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通相连的五个房间,共有二十面墙,上有十七幅画,用五颜六色各种各样的豆子,做成的画,惟妙惟肖,灵动鲜活。
每幅画里,皆有两人,一男一女,从幼童到青年。
其中所描绘的场景,萧怡都很熟悉。
比如,一岁的时候她抱了肖忆的大腿,两岁的时候她抓了肖忆的龙根,三岁的时候她挠破了肖忆的脸……
十一岁到十三岁的时候,她到处游玩,肖忆在描蛋壳;十四岁到十六岁的时候,她闯荡江湖,肖忆在写书信。
最后一间屋,是卧房。
只有一幅画,用无数颗红豆连成的,大大的笑脸。
“我实在没本事在每颗豆子上画画,只好这样偷工减料了。”肖忆不知何时走了进来,眉目疏朗:“不过别以这个为借口闹别扭啊,挑食的孩子不是好孩子。”
“这些,你做了多久?”
“很久,从认识你的那一天起,到现在。”从萧怡的背后用双臂将她圈住,肖忆的双唇贴着她的耳廓,声音虽轻,却仿带千钧之力:“这第十七幅,名曰‘笑解相思’。月月,我会让你跟我在一起的每时每刻,都同此画一般模样。以你笑颜,解我相思。”
萧怡的睫毛一颤,泪珠滚落。
沿着她的指尖,滑过他的手背。留蜿蜒痕迹,连彼此生命。
“忆哥哥,这么多年了,你有没有动摇过?”
“有。”
“是不是想要放弃?”
“不是。再坚定的信念也难免会偶尔动摇,但只要真的足够坚定,就绝不会产生放弃的念头。可是月月,坚定来自于坚持,而坚持需要理由,你懂我的意思吗?”
“你想要的理由,是我对你的一心一意?”
“是。”收起了丰富多彩到夸张的表情后,肖忆的眼睛显得格外黑亮,双眸仿有静水深流:“两个人在一起,总有一方的付出要多一些。我也说过,对你好,是我心甘情愿的事,然而,我并非不求回报。事实上,我所做的这一切,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得到你,完完整整的你。”
“如果我心里有别人,怎么办?”
“轰走!”
“要是我的身子给了别人呢?”
肖忆咬牙切齿:“那就省得夜长梦多,先吃下肚再说!”
萧怡歪歪头,忽地一手搂住他脖子,一手捏住他下巴,伸出舌尖,在他嘴角处轻轻舔了一下,稍回味,提议:“味道还不错,不如干脆让我来吃你啊?”
肖忆愣了一愣,只觉一股热浪从脚后跟一路窜向天灵盖,排山倒海。
掌心扣住她的后脑,向下轻轻一按,张口含住她的饱满双唇,吸吮,厮磨,辗转,继而叩开齿关长驱直入。
动作虽有些紧张青涩,却是不犹豫不迟疑不拖泥带水,干净利落只进不退,带着势在必得的王霸之气,不免间或失了轻重,略显粗暴。
萧怡被弄得痛哼一声,邪火突起,微一使力,迅速扭转被动局面,开始主动攻击。
直起身,双膝跪于他的大腿之上,两手固定住他的脸,一番如饥似渴的连啃带咬,成就血染的风采……
肖忆终于忍无可忍将她推开,捂着又红又肿又破皮的嘴,双眼飙泪:“母老虎啊你,还真准备吃人呐……”
话还没说完,便被斗志昂扬兴致正浓的萧怡扑翻在地。
连人带椅,摔了个星斗满天。
萧怡一把扯开他的衣领,露出他的锁骨,两只瞳仁在窗外的一轮满月映照下,绿光幽幽。
“月夜狼人?!”晕头转向的肖忆心胆俱裂:“月月,你千万要冷静!我是你的心你的肝你的亲亲情郎宝贝夫君,你不是母螳螂,可不能在洞房之夜吃相公啊……”
“闭嘴!”
识时务的肖忆乖乖从命,眨了眨水汪汪的眼睛,非常配合地摊平四肢摆出任君采撷的姿势,片刻,又小心翼翼问了句:“你知道怎么吃吗?”
萧怡一呆,旋即狞笑:“扒光了吃呗!”
肖忆脸一红,死死拽住自己的衣襟,可怜兮兮泫然欲泣。
“放开!”
“不要。”
“大爷别怕,小妞我会好好疼你的。”
“可是小妞,大爷我喜欢主动啊!”
“事到如今,还由得你?”
萧怡抓着他的手腕向上定在头顶处。挣扎间,袖管掀起,露出被遮盖的小臂。
一条约摸两寸长的疤痕,赫然于目。
应该是新伤,创口很深,堪堪愈合。