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那座古老的庙宇前面的时候,我推了推那扇被虫子蛀得已经差不多的门,只见虫子乱飞,细沫呼啦啦往下掉,吓得我赶紧往后退了好几步。再去推另外一扇,发现里面已经被人用木桩给顶得结结实实,大殿里还不时传来几声怪异的笑声。我看了看梅兰,发现她也是一脸的好奇之色,便拉着她的手,从南面的墙角塌陷的地方纵身跳了进去。两脚刚一落地,就发现建军建国张国庆他们已经在里面活跃起来,又是高声大唱,又是胡乱大叫,又是翻跟头,又是扭屁股的。在他们旁边站着的是苏姗姗,温米嘉和卓玉贞她们三个女孩子。他们一边像是在密谋着什么,唧唧歪歪笑个不停,一边肆无忌惮地嬉戏打闹着,那情形简直就像是一群刚刚从地狱里逃出来要造反的小鬼。在这么一个夜里,不知道的还真会给他们这个样子吓得半死。不过,当我从墙角上突然从天而降跳进来,冲着他们大喊一声的时候,倒是把他们给吓了一跳。最后,定睛一看,发现是我和梅兰,便都不怀好意地凑过来跟我搭讪。这让我很生气,因为他们明着是过来跟我问好亲热的,其实,暗地里却是想过来趁机占梅兰的便宜的。这帮坏小子的肚子里打着什么样的心眼儿,我一眼就可以看得出来,我甚至不用眼睛就可以看得出来。其中就数建军和张国庆两个人最坏。他们一边跟我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一边却用两只色迷迷的眼睛在梅兰的身上扫来扫去,不怀好意。如果不是有我在旁边的话,我想,梅兰一定会给他们给吃下去的,吃得连根骨头都不剩,这帮小色狼。跟我胡乱搭讪的时候,建军甚至还在不经意间,故意用手在梅兰那软软的脸上轻轻地捏了一下。他仿佛真把梅兰当成了玩具洋娃娃似的。
张国庆指着梅兰,冲着我笑眯眯地说道,三儿,我说你丫挺的大爷也太不够意思了吧,兄弟们在这里累死累活得忙活着,你却带着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到处风流快活,真是有了异性没有人性,哦,对吧,梅兰?
说到这里,他朝着梅兰抛了个意味深长的媚眼儿,一脸的怀笑,看得梅兰立刻红着脸低下头去。看到梅兰这副害羞不已的样子,他便像是得了什么大便宜似的,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简直就是一地地道道的色狼相。
建军笑嘻嘻地对梅兰说,你给我做个押寨夫人怎么样,你看我的手下有这么多的小弟,以后绝对不会有人欺负你的。
梅兰笑着看了他一下,仍然低下头去不说话,却把我的手抓得更紧了。
我用手在他的脑袋上打了一下,说道,得了吧建军,你也不先撒泡尿照照你自己的那副德行,你可配不上她。如果她跟了你,那可真是一朵鲜花插到了牛屎上。
建军瞪了我一眼,大声喊道,你那熊样儿好,一堆牛屎插在了鲜花上。
温米嘉和卓玉贞看见梅兰过来,便纷纷丢下手中正在玩耍着的东西,跑过来跟梅兰问好,打招呼。看着梅兰的漂亮样子,他们开始“啧啧”地赞叹个不停,问这问那的,一副没有见过世面的乡下小姑娘的样子。她们都是些乡下姑娘,确实是没什么见识,除了去过小镇上的十字街,根本就没有出过远门,看见梅兰一副城里姑娘的打扮,全都羡慕得不行。一会儿问这裙子是什么料子的,从哪里可以买得到,一会儿又问扎头发的那条带子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漂亮,上面镶嵌着的这个明晃晃的东西是不是真的钻石,要不然怎么这么刺眼?唉,你可真的很漂亮,很时髦呀。她们这么说。这些话虽然问得又愚蠢又无知,可梅兰总是微笑着给她们一一解答,并把那些她们认为稀奇的东西摘下来放到她们的手里,让她们玩个够。她们好像是很谈得来的样子,一会儿几个人就又说又笑的,像是已经早就认识了的老朋友似的。
不过,看得出来,苏姗姗对梅兰却不是怎么的友好。虽然她在表面上想极力地装出一副对她很友好的样子,可暗地里却时刻对她充满着极大的敌意。
当她走过来跟梅兰很友好地握过手之后,便转过身来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那目光冷艳艳的让我的脚底板儿都有点儿抽筋。
她一脸挖苦地问我说,这位漂亮的小妹妹是谁呀?
她虽然是在笑,可是,我却明显地感觉到她好像是在哭,很有一不小心就把耳刮子狠狠扇过来的冲动。
想起今天中午我们之间发生的事情,我突然有点儿不好意思起来,结结巴巴地说,她叫梅兰,是,是我的表妹。
苏姗姗听后冷冷地哼了一下,说道,表妹?然后,又狠狠地瞪了我一下,看着梅兰努力地挤出一丝笑意,搂着梅兰的肩膀对我说,三儿,你可真有艳福呀,她是不是比我漂亮多了。
我听出了她这话的话外之音,又开始脸红起来,红得恨不能一头钻进石灰堆里再也不要出来见人了。我知道,她这是在为我中午几乎已经和她做成了那件事,要变成了服气,现在却又和梅兰好上了而生气呢。其实,苏姗姗说得没错,梅兰确实要比她漂亮得多了。在苏姗姗,温米嘉和卓玉贞三个女孩子当中,最漂亮的女孩子要数温米嘉,最高挑的当属苏姗姗,而卓玉贞则是最老实的。尽管如此,但建军建国两兄弟以及张国庆,在私底下曾经不止一次地告诉我说,温米嘉的漂亮根本就没法和梅兰比。现在,就连温米嘉自己都已经承认了这一点,是自愧不如,看样子她也对梅兰的漂亮羡慕不已。
建军说,温米嘉和梅兰一比,简直就像是个挑大粪的,又土又没气质,而且还一身的高粱花子味儿。
这话虽然有点儿伤人自尊,可也是不争的事实。他们对梅兰的这种夸奖,简直比他们夸我还让我高兴。
建国把梅兰浑身上下都看了一遍,然后,用朱光潜的美学观点进行总结性地点评,说道,在这几个女孩子当中,就数温米嘉的身材最苗条,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她这丫头天生的瘦长条,别人喝凉水都要长肉,可是他吃肉却偏偏往下瘦。她的眼神也最恍惚,性格集温柔泼辣柔媚刚强于一身,脸上的那种似是而非的笑容既让你觉得她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又让你觉得她在你的心里近在咫尺,晚上一想起她,就让你想入非非,无法入睡,一柱擎天到黎明。
说到这里,他的脑袋上就立刻被温米嘉给凿了个大爆栗,流氓,流氓,你这个臭流氓。温米嘉笑着说。
建国揉着被凿痛的地方,看了一下她,接着说道,梅兰的身材虽然没有温米嘉高挑,皮肤也没有温米嘉那样天生丽质,可是,当她身上的这些本来不怎么起眼的部位组合到一起的时候,却又让你看着是那么得舒服了。特别是当她在跟你说起话来的时候,那种带着磁性般的声音一响起来的时候,你就会觉得这个世界简直就不是世界了。在这一点上,你温米嘉可就没法跟她比,是不是?
温米嘉朝着他晃了晃鼓起的中指,做出一副要给再吃一顿爆栗的架势,然后,嘻嘻地笑个不停。虽然她做出一副很不服气的表奇怪内,可是,我相信,她在心里也不得不同意建国得分析的确很有道理。
听到这话,张国庆立刻跟着感叹道,是呀,是呀,这辈子要是能娶上像梅兰这样的女孩子就好了,那真是祖上积了大德,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建国说,我看你这只癞蛤蟆还是早点儿死了这条想吃天鹅肉的野心吧,你们家有镜子没,没镜子就找个没人地方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
建军则在他的头上凿了顿爆栗,把他一顿猛揍,说道,你没看见人家和三儿都已经那么卿卿我我的了,我估计咱们几个都没戏了,三儿呀,我发现你还真他妈的畜生一个,为什么好事都让你给摊上了呢。要讲英明神武,我建军一个顶你三个,要讲才华横溢我哥哥建国一个也顶你三个,要讲聪明伶俐他张国庆也是一个顶你三个,你说你哪里配得上梅兰这样一个姑娘,我说你还是趁早让位吧,自动出局吧,也省得咱们伤了哥们儿的和气。
张国庆和建国立刻附和道,是呀,是呀,打架你不行,斗智斗勇你也不行,这下你是输定的了。
我说,你们就在这里吃醋吧,我可没有功夫听你们在这里瞎咧咧,我要出去风流快活了,梅兰,梅兰呢。
一转身,发现梅兰已经不在了。梅兰已经被他们给夸得赶紧拉着温米嘉卓玉贞她们到里间去了。如果再被他们这么夸下去的话,梅兰非被这几个女孩子给嫉妒死不行。幸亏她们也知道自己确实是没法跟梅兰比,所以,也很有自知之明地什么也不说。不过,看得出来,苏姗姗仍然是一万个不服气。她气鼓鼓地在一处角落里坐下来,用眼睛狠狠地瞪着我,自顾呜呜地吹着口琴,像是一个怨妇。
温米嘉,梅兰,卓玉贞她们三个女孩子从里面传来几声既惊讶又兴奋的笑声,一副聊得很开心的样子。
我问建国,她们几个在里面干什么呢,唧唧歪歪的,跟吃了春药似的?
建国说,哦,忘记告诉你了,刚才我们从这座破庙里找到了一个非常神秘的地下室,好玩极了。
我立刻兴奋地问道,地下室?那里面有没有宝贝?武功秘籍什么的,要不就有上古流下来的宝藏吧?
建国在我的头上敲了一下,说道,宝藏?你是武侠小说看多了吧,世界上哪里真有那么多的宝藏给你找到呀,里面金银珠宝没有,唱大戏用的各种道具和服装倒是有不少,不过,都已经给老鼠给咬得差不多了,用手提起来,轻轻那么一抖,就哗啦哗啦不停地向下掉沫子,跟下雪了似的,彩色的雪。
我看了一眼蹲在角落里呜呜不停吹着口琴的苏姗姗,对建国说,那咱们到里面去看看吧,说不定还真能找出宝贝来呢。
说着,也不管建国同不同意,拉着他就自顾走到里面去寻宝贝,再也不敢再扭头看苏姗姗一看。我真怕她心烦意乱到极点的时候,突然间就把手里的那把刀子一样的口琴扔到我的脑袋上来。女孩子在生起气来的时候,那可真是什么事情都会干得出来的,我可不能傻哩傻气地坐在这里等着让脑袋受罪。
走进地下室的时候,迎面就闻到一股子浓重的霉味儿,就像是下雨之后,从成衣服的箱子里传出来的那种怪怪的味道,难闻极了,却又是那么得神秘。地上堆积着好几口大箱子,箱子的盖子已经被打开,里面那些花花绿绿的戏子服装已经给几个女孩子拖了出来,弄得满地都是。在旁边的角落里,还堆积着很多唱戏用的刀具,诸如刀枪棍棒之类,真像个小小的兵器库,可以用来造反了。大家正在挑拣着合适的衣服胡乱地搭配在一起往自己的身上套,也不管自己穿上这些死人的衣服对自己有没有妨碍。穿好了衣服,他们又从箱子里拿出那些过了期的油彩往自己的脸上擦,把自己画成红脸,白脸,黑脸,大花脸,擦完了就开始哇哇乱叫,就像是个大傻瓜。然后,他们挥舞着大刀长枪,在铺上了帷幕的台子上装模做样地唱大戏,逗引得我们几个男孩子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并且很快地加入其中。
此刻,温米嘉刚刚换上了一套贵妇人样式的服装,用一个专业术语就叫花旦。她这身花旦的衣服穿起来虽然不是很合身,但是,看上去还是有模有样的,还真有点儿贵妇人的架子。她先是在原地把那两根长长的水袖来回舞动了几下,一条腿伸直,一条腿弯曲,上身拱起,一副嫦娥奔月的架势。后来看看奔月不成,估计从高高的戏台上本到戏台下面还可以,只好作罢,转过身来对着我们几个男孩子神色庄重的说,你们看我像不像是一个公主。
建国笑嘻嘻地说,不像,一点儿也不像,我看你倒是像公主她的妈,皇后。
温米嘉挥舞着长长的水袖就要勒死嘴巴很臭的建国,大喊大叫。
建国一边躲一边笑嘻嘻地说,假如你是皇后,那我就是皇上了,爱妃,朕要休息了,快点儿过来帮朕宽衣,伺候好了,朕有重赏。
话刚说完,屁股上就狠狠地挨了一脚。
建国捂着屁股,原地转了好几个圈子,嗷嗷乱叫,跟撞到了鬼似的,大喊到,来人哪,来人哪,皇后要篡位了。
张国庆把出长剑,笑嘻嘻地道,大胆皇后,竟敢欺君枉上,该当何罪,我手执钢鞭将你打,我打,我打,我打,小心肝儿,别怕,我怎么舍得打你呢,来,让安哥哥亲一下,就一下,来。
我说,安哥哥?什么安哥哥?
张国庆说,安哥哥当然就是安禄山了,安禄山和杨贵妃有一腿,难道你不知道吗?我是安禄山,温米嘉当然就是杨贵妃了,既然安禄山和杨贵妃有一腿,那我就不能不见死不救吧,救了她她就不能不对我以身相许吧,既然以身相许了,那我们就不能不那个吧,既然要那个,那你们这些凡夫俗子就得回避一下吧,回避,回避,朕也要安歇了,爱妃,给朕宽衣。
他的这番话让他表演得又惟妙惟肖,又色相毕露,真是有副天生就当影帝的材料,只可惜生不逢时,没有被某个大导演发现。我们简直都要把肚脐眼儿笑歪了。
温米嘉说,你们这样嘲笑我,总会后悔的,你们知不知道我是什么人?
建国说,知道,知道,当然知道了,你是一个女人嘛,你是女人,我是男人,男人和女人是不是要做一些什么事情呀。
说着,故意呲牙咧嘴的,露出一副色狼相。
温米嘉说,你要干什么?
张国庆说,我想呀,我要呀,我想要你呀,我想你要我呀,我想你要我和你呀,我想你要我和你哈哈——温米嘉说,既然你坚持对我无理,那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是波斯国的国王陛下的女儿,也就是尊贵的长孙公主殿下。
建国忽然跪下,大拜不已,大叫道,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呀,小人下次再也不敢了,饶了小人这一次吧。
温米嘉说,害怕了?
建国说,我好怕怕呀,简直怕死了,请问公主殿下,你为什么要跑出宫来呀,要是遇到个流氓色狼什么的,可就惨了,还是让我来保护你吧。
说着,就走过去,把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冲着我们一脸的奸笑。
温米嘉好像没有发觉他在占她的便宜,继续讲叙她的故事。在明末清初的时候,波斯国发生大规模的叛乱,我的父王只好从波斯国逃到中原避难,呼吸一下中原的自由纯净的空气。在这一段时间里,我的父王和我的母后在杂花生树,群莺乱飞,暮春三月的江南相遇,然后成了亲,生下了我。但是,不久之后,他们就双双去世。所以,我只好看着爸爸妈妈就这样走远,留下我一个人在这人世间。父王在临死之前本来已经把传国的玉玺交给我,让我回波斯国继承王位的,对了,我要先解释一下,波斯国一向就有长女可以继承王位的传统,这一点跟你们中原有所不同。可是,当我千辛万苦赶回波斯的时候,却发现,我的同父异母的弟弟却已经继承王位,并且在关卡处设置重兵要对我进行格杀勿论。所以,我只好再次回到中原,流落民间成为普通老百姓的,但是,我这个老百姓可跟你们这些老百姓不一样,因为我是某种意思上的国王。但是,很多人都不承认我的身份,认为我是个冒牌货,真是气杀寡人呀。所以,我才落得今天这个光景,孤苦伶仃,东躲西藏,衣衫褴褛,身心疲惫,心肝摧裂,而且还要整天地受你们这些坏小子的欺负,我苦呀,我好苦呀。
说到这里,她竟然还学着京戏里的青衣,咿呀咿呀地拉起了长腔,一副被陈世美抛弃的秦香莲模样,差点儿没把我们给笑死。可是,看着她那一脸严肃的样子,我们也开始一本正经起来。大家立刻表现出一副可怜她的悲惨身世的样子,尽量地去安慰她,并且保证一定要帮助她复国,夺回王位。
温米嘉说,假如我复国成功的话,我一定要封你们做开国大将军。
张国庆笑着说,我不要做大将军,我做驸马爷行不行呀。
结果,给建国一脚给踢了下来。
此刻,建国已经换上了一身内宫太监总管的服装,脸上涂了一层红红的胭脂,像猴子屁股,然后打着兰花指,学着太监们说话嫩声嫩气的样子对着张国庆发怒道,大胆狂徒,竟敢对公主无礼,还不赶快跪下。张国庆立刻单腿点地,对着温米嘉深深地打着恭,做出一副低声下气的样子,叫道,公主万福,奴才给公主请安了。温米嘉立刻做出一副公主的架势,看着张国庆,轻轻地点了点头,高贵地说道,张爱卿平身了。
张国庆说,谢公主。
温米嘉说,张爱卿上前听封,从今往后,张爱卿你就是我的贴身侍从,要随时随地地听候我的差遣,给我跑跑腿,伺候我的生活起居,如若偷懒的话,满门抄斩。
张国庆说,遵命。
然后,屁颠儿屁颠儿地跟在她的身后,像个真正的侍从那样,献媚道,公主,让奴才来给你捶捶腿,揉揉腰,捏捏肚子怎么样?
说到这里,他的手已经在温米嘉的身上胡乱地摸了起来,而温米嘉好像也没有做出什么拒绝的样子。看见有便宜可占,建国也开始眼红起来,凑过去说道,公主大人,让奴才来伺候你吧,多个人多份力气,伺候得也就更加舒服。说着,就要凑过去朝她动手动脚的,结果还没有占到便宜,就给温米嘉一脚踹了下来,摔了个结结实实的屁蹲儿。建国从地上爬起来,看着温米嘉直生闷气,看着张国庆直吃醋,这让张国庆更加得意起来,一边给温米嘉揉着肩膀,一边哼着小曲儿,简直得意极了。
张国庆的行为好像带给了建军不少的灵感。他突然窜到梅兰的身边,笑嘻嘻地说道,请问您是哪位,您是流落到中原的英国伊丽莎白女王陛下吗,看您这种高贵不凡的优雅气质,我想一定是了。那么请问女王陛下,不知道我有没有荣幸来伺候女王陛下呢。我想我亲爱的女王陛下一定希望我来给您服务的,因为我是天底下独一无二最忠诚的臣子了。说着,就对着梅兰动手动脚起来,如果我再阻拦得慢一步的话,我想他都要把梅兰给抱到后台进行洞房花烛夜了。
看见建军一副流氓兮兮的样子,我赶紧走上去,把梅兰一把拉到身后,对建军说道,这个用不着你,由我来伺候亲爱的女王陛下就已经绰绰有余了,你是开国大将军,冲锋陷阵的事情还要由你来操持的,我看你还是赶紧去操练兵马,防止敌人来攻吧。说到这里,我向梅兰打了个恭,笑着说,女王陛下,我陪您到花园里散散步怎么样?
梅兰笑着牵起我的手,在大厅里装模做样地走来走去,一副在花园里正在欣赏良辰美景的样子,气得建军直向我瞪眼睛。可我才不管这些呢,梅兰是我的,牵梅兰的手才是我的权利,任何人都无法取代,兄弟也不行。
看见别人玩得挺热闹,卓玉贞突然在一旁大叫起来,说道,来人呢,快来人呢,怎么没有人来伺候我呀。
建国说,请问你是哪位?
卓玉贞说,实话告诉你吧,其实,我是成吉思汗流落江湖的私生女,虽然没有什么名分,可是,却很有权利,连成吉思汗平日里最宠爱的华筝公主都要让着我三分呢,因为从辈分上算起来,我还是她的姐姐呢。如果你们现在还没有人来伺候我的话,我就去告诉我的父王,让他把你们的脑袋全部都砍下来,喀嚓,喀嚓,全部砍完。
建国赶紧跪下大叫道,公主饶命呀,公主饶命呀,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公主,请公主恕罪。
建军也跑过去,打趣道,公主,小人罪该万死,救驾来迟,请公主息怒,不知公主有何吩咐呀?
卓玉贞说道,我要打你的屁股。
建军先是装模做样地想了一会儿,然后,摇着头,说道,启禀公主,我的屁股你是万万打不得的。
卓玉贞说道,为什么?
建军说,启禀公主,小人昨天拉屎的时候忘记了擦屁股,我是怕臭歪了公主那尊贵的鼻子,我看还是不要再打屁股了。如果公主真的想打屁股的话,我建议打三儿的,根据探子来报,三儿是昨天晚上才洗的澡,屁股上一很干净,所以,打他的屁股是再好不过的啦。
卓玉贞立刻点了点头,说道,好,来人,把三儿给我押上来,脱掉裤子,重打四十大板,然后丢到大粪坑里喂屎壳郎。
建国和建军立刻跑过来,一人架住我的一只胳膊,将我连拖带拽,弄到卓玉贞的面前,原地待命。
我看了梅兰一眼,发现她正看着我呵呵地笑着。
我赶紧挣脱他们两人,双腿一软,在卓玉贞的面前跪下,大声哀求道,启禀公主,其实我是刚刚才拉过屎,到现在还没有擦屁股呢,所以,我想我的屁股会更臭,假如你不相信的话,我可以脱下来裤子让你检查一下。
说到这里,我故意去解裤腰带。
卓玉贞赶紧摇了摇头,说道,算了,算了,哀家相信了,赶紧把裤子穿起来。
我说,不行,公主一定要检查检查才对,否则,我就犯了欺君之罪,要满门抄斩的,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公主一定要亲自检查才对。
说着,裤子已经解了下来,只剩下一条裤衩了。
建军说,还是我替公主检查检查吧。
说着,就要去拉下我的裤衩。
就在他想拉还没有拉下来的时候,我却故意地放了个屁出来,臭得满屋子里的人全部都哇哇大叫起来,说三儿,你他妈的可真够恶心的。
建军的脸色更是难看。
我相信,刚才的那一阵极其恶毒的旋风才都刮到他的脸上了。
建军拿着一根棒槌,追着喊着,非要把这根棒槌塞到我的屁眼儿里不可,否则,就咽不下去这口恶气。
大家又是闹成一团。
看见这个热闹的场面,苏姗姗也暂时抛开我们之间的个人恩怨,从外面走进来,把口琴塞到口袋里,加入我们的游戏。她径直走到箱子旁边,在里面翻了好长的一段时间,然后,拖出几件戏服,套在自己的身上,挥舞着手中的宝剑,举向头顶,学着英雄希曼的样子大叫道,我是西楚霸王,你们这些公主女王都要听从我的指挥,否则,我将你们都满门抄斩。没办法,我们这些下人和公主女王都要向她行礼打恭,否则,她手中的宝剑就会向你毫不留情的挥舞过来,把你砍成十七八段。看见我们在下面黑压压地跪倒一大片,苏姗姗像是真正的西楚霸王那样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不过,这还不算完,他竟然指着建军怒吼道,你过来。
建军只好低声下气地走上去,说道,请问大王有何吩咐?
苏姗姗说道,西楚霸王有了,美人虞姬也有了,可是,我的乌骓马还没有,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乌骓马,知道吗?
建军吓了一跳,大叫了一声,啊?
苏姗姗用宝剑在他的屁股上拍了一下,说道,啊什么啊,还不快点儿趴下,大王我要开始霸王别姬了。
说道这里,她竟然还唱了起来,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温米嘉则在一旁不停的挥舞着水袖,翩翩起舞,扮演虞姬,一边和着苏姗姗的歌声,一边假装和霸王作别,时不时地还用手指沾几下眼泪,向我们弹过来。
我们像是中了极其恶毒的九指神通似的,纷纷中弹,倒了下来装死。建军挣扎了几下,像是黄继光那样,艰难地爬到苏姗姗的脚下,有气无力地说,大王请息怒,我这匹乌骓马就要死了,以后再也无法伺候大王了,不过,大王请放心,我还有一个儿子,也是一匹乌骓马,他正年轻,以后就由他来伺候大王吧。苏姗姗装模作样地捋了捋胡子,说道,爱卿真是一门忠烈呀,一家老小都要为朝廷效力,以后等我回到江东,一定封你高官厚禄,你的儿子在哪里?
建军说,大王请稍等。
说到这里,他便飞快地跑出了院子,连蹦带跳的,窜出倒塌的院墙,转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