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萧姐姐……萧姐姐相公,我……呼呼……我……”邱筠珠跑的上气不接下气,额头上分不清是水是汗。
“各位,对不住,是舍妹慢待各位了,本州郡在此赔礼了。”邱昱洐一身平常的儒生行头,抱拳从州郡府里走出,端的是玉树临风谦谦公子之姿。
他的出现成功将萧怡从自动石雕化状态拉出,萧怡幽怨的看了眼邱筠珠肩头滴水的发尾。
“嘿嘿,萧姐姐相公,是我不对,我一进去就觉着浑身酸疼无力,听丫鬟一说烧水泡澡,我就……嘿嘿。”邱筠珠干笑,懊恼不已。
“筠珠,怎可这般无礼,忘了哥哥我平日里是怎么教你的。”邱昱洐不觉自家妹子的称呼有什么不对,只怪她失了礼数。
莫言宵抱拳拘礼:“州郡大人……咳咳,客气了。”
邱筠珠不快的撅撅嘴,眼睛扑捉到莫言宵,又兴高采烈的蹦到他的身边,一把抱住他的手臂。
“哥哥哥哥,这是你未来妹夫也就是你妹妹我的相公。”
邱昱洐眉色巨冷,不复方才的儒雅慈善,喝到:“筠珠。”
邱筠珠不甘不愿的松开莫言宵,撅着小嘴死死站在莫言宵身旁不走。
“咳咳……”莫言宵又是好一顿猛咳,邱昱洐忙将他们几人迎进州郡府内。
由于舟车劳顿,方才又在东行街逛上那么一圈,然后又被邱筠珠晾在州郡府外空战这么久,早就累得不想说话。
邱昱洐安排他们入住州郡府后院,然他们好生休息休息,直至晚餐时间,才将几人请来共聚。
萧怡莫言宵等人入座后,丫鬟仆人端上一桌素菜,唯有一道鱼肉粥内,才见得丁点肉沫沫。
“希望三位不要嫌弃,这……唉。”邱昱洐无奈叹气,莫言宵回道:“不嫌弃,我这身子弱,吃不得过于油腻的,吃这些正好。”
萧怡也不客气,拿起筷子就尝了几口菜,味道都不错。
邱筠珠看了四周好一会儿,问道:“萧姐姐,李仲呢?他不吃饭吗?”
李仲本是暗卫,路上由于条件有限,他们才同吃同歇。现在他自是要遵守规矩,继续做着自己的本职。
邱筠珠天真烂漫的表情,让萧怡不忍道破,遂说:“我有事交给他去做,以后他都不会跟我们一起用餐了。”
“哦。”邱筠珠失落的看着桌面上的菜,哀叹:“我还以为他嫌弃这些饭菜不好呢。”
“你这傻丫头,他都没看到,又怎么知道好不好。”萧怡记着府外呆站之事,又添上一句“不过近日被你遗忘在府外之事,我就不知道他会不会记仇了。”
“啊,不会吧。”邱筠珠眉头一缩,埋首吃闷饭。
萧怡偷笑着,眉眼一转撞上邱昱洐的毫不掩饰的目光。
“邱州郡你这样盯着我?”
邱昱洐却突然放了碗筷自座位上起身,抱拳单膝跪地。“微臣叩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见过莫相大人。”
萧怡一愣,难道邱筠珠将他们的身份告诉她哥了,可……萧怡眉目一转,只见身旁的邱姑娘惊讶的神情,分明也不知道她哥哥已经知道了他们的身份。
莫言宵抬手虚扶:“邱州郡快快请起,无需多礼。”
“谢过莫相,皇后娘娘。”邱昱洐回坐。“臣还要谢谢娘娘和莫相对舍妹的照顾。”
“邱州郡客气,只是你是如何得知本宫与莫相的身份?”她可记得,因为劳累,他们可是连自名字都还没有说过。
邱昱洐也不绕弯。“微臣不敢欺瞒皇后,微臣曾在皇上与皇后成婚大典上有幸目睹过皇后娘娘的真容。今日初见之所以不说,是因为卑职知晓皇后娘娘与莫相爷这一路奔波早已累坏,也就……”
萧怡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帝王帝后大婚之日,确有数百位地方官员入京参加,只是……“邱州郡当时既在京都,又为何不提东洲坝修葺之事?还有你不是同筠珠一同进京的吗?”
按照他们之前的猜测,他不该连同护送灾银的队伍一同回东洲才对嘛?
“回娘娘,卑职得了莫相爷要来东洲护送灾银,查看大坝修葺之事,本想半路上拦驾的,可是……”
“可是怎么了?”莫言宵紧张问道,直觉告诉他大事不好。
原来邱昱洐找到大队伍时,正是半夜时分,正巧看到一帮黑衣人将灾银运空,换上一箱箱石块,而那些个看守的人,都已经被药晕。
邱昱洐寡不敌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帮黑衣人将灾银运走,牢记黑衣人运走灾银的方向,然后他就躲在树林里等官兵们醒来,好让他们去追。
结果,所有人醒来后,根本就没人查看灾银,也没有人觉得昨晚有何不对劲的地方,继续运送着一箱箱的石头往东洲来。
这分明就是有内贼,而且这人在其中的官职,绝对不低。
莫言宵眉目俱冷,现场的气温骤低,毕竟这事是莫言宵负责的,而被他挑中护送灾银的都是数一数二的精兵,那被他安排坐镇的人更是他亲自提拔信任之人。
竟然会没有察觉到异样?难道他也参与在此次案件当中?可是他怎敢,怎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莫言宵的雷厉风行,满朝文武谁不畏惧,可这人竟敢如此……难道他还想来个栽赃陷害?
一顿饭菜索然无味,几人匆匆吃完各自回了房。
犹疑许久,萧怡敲响莫言宵的房门。
“谁?”
清淡的声色,让萧怡一顿,仿佛回到那个树上,那个下雨天,看到那个对她不畏不惧的清凉男子。
莫言宵打开房门,看到站在门口的萧怡,神色微顿。
这一路的随行,他已经尽量避免两人单独相处,可终究只是避得了一时避不过一世。
“皇后娘娘。”
“莫师傅,此地并无他人,你就不用……”
“皇后娘娘找微臣何事?如若无事,还请早些回房休息。”
萧怡哼道:“莫相爷既称我一声皇后,莫相爷不是应当请我入屋稍坐片刻才是。”
“男女授受不亲。”
好你个莫言宵,嫌弃邱筠珠烦人,倒是学会了她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