玩。

我说,没玩过吧。

梅兰说,没玩过。

我说,还想玩吧。

梅兰说,想。

我说,想玩你就说嘛,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想玩呢,我不知道你想玩怎么让你玩呀,你真的还想玩嘛。

梅兰说,你干吗又学唐僧呀。

我说,因为唐僧比较帅呀,难道你想让我学孙悟空呀?晚上黑灯瞎火的,我朝你一伸毛茸茸的猴爪子,还不把你给吓晕呀。

梅兰笑着说,才不会呢,我连毛毛虫都不怕,还怕你毛茸茸的猴爪子?把手拿过来,我看看你的猴爪子。

我说,我的猴爪子不好看。

梅兰说,不好看我也要看。

我说,丑媳妇儿总要见公婆的,既然你要看,那你尽管看好了。

说到这里,她拉过我的手,把自己的小手紧紧地贴在上面,让它们叠合在一起,试着比了一下,不由地叹了口气,喃喃地说道,天哪,这男女平等的口号都已经喊了不少年了,可是现在,我还是觉得男女不平等。我嘿嘿地笑了一下,心里暗暗地说道,那当然了,男女当然是不可能每样都平等的,比方说在某些方面,男人就得在你们女人上面。这话当然没敢讲出来,要不然梅兰又该说我不正经了,因为这本来就是一件不怎么正经的事情。我故意装出一副很不理解的样子,茫然问道,男女怎么不平等了,我觉得现在我跟你就挺平等的。

梅兰说,也不见得呀,你看,你们男孩子的手就比我们女孩子的手大,你说为什么男人的手那么大,而女人的手为什么就那么小呢?你说这是男女平等吗?我想上帝也是重男轻女的,在造你们男人的时候,就一心一意,专心致志,可是,在造我们女人的时候就不那么在意了,一边哼着小曲儿,一边在上面捏几下,然后随便地扔在一边只知道偷工减料,你说,这能算是男女平等吗?

我说,那当然了,因为上帝也是男人嘛,男人当然要向着男人了。况且,你没听三婶老说什么,男人感到在欢乐圆里感到非常地寂寞,上帝就趁着他在睡着的时候,从他的身上抽了一根肋骨,做了一个女人,原来你们女人只是上帝从男人的身上抽下来的一根肋骨造出来的呀,所以,你们女人才会一个比一个瘦的。

梅兰说,我还是觉得不公平。

我大叫着说,这已经很公平了,手大有什么好的,其实,上帝已经够偏心你们的了,他之所以要把你们的手造得那么小,是想让我们这些大手大脚的男人来养活着的,怕你们累着,你看那些小手小脚的男人就只好让女人养着,多没出息呀。假如上帝把你的手造得和我一样大,那你就必须和我一起下地干活,累着我,我得多心疼呀,你说是不是?

梅兰红着脸说,养,养,说得多难听呀,小猫小狗才叫养呢。

说到这里,梅兰突然向门外看了一下,伸出食指,放在嘴边,冲着我嘘了一下,轻轻地说道,你听,外面好像有脚步声,可能是我姑姑回来了。我在她的头上轻轻地拍了一下,说道,哪里有什么脚步声呀,你们女人总是疑神疑鬼的,那是树叶落下来的声音,即使是脚步声,那也是某个人吃坏了肚子,正在忙着找厕所呢,哪里顾得上咱们在这里干什么呀,早钻厕所里了。来,咱们还是接着比吧,比完了手,再比哪里?比一比脚好不好,那咱们都把鞋子脱了,坐到床上来好不好,你快点呀。

梅兰说,才不要比脚呢,两个人在这里比脚,还不把人给臭死呀。

我突然想起了一句诗,觉得正好在这里用出来,便不由的吟咏出来:美人脚下死,做鬼也风流。

梅兰听了呵呵笑了起来,说着,解开了我的鞋带和自己的鞋带,我飞快地把自己的鞋子给褪掉,然后,用脚把梅兰的鞋子褪掉,脸上露出一丝无耻而龌龊的笑。在许多年之后,当我在镜子里突然看到自己这种笑的时候,觉得自己真的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家伙,而我竟然用这种十恶不赦的笑用在了那么单纯,那么天真的一个姑娘身上,真想把那块镜子给砸了。我认为,自己的笑本来没什么,问题都是出在那块镜子上,是那块镜子把我扭曲成了那个样子的。

脱掉鞋子之后,我用自己的大黑脚不停地去蹭梅兰的小白脚,蹭得她呵呵直笑。

我说,你笑什么?

梅兰说,太痒了,你不要再蹭我的脚了,好痒呀。

我把脸从后面贴到她的头顶上,笑着说道,什么不要再蹭了,我那是在跟你按摩呀,我从书上看到的,说女孩子经常按摩一下脚,会使你变得更漂亮的。你看,刚刚给你按摩了一会儿,你就变得比刚才更漂亮了吧。不过,我觉得你的头发也够漂亮的,又细又长又滑溜溜的,真的跟电视上经常播放的那黄果树瀑布似的,飞流直下,只可惜你的头发还没有长到三千尺的程度,否则,我可真的要“疑是银河落九天”了。

我这么一说,立刻给梅兰挑到理了。

她嘟起嘴巴,朝我轻轻地吹了口气,笑着说道,傻瓜,要是真的跟你说的那样,我的头发又是什么黄果树瀑布,又是什么银河落九天的来着,那我的头发应该是白色的才对呀。假如一个女孩子长了一头白头发的话,那不被人给当成是妖怪给打死才怪嘞。你这个人呀,平日虽然不怎么看书,可是,看了一点点书又总爱乱用词语,比喻也是比得一塌糊涂,老是不正经的。

我说,是是是,我乱用词语,我胡乱比喻,我错了还不行吗?

说到这里,我蹭了蹭鼻子,深吸了几下,说道,你的头发是用什么洗的,好香呀,香得我几乎连北都找不着了。

梅兰眯缝着眼睛,笑着说道,就是不告诉你。

我用手轻轻地搓了几下她的脸,撒娇似的说,说嘛,说嘛,你说嘛。

梅兰说,就是先从水井里打一盆清水,然后,泡上一大捧的花瓣,大概泡半个小时左右,一洗,就这么香了。你还别说,你们这里的地下水可比我们那里的自来水好多了,不仅清凉,透彻,而且还带着点自然的甜味儿,洗完的头发简直比在城市里用高级的洗发水还要柔顺呢,你摸摸看,是不是很滑,很顺呀,就跟绸子似的。

我笑嘻嘻地说道,还是农村好吧,所以你要考虑着什么时候给我做媳妇儿才对,这样你就可以这个好地方好好地呆着了。

梅兰说,你又没正经的了。

我说,好好,我正经,正经,跟你说正经的还不行吗?对了,既然你的头发这么长,又这么好看,为什么还要扎起来呢,后面老是拖着一根马尾巴,那显得多老土呀,看上去就跟个小家妇儿似的。我在电视上看到你们城里的很多姑娘都是把头发自然地披散在肩膀上的,又漂亮又性感,你怎么也不披散着试试呀,我想一定更把人给迷死。迷死,迷死,英文单词MISS大概就是这么来的吧。

梅兰呵呵地笑着说,你的想象力还真够丰富的呀,竟然连这都可以编得出来,我觉得你得当个作家才对。

我说,坐家?你是让我天天坐在家里呀,那不把我给憋出病来才怪呢?你也知道的,我这个人是最爱动的了。

梅兰说,你看,一给你说正事儿,你就跟我来不正经的。

我说,没有呀,我说得是事实呀,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为什么不把头发披散着呢?老是扎着真的跟个小家妇儿似的。

梅兰说,小家妇儿就小家妇呗,可我还是觉得用蝴蝶结扎起来比较好一些,又舒服有方便,随便那么一扎,就好了。我总觉得,老是披散着头发实在是太麻烦了,一不小心,头发就给什么东西给勾住了,而且披散着头发跑来跑去的,就跟那个专门用自己的鬼爪子抓人脑袋的梅超风似的,吓死人了,晚上根本就不用再化妆,直接就可以去演鬼电影了。

我说,来来,我帮帮你把头发散开,看看你披散着头发是不是真的跟梅超风似的?

梅兰刚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我已经把她的那只红色的蝴蝶结给解了下来。

梅兰笑着摇了摇头,说道,真是拿你没办法。

这话刚说完,就听她哎哟,哎哟,哎哟哟到叫了起来。

我吓了一跳,赶忙问道,怎么啦,你这是怎么啦?

梅兰说,怎么啦?我的头发被衣服上的拉链给勾住了呗,被我后面衣服领口的拉链给勾住了,你轻一点儿,我的头发还在拉链上别着呢。你可不要乱动,快点儿帮我把头发从上面解下来。你看我没有骗你吧,经常用蝴蝶结扎着还是经常要被拉链给勾着呢,要是一披散着,那不是更麻烦吗?哎哟哟,轻点儿,你这是要干什么吗?

我一脸龌龊地笑着说道,既然拉链这么碍事,那我就直接帮你把这件带拉链的衣服脱下来好不好?

还没有等梅兰答应不答应,我就已经把系在她领口的那跟天蓝色的丝带给解了下来,放在一边,然后,又开始从下向上脱她的那件蝙蝠衫,穿过头顶,拿了下来。

梅兰说,别,别,你别这样,我总觉得这样不太好。

我没有理她,继续去解系在她背上上的那根带子,也就是刚才让我一直疑惑的那根带子,胸罩。

这个时候,梅兰突然像是受到了惊吓似的,叫了起来。当然,她叫出来的声音并不是很大,拿捏着嗓子,就像是从鼻孔里挤出来的一样。我轻轻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说道,没事儿,没事儿的,然后,凑了上去,开始研究她那根带子的结构。带子虽然很好看,可是,我却却不知该从何处下手,把它给解下来,说道,你后面的这个扣子是怎么回事呀,我怎么解不下来呀。梅兰立刻在我的那只不怎么老实的手上轻轻地打了一下,轻声说道,别,别,你别这样,难道你不觉得我们就这样坐着聊聊天很好吗?你为什么老想这样呢,我总觉得吧,我们这样做很不好,我总觉得姑姑和靖明他们就快要回来了。说句实话,我都已经听烦了她的这句陈词滥调了,所以,干脆不再理会她,两只手继续在她背后的那根带子上继续摸索。

可是,摸索了半天,仍然没有摸索出什么具体的道道来,心说,女人本来就已经够麻烦的了,没想到女人的衣服更麻烦。

我深吸了口气,说道,你背后兜兜上的这根带子怎么这么难解呀,是不是上面的扣子坏了?这到底从哪个地方下手解呀?

梅兰着急地说道,别,别,你别乱动,手不要乱动呀,挠得我好痒痒呀,好啦,好啦,告诉你吧,那根带子上面的不是口子,是个挂纽,是用两只小钩子挂起来的,看见没有,就是那两个银白色的小钩子,用手往里轻轻一挤,然后,再轻轻一提,就开了。你到底要干什么?我总觉得姑姑他们就要回来了,这样做确实不太好,让她看见了,她一定会骂我的。哎呀,你别老是咯吱我呀,痒痒的很哪,哎哟,哎哟,哎哟哟,痒死了,你的胆子是不是也太大了吧。即使姑姑不回来,可是,隔壁的邻居说不定就过来串门了,那也一定会被撞见了,那可就更加糟糕了。你的手轻一点儿,钩子都戳到我的肉了,好疼呀,轻一点儿,你到底解开了没有呀,你是不是也太笨了。

我长长地喘了口气,喃喃地说道,终于还是被我给解开了,我说你们女人的衣服可真够麻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