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寝中,一只乳白色的飞鸽由窗外飞进,停在梳妆台前。
不一会儿萧怡与肖忆一前一后的自沐浴房中嬉笑追逐而出。
萧怡:“哈哈……别挠了,肖忆你要是再挠我……哈哈……你再挠……”
肖忆:“我就挠,就挠,今儿个朕非得让你跪地求饶不可。”
萧怡:“啊哈哈……本宫誓死不……啊哈哈……不行了,肖忆,你要是再挠一下……哈哈哈……”
肖忆:“皇后若是开口求饶,朕便不挠了。”
萧怡:“……哈哈……”
萧怡想要死犟,奈何肖忆这货今日里被她一番嘲笑,不放丝毫水分。
不过回想着方才自己呛他的话……
“皇上近日来这‘身’子可是越发虚得很了,悉数进几次的战斗,那战斗力可谓渣的很呢。”
她这番不作死的呛肖忆,现在算是受到惩罚了,谁让肖忆这货竟然不怕挠痒痒,她便是回攻也起不得什么作用,只是平添了一把柴火,让肖忆挠的越发带劲。
迫于yin威,萧怡不得不认输求饶。
“好好好……哈哈哈……我认输行不行,肖忆,本宫认输。”
“认输了?”
“嗯,认输。”
“朕不但要让你口头认输,也要让拿你身甘情愿的真正认输。”
……
而后两人也便进行着下一步的水到渠成……
春光无限,帝王帝后正值情动,鸽子兄很是卖力的扑腾几下翅膀,将梳妆台上的木梳挥下了地。
察觉到是鸽子兄,肖忆正是情动,也便不想搭理,继续搂着萧怡热吻。
见这两人不鸟自己,鸽子兄便又扑腾着翅膀,干脆沿着屋梁来了一场飞行秀。
翅膀翱翔的声响虽然算不得大,可是在这无人的寝殿里,想要忽视着实太难……肖忆怒瞪鸽子兄,一张龙脸青黑。
萧怡看看肖忆挂不住的脸色,再看看仍旧在屋中自由自在飞翔着的鸽子兄,极是给帝王面子的狂笑不止。
听见萧怡的笑声,鸽子兄好似觉着自己做了一件大事,也便飞的越发卖力。
殊不知这位气血方刚的帝王,已经取下脖颈上的挂饰,悄然的瞄准了它的身影,只待时机一到……
萧怡收了狂笑,嘴角还是频频忍不住抽搐,凤臂一抬,鸽子兄安稳停于她的手指之上。
“乖,今儿个你立了大功,本宫多给你些吃食可好?”
萧怡行至梳妆台前,揭起一个四四方方的瓷盒盖,里头都是些五谷杂粮。萧怡取了些,亲手给鸽子兄喂了。
肖忆愤愤然的将手中挂饰随手丢弃在龙榻之上,傲娇的撅起嘴,脑袋一抬。
萧怡余光瞥见,嘴角勾起一抹窃笑。只是当她的目光落在鸽子兄小腿上捆绑的小竹筒,脸上的笑意瞬间全无。
取下小竹筒,萧怡行至窗台边将鸽子兄放飞,凤眸紧盯手中竹筒,却迟迟不再有下一步的动作。
意识到萧怡的沉默,肖忆不再计较方才之事,整了整身上有些凌乱的衣袍,方才行至萧怡身后。
“萧疏的书信?”
萧怡颔首,双手拈着竹筒,十指不停地敲打着。
“给我。”肖忆伸出手。
凝望着眼前厚实的大掌,萧怡从竹筒中取出信笺,打开。
信笺上除却零星几句问好的话之外,结尾一句算是作为回答。
肖忆:“月月,他怎么说?”
萧怡:“但凭皇上皇后做主。”
这话,看在萧怡的眼中,无疑与‘但凭皇上皇后处置’无异。
一股悲凉自心底升起,萧怡向后轻轻一靠,便靠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肖忆抱紧了怀中的女人,低叹:“月月。”
他又怎会不知萧怡所感,这几年大楚的安好,他与萧怡生活平静安稳,全然与萧疏远赴边关镇守亦有着不可磨灭的微妙关系。
所以,他对萧疏,是愧疚的。
今番萨那塔要求联姻,若是萧疏不愿,他绝不会违背他的意愿,因为他太明白被强塞女人的感受。
哪怕至今都没有女人被强塞成功,可是那被逼无奈的处境,肖忆是再明白不过。
“月月,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可是这样的话?”戎狄会就此干休?萨那塔那性子,怕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今日朕与容得朗商谈过,戎狄现任可汗对这桩婚事也不是很赞同,只因萨那塔性子太倔,因为萧疏,她相思成疾,差点危及生命,戎狄可汗这才迫于无奈的想出这么个法子,其实他真正目的只不过是想让我们措措她的锐气,并不是真的达成这桩联姻。”
“是吗。”眉心微蹙,萧怡不再出言。
不管如何,当前要做的事,便是让萨那塔心甘情愿的自动放弃。
“不过真没想到萧疏这小子竟然这么招小姑娘喜欢,居然害的人家相思成疾。”肖忆语气欢快且感慨。
萧怡轻哼:“怎的,羡慕嫉妒恨?皇上你若是大开选秀之门,必然要比本宫的哥哥还要受小姑娘们欢迎。”
“不敢不敢。”
“不敢?意思是这么想过咯。”
“没有,绝对没有这么想过。”
“是吗?”
“当然,朕敢对天发誓,绝对没有这么想过。”
……
“月月不信?”
……
“月月若是不信,朕便用实际行动来证明,朕真的没有这么想过。”
“你想干嘛?”
“月月你说呢。”
月光淡洒大地,透过窗台映入宫闱,此时正是花好月圆时……
斑驳的月光打在书阁的书籍上,映衬着桌案前的明媚烛火跳跃,照耀着桌案前的‘读书人’。
桌案旁摆放着一本本的书籍,而这‘读书人’的手中却是一本迟迟还未翻动页面的书札。
“梅先生。”裘筑从门口走进来,脸色依旧不太好。
她的手中提着一个金丝鸟笼,鸟笼中是一只灰白色的鸽子。
“嗯。”梅卿看看裘筑手中的鸟笼,放下手中书札,抬手。
裘筑将鸟笼递于梅卿,又自腰间摸出一封信笺一同交给他。
“这是哥哥的来信,他说,人马已经集齐在先生事先安排的几处地方,现在只等先生消息。”
梅卿打开信笺,漫不经心道:“你看过信了。”
“嗯。”裘筑低头,踌躇。
她虽然一直都知晓自家兄长在做何事,可是她哥哥从未让她插过手。就连照顾梅卿,也还是应的梅先生所求。
看罢手中信笺,梅卿直接拿起灯罩将书信付之一炬,声色清冽冷淡的说着令裘筑心头噗通直跳的话。
“小筑,你该知晓,你知道的越少越好。”
“以前是因你家兄长不愿扰了你平静的生活,现如今则是因为你的心,我不想你备受两方煎熬。”
“当然,早晚有一日这一层还是会戳破,只不过至少现在你能好过些,以后,你还是不要再看我与你哥的来往书信为好。”
“小筑,好好想想乘着还有时间,若是你想通想回去了,知会我一声,我陪你一起离开。”
“小筑,好好想想,时间,也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